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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钰。”

    浮云略过,遮住温热的阳光,此处变得阴冷起来。

    “我希望睁开眼睛后可以看到你。”

    风停了,浮云也游过去了,山林恢复那一片和煦静谧的样子,烟雾之中带着层层叠叠的神秘。一个身穿浅色道袍、眼附白绫、身形单薄的男子静坐其中,显得,很是孤寂。

    ……

    而这一次,过了许久许久。

    小剧场:

    潮涯阁主(一脸热情):你去吧,我帮你养着这只小妖。

    秦钰小妖(拼命拒绝):我不需要养,我不需要养!

    太**长(平静脸):多谢潮涯阁主盛情,我自己的妖我自己养就行了。

    第206章 登仙劫

    百年后,秦山下。

    历经百年,小小秦城颇具规模,已经扩大了整整两倍,成为百里内远近闻名的大城池。

    尤其是从人们发现了息水湖中巨大的资源之后,依着山湖蓬勃发展。而今,跟别的大城一样,繁华奢靡,灯火摇曳。

    但是,越是这种汇聚天地灵气的地方,越容易吸引妖魔鬼怪,秦山中住着不少精怪,也藏着许多邪祟,城中也不乏佛道之士。

    但是这个地方养不了大门派,离得最近的是近几年才建门立派的云水潇湘隐,人手有限,连自己地盘里的精怪都忙不过来。

    所以,秦城中的修士都是云游四方或是实力不足的散修,不会对此处太过上心。

    多年来,百姓倒也安居乐业,偶然被sao扰也只是少数。但是连月来却出了了不得的事情,山中精怪大胆了许多,不时便会潜入城镇村落,偷家畜家禽、顺财物那是小打小闹,一个不小心连人都掳。

    一波又一波的佛道之士使尽浑身解数不管用是最好的结果,有好几个不仅身负重伤,连自己都丢了。

    后来有个道士身负重伤丢了同门师弟,一怒之下不远万里去了碧华宫。

    那之后,城中聚集了不少身穿碧华宫服的年轻道士。小道士们也不出手,只是暗中观察。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

    是夜,月圆如桂。星辰晃动,却在灯火摇曳之下失了颜色。

    就算秦山闹得再大,也并不影响城中权贵夜夜笙歌,谁都不会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何况这些权贵散了大把银子请了许多方士。

    “秦楼热闹,竟有人会来此处。”

    飞檐之上,是尖尖的暗色屋顶,夜凉如水,此处静寂。

    有人,在夜色下,在秦楼之上。

    是个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反手执着一柄飞剑,散发着如同月色的光泽。

    衣厥翻飞、青丝缭乱,他却神色淡漠。一双浅色的眸子中凉如夜色,却在深处暗含悲悯世人的仁慈。听到这句话后不自觉的转动眼眸,像是在思虑什么。

    而说话之人穿着一身玄色衣袍,斜斜歪在屋顶上,手中拎着一个酒壶,说完后又灌了一口。寒风肆虐,他的衣服被粗鲁的虐待着,却似乎并无所觉。“夜凉,要不要来一口暖暖身子?”

    “阿钰?”太阴回身,眼神中的惊喜之色难以掩饰。

    “嗯?你叫我?”秦钰抬了抬身子,对上他的视线。

    太阴看着他,并不言语。

    “道长?”秦钰直了直身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阴浅笑:“此处有只大妖,门下弟子不是对手。”

    “哦——”秦钰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重新仰卧下去。“不是我啊,我刚来。”

    “我知道。”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你怎会来此?”

    “无聊,随便溜达溜达。”用袖子抹了把唇角溢出的酒液,他将酒壶递到对方面前“喝不喝?”

    太阴摇首,他便又收回去:“你在这里抓?”

    “他今夜定会来此。”

    寒凉的夜风下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并身在秦楼顶上。那黑色的身影懒散随意,微醺的拎着一个酒壶,脸上的笑意明朗中带着戏弄。而白色的身影一直静默不语,饱含深情的眼眸一直放在他的身上。

    ……

    夜色已深,高官贵族驾车离去,秦楼乐坊渐渐安静。一阵冷风袭来,将困顿的快要睡过去的秦钰一个激灵冻醒了。

    他有些茫然的四下遥望一眼:“都这么晚了?你要不明天再捉妖?”

    太阴:“不必,我算过时辰。”

    “那好吧,你继续,我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看着那个三两下便消失不见的身影,太阴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那时他想,既然都是在秦城,便一定会再遇到的。等他解决了这件事情,也好。

    后来,真的遇到了,而且很快,非常的快,在他没有想到的时刻。却不是他想要的形式。

    但是,也还不错,正好借此时机将他绑在身边。终于,他将他留在身边了,一百多年来第一次。

    他想,在他们无尽的生命之中,现在开始并不算晚,只要教养好了,以后也是可以成仙的——虽然他并没有这种想法。

    可是这也没事,只要将他教养好了,有了正确的三观,那么他就会往好的方向成长,这样以后的一切总会是好的。

    他做了那么多的设想,那么多,各种假设与退路,却依旧没有想到,有些事情是不会真正被人把握的。那些表面显现的只是假象,用以迷惑他们这样自以为可以窥探天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