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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在担心那茶中的毒,现在更是放松。

    就等方才传达的命令到了某些人的耳朵,他要动手清人了。

    *

    鸑鷟顶外是有封印的,里面的一切动静都传不到外人的耳朵里。当周容发现有这层封印的存在,令他连李粲然的气息都感知不到。

    趁着山海大典正在举行,皇宫中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了过去。

    李粲然将云乐给的那些“名字”都一个个地喊上了鸑鷟顶。

    不去也不行,他们一踏进这位轩夏皇子的寝殿,身上就被不由分说地下了禁咒。现在看到了被绑的正主,才知道自己的命,这下悬了。

    鸑鷟顶上早就布下了一个杀阵,轩夏站在了杀阵的正中央。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李粲然问道。

    “交代了一点。”周容道,“这些人是谁?”

    那些位列于名单中的修士们刚一踏进这处冰凉刺骨的鸑鷟顶,原本慌乱的心跳就更加慌了。

    李粲然介绍道:“都是用人体炉鼎修炼的混账玩意,死一百遍都不足惜。”

    他已经从云乐的口中得知了那些肮脏的内幕,对眼前的这群人犯下事迹都了解了个遍,所以毫无怜悯,只觉得恶心。

    他们当中,修为最高的三人是金丹期,其余五人是辟谷期,还有四人是辟谷期。

    可惜了,还有些修为更高的,他还没本事为民除害。

    解开了他们身上的言灵禁咒,嚎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李粲然皱了皱眉,又将言灵术加上了。

    轩夏被声音吵醒,睁开了眼睛。

    他此时已然面目狰狞,咬着牙吞了口血沫进肚,狠声道:“一个龙神家逃出来的孽障,一个姚家的废物,你们可真有本事。”

    姚家?

    周容看向李粲然,用眼神问,什么姚家?

    李粲然摇头,这个他真不知道。

    这么多年,他只认识一个姓姚的,那就是姚天濯,可人家现在远在魔神宗好好的。

    李粲然威胁他道:“这儿有十二个人,每过十息我会杀一个人,你要是……”

    周容打断了他的话,淡淡道:“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全杀了吧。”

    轩夏:?

    李粲然道:“你不想知道当年的内幕了?”

    周容沉默了下,说道:“我知道得差不多了。”

    不光是皇室二殿下轩易,还有三殿下轩芜,七殿下轩泽……这些人都参与其中了,暗地里平分了当年被夺的龙神血脉。

    他在天狱中的看到的那几个人,正是轩易犯了罪的手下。

    轩夏吐露得差不多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把他自己和他meimei给摘了出去。

    更多的,估计眼前的人也说不出什么了。

    李粲然正欲开口,突然听到了不远处的一阵脚步声。周容也察觉到了,拉过他道:“来不及了,我们走。”

    轩夏正以为他们要放过自己时,一缕魔气不知从何处飘进了他的丹田,裹住了他的金丹。

    周容心下了然,要是体内没沾染过龙神一族的血脉,他的魔气是进不去的。

    轩夏的金丹在他丹田之中爆炸之际,李粲然回过头道:“轩易给你端的茶都是有毒的。”

    鸑鷟顶上,杀阵启动。

    等皇宫的侍卫们冲进来时,只瞧见一个趴在地上血rou淋漓的人,是他们的四皇子,除此之外,还有十二具骸骨。

    *

    李粲然顺走了轩夏的属于皇子的身份牌,在城门处的侍卫得到消息前,他就已经带着从天狱中救出来的人堂而皇之地出城了。

    之前钟山带进双燕坊的商队派上了用场。

    这群被天狱关押了半个月的“炉鼎们”各个扮成了商队成员的身份,悄无声息地就混出去了。

    钟山坐在车子的最前面,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意。他的孙子被完好无缺地救了出来,身上受的都是小伤。

    “大人。”钟山拘谨地喊了一声,看向身侧的两人问道:“你们接下来是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当然是能逃多远是多远了。

    李粲然心道,这次算是把皇室彻底给得罪了。

    *

    钟山带着他的孙子钟水,自皇城逃出去后,一路向西奔去。

    路上走得急,天又黑,钟山没看清路摔了几跤,下巴磕青了,疼得身子骨直哆嗦。

    钟水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瘦胳膊细腿的,又刚从天狱中出来,看面色仿佛大病一场。好在丹田中还有点元气,能支撑着他不倒下去。

    被李粲然从天狱救出来的“炉鼎们”自出城门后就似鸟兽般四散了。

    厚厚的城墙将月光切割开来。

    钟山一只手扯着他孙子的胳膊,拽着他拼了命的往前走。

    原是不用这么辛苦的,他不光有一个商队,还准备了一匹脚程快的马,就拴在了城门外,可刚出来还没解开缰绳,就被同样逃出天狱的人给抢走了,他连个马尾巴都没瞧见。

    就连他花银子找来的货物也被人哄抢一通,瓜分而走。

    钟山心中骂骂咧咧地想,这帮没良心的牲口,活该被人给抓了去。

    身旁,钟水脸色发慌,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很快就迈不开腿了。

    “跑啊,你停下来做什么。”钟山惊惶地往自家孙儿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钟水被踹得往前一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