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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寒暄过后,阮裳才问:“花七公子也是来参加英雄会的?”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给他写过邀请函。

    果然见花满楼点了点头。

    “在接到阮姑娘的邀请后,我便想着来这论道会上看一看。”

    “没想到今日提前撞上阮姑娘了。”

    阮裳最近很忙,今日能遇见也确实是叫人欣喜的巧合。

    那月衣青年说话时眉眼柔和,心态也十分坦然。

    阮裳对于这样的人好感自然是很好的。像花满楼这样的年轻公子,当一个隐士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儿,阮裳不由多看了陆小凤一眼。有些奇怪,这两人怎么会是朋友?

    陆小凤刚才给阮裳倒好酒,一抬头就看见了她的眼神,顿时就炸了。

    “阮姑娘,你这是什么眼神……”

    陆小凤虽然体会不到阮裳眼神的含义,但却有直觉告诉她,她被鄙视了。

    可是他抗议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阮裳收回了目光看向花满楼,开口道::“既是这样,花公子,明日论道会上我给你留了前面的位置,记得到时间来啊。”

    等等,前面的位置。

    “前面居然还有位置吗?”

    还是拥有站票的陆小凤睁大眼睛,有些怀疑的看向阮裳。如果有前面位置的话,怎么他居然是站着的?

    可是对于这件事,阮裳十分坦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区别对待有什么问题。

    “陆大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前面当然有位置了。”

    “不过我看你不怎么习惯坐的样子,就把你的位置换成了站票。”

    每天上窜下跳,出门喝花酒的陆小凤忽然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花满楼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姑娘真是有趣。”

    对于阮裳的话,他倒是十分赞同。因为陆小凤的确是一个坐不住的人。

    因为刚才的玩笑,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很多。

    花满楼也对这位闻名天下的第一美人心中有了不少好感,只觉得这位阮姑娘十分真诚率真。

    然而受害者陆小凤却不这么认为了。

    阮裳抿唇喝了口刚才的桃花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咦,难道你介意吗?”

    “难道我不应该介意吗?”陆小凤忍无可忍反问。

    在他苦着脸的表情下,阮裳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那要不你和玉罗刹一样坐在内席?”

    玉罗刹,内席?

    陆小凤脸色一变,有些咬牙切齿。

    “阮姑娘大可不必如此。”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嘲笑过玉罗刹,陆小凤立马开口补救。

    心里想着绝对不能把他们两儿放在一起,于是道:“多谢阮姑娘,我一个人可以的。”

    叫他和这魔头单独相处,他是不要命了吗?

    这样一想,好像站票还是不错的。

    陆小凤这样想着,好歹也安慰了自己几分。

    个鬼啊!

    一直到第二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摘星楼就在蜀中最高的地方。

    这本是前朝之时,一位商人为了讨美人欢心所建,后来便由蜀中最大的当铺盘下,用作了贵族子弟会客之所。

    不过虽说是为会客所用。

    但是这些年来,摘星楼却很少开启。

    一是因为价高,二则,是因为摘星楼的经营者认为此楼非盛会不得开。

    这也是一个提高楼身价的办法。

    而阮裳将地点定在这儿更是掀起了一时议论。毕竟这些年来,江湖中已经很少有这么大的动静了。

    陆小凤对于破碎虚空之类的不感兴趣,他来就是凑个热闹。没想到却变成了打杂的。

    坐在前排的全都是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前辈,陆小凤往旁边一站。

    就听木道人道:“陆小鸡,原来今天是你来招待这次盛会啊。”

    “这样我就放心了。”

    等等,怎么回事儿你就放心了?

    他说的笃定,陆小凤还没反应过来。

    进来的人都开始指使他起来。

    “陆大侠,我门下几个弟子走丢了,实在不好意思,劳烦你派人去找找。”

    “陆大侠,我的马放哪儿啊?我看这楼下的马厩已经满了啊。”

    “陆大侠,好巧,你也在这儿?”

    终于有人不把他认成小二了,他就说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眼瞎吧。

    陆小凤松了口气,刚想解释,就听他道:

    “你是今天负责招待的人吧,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陆小凤一口气噎住,整整一个早上都在当免费苦力。

    在叶孤城与西门吹雪来时,就看见他像是遇见救星了一样,连忙过来。

    “你们可总算是来了。”

    他愁眉苦脸的倒苦水。

    西门吹雪却微不可察的向后退了一步。

    随后才道:“我之前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担起这件事。”

    “你很好。”

    陆小凤内心似乎被什么重击一样,不可置信。

    不是,我什么时候主动了?

    就在陆小凤这样想着的时候,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已互相点了点头,进了里面。

    只有他一个累成狗还恍恍惚惚。

    人差不多都到齐了的时候,阮裳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