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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蒜汁揉进去了?”

    “没有。”兔子睁着一双像刚哭过一样的红眼睛,“我头发扫到眼睛了。”

    但他爪子上又有蒜味,不好直接上手。

    沈成风忍俊不禁,先是用手指在兔子眼睛周围的毛划了一圈,又把他抱到水池边,拧开一点水流,帮他冲洗爪子。

    兔子把水流拧大。

    沈成风皱眉:“水这么大,你的爪子受得了吗?”

    “那么小的水,根本没用。”兔子也很有理由。

    蓬松的小白球一下子萎缩,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沈成风索性用手指先过滤一遍,不让水流直接打在兔爪上。

    兔子不太自在:“我自己能洗。”

    沈成风挤了点洗手液,帮他把rou垫缝里都搓了搓:“洗干净一点。别不好意思。”

    言听雪现在的体温非常异常。

    狼王刚刚先是用爪子摸他眼睛周围,蹭得他眼圈都发热了,又拱他的腿去洗手。

    言听雪本来就打算洗手。他没想到的是,狼王居然站起来,前肢的关节撑在洗手台边缘,两只爪子夹住他的手在清水里清理。

    狼站起来,和他差不多高,从他背后罩住他,温暖又柔软的腹部贴着他的背,温热的体温把后腰熨得一阵guntang。

    狼王洗得很仔细,他的每根手指都搓得干干净净,还会用洗手液。

    言听雪的手指都要发皱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亲密地帮他洗手。

    狼爪撑开相邻的手指,从指尖到指根,把手指间的狭窄缝隙都搓洗一遍。

    手指头有点发红。

    虽然是一只狼,但是狼王一直以来的言行,让他没办法单纯把对方当成一只狼。

    也不知道狼王为什么要帮他洗手 好像他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虽然他自理能力是差了一点……也不至于洗手都洗不好吧。

    除非……

    言听雪心跳停了一瞬。

    他洗得这么干净,不会是吃饭前在清理食物吧。狼王看起来很讲究。

    言听雪始终不安。

    狼王把十根手指都搓完,再用毛巾帮他擦干爪子,终于放手:“好了。”

    言听雪把手背到身后:“鸡……”

    “我马上做。”狼王切了几块姜,又回头问,“你要吃点什么?我顺便也给你准备了。”

    言听雪乖巧地说:“我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狼王诡异地看着他,“你是说,你也吃鸡吗?”

    “嗯。”

    狼王斟酌片刻,问:“你不是食草动物吗?”

    言听雪讶异说:“九色鹿说的那种……是指的性格类型吧,不是饮食习惯。”

    所谓食草动物,只是指他性格比较温吞,没有什么攻击性。

    他当然也吃rou。

    “是这么说,但是你吃鸡……”

    “鸡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有。”狼王深吸一口气。

    他开火,倒油,开始下姜蒜爆香。

    言听雪站得远远地看着:“你要拿什么东西,跟我说。”

    狼王握着锅铲,翻炒着鸡rou,转头叫了几种调料。

    言听雪一一照做。

    他心知自己容易把事情搞砸,拿酱油瓶的时候异常小心,一手捏着瓶颈,一手托着瓶底,还把瓶子靠着胸口。

    狼王偶尔转头,看着这个造型,忽然笑出声。

    言听雪脸上有些过不去:“你笑什么?”

    狼王忽然离开灶台,叼起他的后衣领,爪子推他的屁股,让他坐在厨房的桌上,酱油瓶依旧塞在他怀里。

    言听雪双脚离地,条件反射地把酱油瓶抱得更紧。

    “怎么了?”他不安地问。

    狼王重新回到锅边,一边翻动鸡rou,一边温柔而迷乱地看着他的方向。

    “坐着,别乱动。”

    作者有话要说:  沈成风:紧紧抱着酱油瓶的小兔子,可爱。

    第19章

    沈成风的视线里,比酱油瓶还矮一点的小白兔,紧紧抱着酱油瓶,坐在桌子上,红眼睛惊慌地看着他。

    兔子的爪子很短,所以他必须用尽力气维持酱油瓶的平衡,颈部的毛被蹭得飞起来。

    沈成风能够回忆起兔毛的柔软和小巧但尖锐的指甲尖。

    他掌心有点痒,想在兔毛上狠狠rua一把。

    兔子嘴唇翕动,局促不安地问:“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

    沈成风握住锅铲,一边欣赏兔子呆萌的神情,一边翻动鸡rou。

    看着兔子,心情就会好起来,连炒菜的动作都变得轻松。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兔子。

    兔子迟疑地问:“你是觉得这样鸡rou会更好吃吗?”

    “可以这么说。”沈成风在锅里加水,盖上盖子,微微俯身,凑到兔子面前,用食指拨了拨他的爪子。

    兔爪抱瓶子抱得更紧了。

    “你在旁边的时候,这些东西本来的味道就不重要了,什么都会更好吃。”

    可爱的事物使人心情愉悦,以至于忽略食物的瑕疵。看着小兔子卖萌,沈成风觉得白米饭都异常美味。

    兔子眼神更加躲闪,咽咽口水,巴巴地看着他:“你是说,把它们想象成我的rou吗?”

    沈成风哈哈大笑。

    “我不好吃。”兔子急急地说,“听说rou是酸的,还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