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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也不行?”

    俪人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太后脸色变了又变,许久才恢复如常,“他不是不爱吃鱼吗?”

    俪人咽了咽口水,“奴婢听说……是陛下养的那只猫儿爱吃。”

    “放肆!”

    贵为一国之母,一朝太后,她竟比不过一只不知从那个旮旯里冒出的猫?

    怒火燃烧心房,太后狠狠拍了拍桌子。

    一个白瓷碗落下,破碎。

    瓷片散开很远。

    俪人惊惧跪下,“娘娘息怒。”

    慈宁宫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片,亦道:“太后息怒。”

    太后柳眉倒竖,风韵犹存的脸庞满是怒意,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滚出去!”

    一只野猫,伤了她羡儿,又敢仗着宠爱夺食。

    真是、该死。

    .

    郁陶吃了鱼干,温顺躺在楚尧怀里,眯着眼睛,睡意惺忪。

    “嗝~”

    又打了个嗝,郁陶伸出爪子,按着嘴巴。不多时,一声响亮的打嗝从他嘴里溢出。

    郁陶:……

    郁陶叹气,捂着嘴的爪子伸向肚子,慢悠悠地按摩。

    吃撑了……现在还撑。

    肚子也有点胀。

    郁陶揉着胀鼓鼓的小肚子,昏昏欲睡。忽然,一只温暖大手落在他腹部,轻轻的揉着。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嗓音里似乎带着笑意,“撑着了?”

    郁陶:“喵~”

    撑了,你帮本殿下揉揉。

    郁陶摊开四肢,毫无保留的露出了小肚子。

    猫儿腹部毛发稀少,能看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粉嫩肌肤。

    楚尧顿了顿,动作轻柔。

    都说腹部是动物死xue,不会轻易向别人露出。猫儿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待,应当是十分信任他。

    楚尧勾了勾唇角,心情甚好。

    陶陶活泼闹腾了些,但着实讨人喜欢。

    猫儿呼吸趋于平缓,渐渐睡熟。楚尧移开手,将猫儿抱到一旁软榻之上,专心处理政务。

    日头西斜,橙黄色的暖光透过轩榥,洒在猫儿身上。

    猫儿瘫成大字型,浑身毛发在暖阳下,泛着光晕,显得柔软又可爱。

    楚尧掀起眼皮子,目光触及不远处熟睡的猫儿,顿了顿。

    茗了一口茶,楚尧阖上奏折,走近猫儿,伸手,摸。

    既温暖又柔软。

    猫儿睡得熟,被打扰了也未醒来,只是在实在被扰的难受时,喉头咕噜两声,伸出爪子挥了挥。

    爪子落在楚尧手上,没用力,不疼,更像是在挠痒痒。

    楚尧捏着猫爪,按了按rou垫,猫儿锋利的指甲冒出,在暖阳下渗着光。

    爪子真尖利,怪不得喜欢挠人。

    松开手,指甲藏回rou垫。rou垫粉嫩,可可爱爱,全然不似藏着危险之物。

    一觉睡醒,郁陶迷迷糊糊睁开眼,瘫在床上,郁陶歪着头,眯着眼看外头天色。

    天色大亮,一如他入睡之时。

    郁陶迷茫,本殿下这是睡了多久?

    一骨碌翻身坐起,跳下床,郁陶跑到时辰沙漏前,仰着头。

    漏了约摸四分之一……他这是睡到了第二日早上?

    也太能睡了吧?!

    郁陶啧啧称奇,佩服自己尽然能睡那么久。

    抖了抖毛,拍了拍肚子,郁陶迈着猫步,找浣莹吃早膳。

    酒足饭饱,郁陶跳上窗户,趴着。

    阿焱照常跑来,欢乐道:“陶陶,我们去玩耍啊!”

    郁陶瞥了他一眼,没精打采道:“不去。”

    阿焱:“为什么?”

    郁陶:“……狗皇帝不让本殿下乱跑。”

    昨日他虽然在生气,但楚尧说的话,他还是听到了。

    不想被关,那就乖一点咯。

    阿焱瞅着他,眼睛都要挤成斗鸡眼了,怨念深重的应了声:“好吧……我走了。”

    郁陶挥挥爪子,送走阿焱。

    翌日,阿焱又至。

    郁陶直接表明立场,“……本殿下不出去玩。”

    阿焱:“……嗯……”

    阿焱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一会儿看郁陶一眼,一会看一眼。

    总有一种离家的游子,不舍的告别父母之感。

    郁陶:……

    接连几日,阿焱如期而至。

    郁陶跳上窗户,顿了顿,换了个地趴着。

    趴在粗壮树干上,清晨凉幽幽的微风拂面,郁陶眯着眼,很是享受。

    “汪!”

    阿焱狗鼻子灵的很,嗅着味道跑到树下,扒拉着树干,眼睛亮闪闪的望着他。

    “陶陶,去玩嘛!”

    猛狗撒娇,最为致命。郁陶仿佛心口被击中一剑,酸疼难挨,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神色复杂地移开目光,郁陶缓缓吐出一口气。

    太可怕了。

    阿焱扒着树干往上爬,“陶陶,就去一次嘛,在楚尧下朝前回来就好了!”

    郁陶一抖,犹豫了。

    算一算,他已经有好几日没出去了。腿上的伤都好了,他还没出去溜达过。

    郁陶:“去哪?”

    阿焱甩着尾巴,“去含凉殿!”

    他惦记着良图的香酥和甜糕,但独自前去,心头还是有些害怕。

    郁陶:“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