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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恩拿出钥匙,无声卸下上面挂着的小小铁片,三两下拼成一把小小的匕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彻底融入阴影。

    他被面具掩饰的鲜红色的眼眸里跳动着浓烈的恶意。

    并不是幻听,在打手一号——他姑且这样称呼他们,撒汽油的同时,莱恩眼睁睁的看着打手二号被一道黑色身影打倒在地。

    蝙蝠侠居然找到这里了。莱恩有些诧异,本以为蝙蝠侠盯上克莱恩还需要些时间。

    没想到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聪明些。挑了挑嘴角,莱恩缓缓走出角落。

    昏黄的灯映衬着老旧的屋子,营造出鬼屋一般的氛围,漆黑的身影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宛如鬼影一般琢磨不透。

    人体与水泥地碰撞的响声接连响起。

    莱恩身体紧贴着墙移动过去。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枪。

    但是迟了,克莱恩已经发现了蝙蝠侠,动作熟练地将一些粉末或是烟雾是的东西喷在蝙蝠侠脸上。

    莱恩一惊,匆忙掩住口鼻。直接将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漆黑的匕首和蝙蝠飞镖有些相似。匕首被甩出,击中套着麻袋的克莱恩的手腕,他一时不察,一罐正要泼向蝙蝠侠的汽油被打落在地。

    匕首精准地插在他手上,鲜血汩汩。

    刚才的喷雾似乎不是什么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莱恩捡起匕首和汽油,扫一眼蝙蝠侠。

    一身漆黑的小蝙蝠正僵直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着。

    莱恩皱眉,看来必须速战速决了。

    常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早就让他丧失了所谓的同情心,也有了常人没有的狠戾。莱恩一脚踹在克莱恩的膝盖上,让他跪倒在地。

    铁片拼成的匕首底部毫无锋利之处,却被莱恩轻而易举地插、进克莱恩的腹部,并报复似的淋上了汽油。动作之快甚至克莱恩都没能看清他的面具上究竟画了些什么。

    稻草人疼得在地上抽搐。有些不敢置信,蝙蝠侠他都能应付的来,但面前这个可笑面具下的人,究竟是谁?!

    莱恩丝毫没有在乎克莱恩的感受,他转过身,低头查看蝙蝠侠的状态。

    蝙蝠侠的状况糟透了,黑色披风包裹的矫健身躯此时不断剧烈地颤抖,看到向他靠近的莱恩,更加战兢不安。似乎看到什么恐惧的东西,拼命抗拒着,如果不是身体虚弱无力,几乎要跳楼逃走。

    好吧,莱恩叹了口气,跪在蝙蝠侠身旁,他应该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克莱恩……他早该想到的,恐怕就是最近流传度很广的稻草人了。

    莱恩伸手半拥住蝙蝠侠,无视他的反抗,纤白细长的手轻柔地抚过蝙蝠侠的面颊,然后掠过面罩,轻按在蝙蝠侠的后颈。

    蝙蝠侠似乎意识到什么,拼命挣扎着,莱恩却直接扬手打晕了他。

    躺在地上因疼痛翻滚的稻草人眼中透露出诧异,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和谁一伙的?

    没有理会地上稻草人的惊恐(?),莱恩一手垫在蝙蝠侠颈后,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下,直接将蝙蝠侠横抱了起来,尽量使黑色披风覆盖住属于蝙蝠侠的体貌特征。

    莱恩按原路返回,打破克莱恩来时开的黑色轿车的车窗,摸出刚刚顺出的钥匙,开着这辆车回到韦恩宅。

    莱恩撇撇嘴,差点就抱不动了。

    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韦恩宅在夜晚的光晕下显示出一种肃穆的感觉,莱恩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怀念。

    这里,就是他短暂童年结束的地方。

    臂弯中的的人被他这样抱着有些不适地扭动了两下。莱恩回过神,叩响了韦恩宅的门铃。

    这宅子在布鲁斯·韦恩“死而复生”后终究只剩下了两个人。

    很快,门打开了一条缝。

    许久未见的管家阿福探出早已花白的脑袋:“少……请问您找谁?”

    莱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蝙蝠侠往上抱了抱,:“他中毒了,大概是神经类毒素,传播途径是喷雾。您家里有家庭医生吗?或者认识的信得过的科研人员吗?或许我们需要科研人员来帮忙解决。这位..蝙蝠侠需要一个全身的检查,我不确定这剂量会不会致死。也不知道有没有解药,请让我进去。”许久未曾发音的声带在摩擦之下发出有些沙哑的男音。吐出的单词却快速低沉,几乎辨别不清。

    阿福短暂犹豫一下,立马侧开身让莱恩进去。他现在已经被莱恩一大串单词轰的有些懵,甚至来不及在意莱恩是怎么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少爷的,就直接将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面具人放了进去。

    他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韦恩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莱恩低下头,仔细端详这蝙蝠侠此刻显得有些安静温和的睡颜。暗自叹了口气。

    他的父亲与韦恩先生曾是至交,父亲多次展现出对韦恩先生的钦佩与赞同,他当初十分支持韦恩先生开发地铁。尽管企业重心远在纽约,而不在哥谭。但父亲与母亲还是鼎力支持。直到十几年前那场事故,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孤儿。

    往事不堪回首,莱恩撇一眼站在床前还有些戒备的阿福,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布莱克少爷?”阿福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困惑与不确定,还夹杂着一丝惊讶和庆幸。

    “是我。”莱恩将怀中的人轻柔地放置床上。转过身面向阿尔弗雷德,鲜红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