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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威航还是醒了,安宁刷完牙洗完脸从阳台进来,一抬头看见秦威航趴在枕头上安静地看着自己,愣了一下,才忙说:“对不起啊,吵到你了?” 昏暗的室内,被趴在上方的秦威航不甚清醒的目光俯视着,太奇怪了这感觉,他心想,我居然看到了秦威航早上醒过来的样子…… 秦威航趴了一会儿,翻身慢慢坐起来,低头弯着脖子,往后抚了扶后颈,说:“不是,我有点认床。” 刚起床可能人还昏沉着,声音也懒懒沉沉的。秦威航在被子里坐了一会儿,就直接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穿着系腰带长睡裤的长腿从床沿垂下来,就这么直接从上铺落地了。 安宁羡慕得不行,腿长就是好啊。 秦威航走到阳台,见天色还暗,对面宿舍的阳台都黑洞洞的,校园里一片万籁俱寂,蹙眉问:“我们的课这么早吗?” 安宁才知道他误会了:“今天的课在下午,早上没课,我是去自习的,你再睡会儿吧!” 秦威航回头,样子有点茫然,片刻后转身摇了摇头,将毛巾取下来搭上右肩时说了句:“你这日程比明星还满啊。” 这语气听着又有点不对味,安宁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好像是有点埋怨自己?他想说那我走了,见秦威航直接拧开水龙头就要洗脸,时值十一月中旬,天气已经很凉了,他忍不住道:“我瓶子里还有热水……” “不用了,我习惯洗冷水。”秦威航俯身很快洗完脸,抬头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拧上水龙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打不打算休息半天?” 安宁停在门口,看着阳台上斜着肩膀朝他看过来的秦威航,不解为什么秦威航要他休息,老实回答:“我一直是这么安排的。”心说毕竟我要争取奖学金啊,真的不打算休息…… 秦威航眼睛注视着他,说:“我带你去攀岩,好不好?” 安宁眼睛噌地就睁大了一圈,一下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啊,你……你有时间吗?” 秦威航低头看了看不学无术的自己,挑了下眉,心想这很明显吧。他说:“我有,就现在。” 安宁以为自己会像当初在攀岩社的展台前那样左右为难,但这个提议的吸引力显然远远超过了参加攀岩社。就仿佛自己一成不变的人生突然面临一辆1000cc排量的重机车的碾压,秦威航骑在那辆重机上目光坚定地要撞碎它,自己竟然还不讨厌,想躺平了给他撞。 他蠢蠢欲动地说:“可是我都没什么准备,去攀岩馆要准备什么啊?” “不需要准备什么,”秦威航转身去刷牙了,“你做好摔得一身疼的准备就好。” 安宁情不自禁想象了一下,好像秦威航这么一说,他全身的肌rou骨头都开始疼起来一样,未知而陌生的疼痛感却让他有点期待。 秦威航将自动牙刷放嘴里前顿了顿,转身走到阳台门口,对他说:“进来等我。” 安宁便关上门走回来,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放下背包,望着秦威航的背影,开始耐心又焦心的等待。 秦威航刷完牙走进来,拉开衣柜,脱掉身上的T恤,换了件衣服套上。可能因为是校草,确实太帅了,安宁很不好意思,就非礼勿视地低下头刷起了手机。 秦威航很快换好了出行的衣服,走过来说:“眼镜给我一下。” 话音刚落就上手摘掉了他的眼镜,是双手摘的,安宁猝不及防,只得配合地仰起头给他摘,想问为什么,秦威航已经拿着他的眼镜去了阳台,片刻后走进来把眼镜还给了他,安宁接过来戴上,秦威航指尖和他的镜架边缘还有冰凉的水,镜片像是被擦洗过,他抬头纳闷地看向秦威航,秦威航也没解释,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低头弯腰换鞋。 安宁注意到他绑鞋带的方式很奇怪,反正和自己的不一样。 “我需要换双球鞋吗?”他问。 秦威航扫了一眼他的脚,摇摇头:“没必要。”说着站起来,提上登山包,“走吧。” *** 两个人又久违地一起坐了地铁,早上七点不到,地铁意外的很空,秦威航可能因为个子高,有走在别人身后的习惯,都是让别人先走。安宁先跨进车厢,列车里又亮又空,他就随便坐了,秦威航走到他对面的一排空位上坐下,将登山包拎到一旁靠着。之前秦威航背着这只包走的时候他还没发觉,现在秦威航取下登山包这么一放,安宁才察觉这包其实装了挺多,特别沉。 整列地铁里都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他们这节车厢和左右两节车厢除了他们两个人就没别人了。安宁看着坐在对面的秦威航,心想要是车厢里人多,秦威航这个样子势必又要当风景线了。已经十一月中旬了,秦威航还穿着那种街头篮球的阔腿短裤,宽松的阔腿遮到膝盖,当然没有露小腿,他在里面套了那种健身用的黑色紧身运动长裤,充当了“秋裤”。 脚上是一双蓝黑的AirJordon,脖子上系着的正是上次借给他的登山头巾,秦威航坐那儿弓着背看手机,双腿随意地岔开,很长的一双腿,还这样穿,在外人看来一定很犯规。安宁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也不奢求像秦威航那样的长度了,就是希望腿上能有点肌rou,秦威航那一看就是打篮球的腿,真的就如网上说的,像个体院男生长了张戏剧学院校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