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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静东心想,窦齐这人要命丧黄泉。好歹是多年朋友,能救还是顺手救了吧,他打哈哈道:“你怎么那么烦人呢,玩你的牌得了,是荷官的美腿不够白,还是古月不够sao了?” 发牌的美女荷官和古月都抗议了。 这一局齐斐然在古月错误选择放单后空手,姜鹏被窦齐用双龙压死,留到最后,双10中一个得了大皇、一个成了娘娘,打平。 第三局开始,窦齐已品出齐少这人阴阳怪气,不是好相予的,俩人还没正式打过招呼,他就已调戏了对方的小情儿,听于静东这意思,看来是护得狠,今天恐怕再见不着,也不能再好好笼络了。 他盯着三楼那影子,恶向胆边生:“这局玩点不一样的吧,我和齐少比大小,齐少输了,劳烦那位姓林的兔儿爷给我斟一杯酒,我输了,齐少你开口吧,我什么都行。” “你什么都行?”齐斐然冷冷地笑着,手指头轻轻扣着桌面上的打火机,“你输了,我要你点天灯。”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不笑也不说话了。 点天灯是黑话,要的是对方所有身家,甚至包括性命。 窦齐僵住了,他本来一200斤大胖子就爱出汗,此时汗水在头皮里流淌,仿佛要流到额头上。他哈哈大笑,抬手抹了抹头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整理头型,其实是暗暗擦汗,他心道:早就听闻齐少手里走过人命,没想到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荷官发牌,一人水鱼四张,头牌齐斐然大于窦齐,尾牌窦齐大于齐斐然,目前为打平,行话叫“走过”。 齐斐然为桩家,选择“盖牌”,把中间两张扣住,叫“杀”,荷官问窦齐,过还是不过,窦齐看着齐斐然泰然自若的样子,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他手中牌左为7右为5,也是大牌了,他咬咬牙,不信那个邪,大喊一声:“不过!” 荷官把齐斐然中间两张中左边的一张掀开,是9! 窦齐眼睛凝住了,盯着牌一语不发。 齐斐然狞笑起来,身子放松地靠到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胳膊,左右晃动脖子,咔哒一声。他身材健硕,肌rou绷在黑色衬衫里,轻轻一动仿佛肌rou要把衣扣爆开,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露出青筋明显的小臂。 荷官再次叫杀,齐斐然说:“杀!” 窦齐拦住了,他转转眼珠,心想难道就这么把自己折进去?即使齐少不是来真的,愿赌服输,以后他也颜面无存,在江湖上还怎么混?他想了想,壮士断腕吧,无奈地笑道:“我是服了你了,给我留条后路吧齐少,最后一张牌不杀了,你看那边停着的我的座驾,也不值多少,送给嫂子当见面礼吧。” 他终于不敢叫小情儿还是兔儿爷了。 齐斐然点点头,让窦齐就坡下驴,他把窦齐的钥匙收下,两根手指夹起扣着没杀的那张牌,飞快地将其弹到其他的牌堆中。 一张小4,真是好险啊。 齐斐然手指头转着车钥匙,心情很好地往楼上走,推了下卧室门,竟然还上锁了,他笑着敲门:“是我,开门。” 林时新把门打开,露出一个小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齐斐然推开门,把他往腋下一夹,倒在床上搂着。 林时新想说“陈铭生和你爸有一腿”,又想问“给圈这么乱的吗”,还想问“陈铭生喜欢你你知道吗”。 以前他发现陈铭生的事选择不问齐斐然,是不想让陈铭生在齐斐然心里留下“印象”。 不管是好的印象,还是不好的印象,齐斐然一贯对不相干的人都“没印象”,一旦齐斐然知道了陈铭生暗恋他,也对他在意了怎么办? 林时新不想去做恶毒女配,可是事关自己,他终于开始婊起来,不遗余力去消灭潜在情敌:“哎,你知道吗?陈铭生私生活好像挺乱呢。”他不敢贸然说人家爸爸。 齐斐然愣了一下,已经明白了什么意思,笑道:“啊,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撞上了?” “嗯,吓得我够呛。”林时新白莲花一样的装柔弱,还假装发起抖来,“也不知道是和谁。” 齐斐然说道:“是和我爸。我爸呢,与很多人都有一腿,陈铭生也不是唯一一个,他就是蜈蚣变的。” 说完,他感觉怀里的人僵住了,轻轻拍了拍他:“没事的,他的生活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不总见他,他很忙的,逢年过节,我们回来意思意思就行了。” 过了一会儿楼下上来人,叫他们吃饭,他们手牵着手到院子里餐桌前坐好,是BBQ。姜鹏和于静东因为齐斐然的缘故牌桌上说了几句话,此时坐着对聊,相谈甚欢,俩人都是外形像gay,内里直男,简直是一见如故,分享彼此最新的“直男时尚穿搭”,还相约一块儿海外旅游、购物。 齐斐然晚上要开车不喝酒,林时新给他倒橙汁,斜对面的窦齐装作不经意,眼睛几次往这边瞟,看着林时新倒橙汁时右手翘着的白嫩手指,只想去掰断几根,这么想着想着,又莫名想到泡椒凤爪,鲜辣味仿佛已在喉腔,不由得咽口水。 齐斐然冷冷看着窦齐,心里无奈,林时新这腥风血雨体质,真是没谁了。 今晚的菜里面,林时新最喜欢吃香菜烤茄子,但是烤茄子最费时了,得把一个很硬的茄子烤软、烤得汁水都流出来、皮儿都皱了才算好。他吃掉了一整个儿茄子之后,别的几乎都不动,频频往烤架那里看,七八个穿白衣戴白帽的厨师正在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