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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顺子惊呼:“这不能够吧,你不是说皇后娘娘九死一生,差点儿一尸两命,这也忒歹毒了。” 德胜哼了一声:“你不狠心,自有旁人手辣,不然就等着被拆吃入腹吧。” 小顺子忍不住打了个抖。 隋宝儿想想还是觉得不对。 “如果真是琼华宫那位所为,她既能在永宁宫严防之下得手,又岂会轻易叫人翻找出这么重要的证据呢。况且这么大的事儿,又是才发生不久,怎么一下子就传遍了呢。” 小顺子就道:“难道是有人故意陷害冯贵妃?” 隋宝儿自然不会告诉两人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朱勇在琼华宫外埋下那包银针。只是他能想到的,那些大人物们必定也能想得到。皇后睿智,便是要栽赃冯贵妃也不会使这等法子。反而倒像是有人在浑水摸鱼。 后宫的事儿隋宝儿毕竟了解不多,既然琼华宫银针事件事发,卫三公子必定要进宫查问。想来想去,他还是得找卫三公子说明情况。 只是事情发展之迅速出乎隋宝儿意料。 当天午后,皇后生产那夜夜巡的内监们便全部被找出并看押起来。其中就有半路碰到朱勇的内监罗公公。 隋宝儿记得他们是在海棠园附近碰到的罗公公,那里往前不远就是琼华宫了。罗公公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后想起必会觉得其中有疑,尤其朱勇用的借口是去承德门接应卫老太君,很明显他在说谎。 罗公公虽不愿得罪永宁宫,但论起来他和朱勇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是永宁宫的三等奴才罢了。因此罗公公毫无负担的供出了朱勇。 如此一来,事情的发展就有些微妙起来。 冯贵妃一脸的不高兴。 大皇子侍立一边,垂眸沉思。冯遇坐在其下首,冯夫人则坐在冯遇对面,同样一脸愁容。 “你说说,这怎么见天儿的就不消停呢。咱们小五尸骨未寒便有那起子不长眼的东西撞了上来,这是要把我女儿逼到绝路上去啊。”冯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看向大皇子,柔声问:“霐儿还在查小五的案子么,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大皇子面有愧色道:“霐儿愚笨,自姚竹死后,这整件事就像突然断了的线,根本无从查起。” 冯夫人就不过脑子的说道:“要我看必是永宁宫那位没跑儿了……” 冯遇轻咳一声道:“母亲慎言。” 冯夫人瞪了他一眼:“你就护着他吧,等什么时候人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呢。” 冯贵妃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道:“弟弟说的不错,母亲这话还是莫要再提。在我宫里自是无碍,若再外头被有心人听了去还不知平添多少事儿呢。” 冯夫人脸色一红,小声嘟囔:“我也就是在你这儿才说的,我又不傻。” 冯贵妃突然就有些心累了。 冯遇说道:“说句不中听的,jiejie有今日全赖皇上垂怜。我们手里有多少势力皇上最清楚不过。永宁宫那事儿若说是jiejie所为,只怕不会有人相信。” 冯贵妃虽然得宠,但她城府不深。若换做其他宠妃,必早早收拢后宫,安插人手。但冯嬷嬷心有成算,有些事冯贵妃想不到,冯嬷嬷却是早早就替她打算好的。所以冯贵妃在后宫也是颇有些势力的,只不过多数都在李淮掌握之中。毕竟冯家根基太浅。这也是为何李淮会放心大皇子的缘故。 冯夫人连忙道:“可不就是这个理。我听说永宁宫围的铁通一块,一点儿消息都漏不出来,也就是这次事情闹大发了。” 冯贵妃自己也是一头雾水,问道:“会不会还是像上次一样,有人拿琼华宫和永宁宫作伐子。” 冯遇就道:“我们两宫可不是傻子,任由旁人搓扁揉圆。便是上次小五出事,jiejie也能静下心来思考,不与皇后对上,难道这次就能遂了他们的心不成。银针这事儿未免多此一举了些。” 大皇子沉吟片刻,道:“但旁人的心思如何我们也无法揣度。虽然我们自己心知肚明此事与琼华宫无关,却架不住别人怎么想。在他们看来,琼华宫风头太盛,母妃虽不擅弄权,但这么多年盛宠之下,有依附的势力不足为奇。再有小五的事儿在先,不管怎么说,琼华宫的嫌疑都是最大。” 冯遇道:“可皇后娘娘明理,只要皇后不动,他们的部署同样毫无用处。”他想了想,又道:“我听阿昭说,但凡事情做下,总有它的用意在。在我们看来是多此一举的事或许对旁人而言却是一步关键,那么我们就要以己度人,揣摩他们这样做的目的。” 大皇子蹙眉:“可我们连背后之人是谁都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夏儿便在殿外请示。大皇子精神一振,忙叫人进来。 他派夏儿出去打探,想来是有新消息了。 夏儿见屋中都是自家人,便也不避讳,直说道:“才内廷司的厉公公拿了永宁宫的朱勇。奴婢去打听方才知道皇后出事当晚,朱勇曾在海棠园附近出现过,被罗公公撞见了。” 冯遇和大皇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同样得到消息的卫昭更是一脸惊奇。 桂嬷嬷脸色有些不好:“是老奴失察,还请娘娘降罪。” 卫淑宁正目光柔柔的逗弄着怀里的霈儿,闻言不在意的笑道:“岂能怪桂嬷嬷。永宁宫上下这么多人全靠桂嬷嬷调度,这等不起眼的奴才若不犯事是很难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