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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家某个点着煤油灯的屋内。

    刚才在院子中看花的小孩正端详着面前的一个小盅。

    一条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虫子就这样爆体死了。

    撑了……不到十个数?

    不过是兴趣来时的玩物,死了便死了罢。

    小孩将虫子夹起,扔离了盅内。

    此时的盅中,还有形态大小一样的数十条小虫。

    他心中知晓,秦家少爷已经给古灵门写信了,禀告了自己的身世。或许再过不久,他便可以被名正言顺的接走了,不用再藏身于这小小的秦家。

    至于他的身世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这么想着,便将左手包扎好的纱布再一次扯开,用刀子割破皮rou,放出血迹滴入养蛊的盅内。

    第63章

    董桉干呕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是被人整了,但一时之间想不到谁会向他下手。

    李粲然问他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董桉脸色烦闷,“多了去了。”

    他去戏楼听戏,起码接触过上百号人,自己又主动惹事,谁都有可能下手。

    “但最有可能的还是太岳宗的人,一群小人!”

    董桉痛骂道。

    在尤阳煦赶来之前,他已经与太岳宗的弟子交过手了,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想到整自己这一出?

    打不过就下蛊,可真够卑鄙的。

    董桉觉得这些人都可以和唐星旦相提并论了。

    就是猜不出他们是怎么下的手。

    第二天,还没待董桉气势汹汹的寻上门去讨债,他就先被尤阳煦勒令禁止出门,让他乖乖待在府里直到此次任务结束,省得再到处惹事添麻烦。

    董桉知道自己出门被太岳宗的人发现会连累秦家暴露,但他心里还是憋着一口闷气。

    奈何尤阳煦的身份,他不敢与之顶撞,只得一个人郁郁不乐的躲在房间内修炼。

    秦家密室。

    李粲然被喊过去交代昨晚发生的事,他捡着重点讲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一脉跟来的师姐面露奇色,“你还会算卦?”

    李粲然点了点头,然后从储物袋中将昨夜刨来的三具活尸给扔在了地上。

    尸体没有清理过,还带着泥土,砰的一下摔在地面时,溅起一小片尘土。

    每一具活尸上面贴着七八张封印符咒。

    尤阳煦见状蹲下了身,凝眉观察离自己最近一具尸体的体貌特征。

    他的眼角带着一颗痣,眯着眼睛时在光下尤为明显。

    “你发现它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尤阳煦沉吟一声开口问道。

    李粲然摇头,“并未发现。”

    他紧接着和盘托出自己是怎么找到这三具活死人的。

    他的声音清朗,不急不慢的在密室中响起。

    言语中描绘了一幅月黑风高下,自己惊心动魄挖尸体的画面。

    小统知道他心中还藏有怨气,任谁都坦然接受不了这一扯淡经历。

    但为了尽早完成任务,他还是忍辱负重地上了。

    尤阳煦又问了几个问题。

    正在观察另一具活尸的师姐问道:“那户人家就没有发觉你么?”

    “没有,他们都在睡觉。”

    几人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后,由尤阳煦下达命令道:“素月,你先将它们带回宗门。”

    那位名叫素月的师姐抬起头,“那你呢。”

    “我一个人去那个院子再调查下,你们都别跟来。”

    李粲然直觉告诉自己尤阳煦的态度有些古怪,但他很快便没当一回事。

    董桉被困在了房间,他便一个人出秦家转了转。来仓州城的这两天还没有好好看过风景呢。

    正好,隐藏任务的下一个就是打听下仓州城的历史。

    李粲然叫了辆马车,给了一锭银子后跳上车,坐在了车夫的旁边。

    “这位小哥,你是想去哪儿啊?”驱赶着马车的车夫是个带着斗笠的中年人,他打量了下李粲然问道。

    “绕城转一圈。”

    “啥?”

    还从未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要求,但给钱的就是大爷,车夫听话的挥了马一鞭子。

    李粲然盘腿坐着,头靠着车厢边,懒洋洋的观察着周围景致。

    正值早上开市,行人商贩络绎不绝,他赶上了最热闹的时候。

    【宿主】

    【嗯?】

    【你就没有想过那户人家制做活死人的动机吗?】小统问道。

    【心理变态的人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既然尤阳煦说要去调查,那就让他去吧。自己的任务也差不多算完成了。

    李粲然心里这般想着,喊车夫停了车,自己跑去路边买了几个rou包。

    清早刚起就被喊了去交代昨晚的事,他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街上人群拥挤,马车放慢了速度,一点一点向前挪行着。

    按照任务日程安排,等尤阳煦调查完毕,他们一行人就要回魔神宗了。

    仓州城之行也要结束了。

    耽搁了几天修炼时间,还有一堂阵法课,估计一回去就得被大长老罚去扫登云梯。

    “来一个?”李粲然问一旁驾车的车夫。

    车夫反应了会儿,然后从他手中接过一个rou包,感激地道谢了一声。

    两人很快地熟络开来,李粲然听他讲述各地见闻,偶尔应个两声,当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