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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次孙女的确让他刮目相看了,不但学得快,学得好,而且在许多事情上也是有着自己的见解,有些还与他的所想不谋而合。

    而且写字也有些变化,原来的孙女学的是大周流行的卫体,带着女孩家特有的秀丽,而如今的字却是大气了许多,更有些男儿的气魄。字体也更粗旷些。

    他还特意问了下孙女,林芷儿打着哈哈告诉祖父,这是她自创的颜体。

    林启安初教林芷儿时,还有些陪孩子玩的想法,但面对这样的林芷儿,便动了读书人的爱才之心。

    这孙女如果是男儿再学一段时间,都可以参加科举了。

    这爷俩个是越发的有了兴致,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学的刻苦,常常是一学起来就忘了时间。

    第7章 祖孙

    林启安除了给林芷儿讲诗词歌赋外,经史子集,文韬权谋等也都详细的给林芷儿列出了书单,每天让林芷儿按书单读完章节后,写出读后感与他来讨论。

    这些已经不是把林芷儿当做一个普通的后宅闺阁少女来教养了。

    林启安告诉孙女道:“读史可以明鉴,知古可以鉴今,已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芷儿,你既出生在勋贵之家,就要明白你身边的很多人与事,未必是表面上你所看到的,知人知面难知心,你一定不可偏听偏信,要多用心用方法去了解!”

    林启安还抽空给林芷儿讲了一些京城豪门世家之间的人与事,谁家和谁家是姻亲,谁家和谁家有仇,谁家的儿子更优秀些,谁家表面风光实际早已没落,还特意为孙女写了本关于这些的《京都秩事》,让林芷儿收好,记牢。

    林芷儿没想到祖父竟然还有如此八卦的时候,不过她也喜欢听祖父讲这些世家的秘史恩怨,觉得很多事连小说都不敢那么写。

    有一天她与崔嬷嬷说起这事时,没想到崔嬷嬷竟然抹上了眼泪:“小姐啊,老爷是对您真好啊!”

    林芷儿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事情其实都应该是家中母亲的职责。

    主母带着家里女孩出门应酬时,会提前仔细教导指点这些的,免得孩子在人际交往时稀里糊涂,露怯出丑、说错话、站错队!

    林芷儿没了母亲和祖母,她的继母根本就不会教她这些,没想到竟是祖父想到了这一点……

    自此林芷儿真的从心里把林启安当做了她在这里最亲的亲人。

    另外林芷儿也和祖父说了,想继续学骑马,让祖父给她找个骑射师傅来。

    林启安笑:“你呀,小时候是一天到晚嚷着骑马玩,那时候家里还专门为你养了一匹小马呢,反倒是大了,你更喜欢琴棋书画这些,很少骑了!”

    林启安怕林芷儿练习骑术有危险,特意从家中的护卫中找了骑术高手来教林芷儿,又专门选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给林芷儿当坐骑。

    原主会骑术,但林芷儿是一点也不会的,她只能从原主身上感觉到她并不害怕骑马,而且平衡感很好,其余的都得从头学起。

    林芷儿属于不学则已,一学起来就认真投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学骑马也是很苦的,前两天,林芷儿觉得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颠散了,又过两天,林芷儿大腿根内侧的皮肤都磨得红肿,破了皮,每次脱亵裤时,都疼得不行了。

    心疼得崔嬷嬷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掉眼泪。

    不到一个月,林芷儿马术便练得初有成效了。

    这一天她高兴的叫上祖父去山庄的跑马场,看她骑马。

    明媚的阳光下,林芷儿坐在一匹白马上,逆光而立。

    她穿着大红色骑马装,那衣服是束腰笼袖的,更凸显出她窈窕的身材,细腰盈盈一握,大腿笔直修长,后背挺直,在金色的光晕中,是绚丽夺目。

    林芷儿冲站在跑马场边上的祖父挥了挥手,轻夹双腿,白马便冲了出去。

    山庄的马场并不很大,是一个圆形的cao场,里面其实应该放置些障碍的,但为了林芷儿的安全,在她练马之前都撤掉了,只剩下地上一个一丈多宽的水沟没有填平。

    林芷儿骑着马行云流水般的奔跑着,一身火红衣衫的她就像一只神笔,将她所经过的空旷天地染上了一抹彩虹般的瑰丽,所有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幅展开的黑白山水画被她徐徐的涂上了七色水彩,变得亮丽多姿。

    林芷儿策马来到水沟前,她并没有趟水而过,而是腿微微用力,一拉缰绳,嘴里轻喝“走!”,那白马便腾空而起,跨过了水沟。

    林芷儿随着马儿高高跃起,刹那间红衣白马在半空中迎着阳光,洒脱得仿佛就要腾云追日而去。

    璀璨的霞光里林芷儿英姿飒爽,意气飞扬。她美丽的身影就这样生生的定格在每一个人眼中,如此的青春恣意,芳华纵情。

    林启安看着这样的孙女,心头只涌上一句:“鞭笼翠袖明,何处更倾城!”

    除了骑马,原主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而这些对林芷儿来说就有些困难了。画画她只在学校美术课学过,等同于不会。

    围棋林芷儿原来和自己爷爷学过,但也是菜鸟一枚。

    琴嘛,祖父既然给了她碧玉箫,看来原主吹箫是很厉害的,还好她当年为了与男孩子比肺活量练过口琴,勉强可以应付应付。

    林启安见她把这些都给忘了,便又给她请了琴、画的师傅,重新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