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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有人粗声粗气地呵斥他。 秦琤还想再说,忽然又发出了一声闷哼,纪初夏心中一跳:“琤少你怎么了?!” 秦琤没有回答他,看不到眼前状况的纪初夏急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让那个聒噪的小子闭上了嘴,你最好也识趣点别出声,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也弄晕。”身边的男人沉声警告他。 纪初夏用力抿紧了唇,没有再问,在目前的状况下,能保持清醒是最好的,他不敢再惹这些人不快。 凌晨五点,看完了纪初夏的发布会直播一共也没睡几个小时的秦意被来自国内管家的一通电话吵醒,半分钟后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神色严峻,目光前所未有的阴沉:“绑匪说了什么,你再完整复述一遍。” “他说琤少和纪初夏在他们手里,明天中午十二点,请您只身前往京郊东南部Z县,具体见面地点到时候他们会再通知,一旦报警立刻撕票。” “我知道了,你立刻帮我联系我堂叔请他们帮忙,暂时不要通知警方打草惊蛇,我现在立刻回去。” 挂断电话秦意立即起身换衣服通知助理去安排飞机,现在的国内时间是晚上八点,飞回去至少要十二个小时,时间紧迫,一刻都耽误不得。 心里估算着这个时候大约已经夜深了,纪初夏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被黑布蒙住眼睛的感觉,习惯之后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到眼前一点模糊的影子。 秦琤一直没有再发出过声音,纪初夏原本不知道他是晕过去没醒还是没有跟自己在一起,但是现在他似乎看到了他的左侧方那躺在地上的人影,应该就是秦琤。 绑架他们的车子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他被人从车上扯下来后就被关进了这间屋子里,大约也有四五个小时了,期间一直没有人搭理他们,门关上之后能听到屋子外面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那些人交谈时用的是方言,或许是南方哪里的乡音,即使纪初夏努力去分辨,也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现在,大概是夜深了,外头几乎已经没有了声音,他必须得趁机做些什么。 一直死掐在他手心里小巧却锋利的刀片掉了出来,车子被逼停时他就偷偷藏起了这块刀片,自从上一次遇上劫匪之后他一直随身带着这样的防身工具,上车之后绑匪搜了他全身唯独没有注意到他藏在手心里的这个小小的刀片,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麻利地割断了捆绑着手和脚的绳子,扯掉遮住眼睛的黑布,纪初夏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状况。 这里是一间看似废弃了的平房,地方很小,很脏很阴暗潮湿,屋子里没有灯,只有门边那唯一的小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点光亮,而秦琤就倒在他身边不远,一直昏睡未醒。 纪初夏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向外看了看,门口守了三个人,正对着门的方向摆了一张桌子,桌上都是酒瓶子和下酒菜,其中两个已经喝得人事不知趴在桌上睡着了,只有一个还勉强撑着脑袋,看上去眼皮子也在打架,并不是特别清醒。 他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某个山林里,前面不远处就是黑漆漆的山道,两边都是高大的灌木,遮挡了视线。 大概摸清了眼前的状况后,纪初夏退回秦琤身边,帮他解除了身上的束缚,蹲下身用力掐了几下他的人中,在他耳边低声喊他的名字。 片刻之后秦琤轻轻“唔”了一声终于悠悠转醒,看到面前的纪初夏,迷迷糊糊的秦琤一时间似乎没反应过来,纪初夏捂住他的嘴,小声提醒他:“别说话,我们被绑架了,那些绑匪现在都喝醉了,我们趁这个机会赶紧跑。” 秦琤骤然瞪大了眼睛,终于想起来了他们现在的处境,赶紧爬起了身,先前他被人打中后颈敲晕了,现在依旧浑身不得劲,但逃命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 门反锁上了,不过这种原始的门锁要弄开并不困难,纪初夏将小刀片塞进钥匙孔,快速拧动了几下,咔嚓一声,门锁便开了,秦琤冲他竖了竖大拇指,他顺手捡起了门边的一块红色石砖,跟在纪初夏身边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摸黑走了出去。 唯一没有醉死过去的男人坐的位置侧对着门的方向,待到他们两个走近了,他才发现,猛地清醒过来站起身就要喊人,秦琤一砖头直接招呼上他的脑门,下手又快又狠,男人哀嚎了一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纪初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向另外那两个人,好在他们醉得太厉害,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赶紧走。” 他们冲进山林里一路往山下狂奔,没几分钟,身后就响起了一声响过一声的犬吠,紧接着便有手电筒的光亮开始在林间扫射,还有追下来的杂乱的脚步声。 知道这样下去肯定又会被捉回去,纪初夏不再走原本的山路,而是冲进了一旁山林里杂乱无章的小道里,秦琤立刻会意跟上,他们在林子里乱窜,试图甩掉后面穷追不舍的绑匪。天太黑了,林间山路也分外难走,混乱中纪初夏脚下一脚踏空,直接从将近两米高的地方栽了下去。 秦琤吓了一跳,立马从旁边滑下去,想去扶纪初夏,纪初夏一头的冷汗,痛得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别动,我的腿好像摔伤了。” 又是之前已经受过好几次伤的左腿,纪初夏心中哀叹自己这倒霉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