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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穗见她铁了心,唉了一声拍了记她的肩膀,让她趴在床上,等刀子一离近了,也忍不住手抖。

    “你等等!”阿穗忽然扔下了刀,跑出去搜罗了些东西。

    云曦见她在乳钵里捣着一些红色的花瓣,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她。

    阿穗说:“反正是不让别人看出来这个印记是魔教的么,这事交给我了!”

    云曦见她说得很有底气,虽不明所以,还是趴着没动。

    阿穗拿针沾了那红色的花汁,沿着云曦的那枚印记添了些东西,火焰便成了一朵花,为了不让区分太明显,又在原本的印记上点了一遍。

    针尖是刺在表皮上,虽然也疼倒是能忍,自然比guntang的刀子直接贴在rou上要好很多。

    云曦背朝镜子看了看效果,欣喜异常:“太好了!谢谢你阿穗!”

    “行了你先待一会。”阿穗朝她摆摆手,端着一堆东西又出去了,半晌没回来。

    云曦等印记上的血迹干了,穿好衣服又匆匆往山门而去。

    山门的白石板路上,灯柱倒得四分五裂,一副大战过后的样子。

    云曦逮着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掌门已经听闻此事,钟易几个都被叫去了前殿,一颗心一下悬在了喉咙口。

    云曦在正殿之外徘徊良久,正因进不去急得团团转,弟子奉了掌门之命传她入殿。

    掌门年逾花甲,满头银发倒让人有一种亲近之感,反而是坐在两边的四位长老,相对年轻一些,有一个横眉怒目,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

    云曦在对方身上总感觉到一种和莫为一样的倨傲情绪,大概就是莫为的师父戒律长老了。

    云曦不敢造次,端端正正跪拜下去。

    掌门既召她来,想必莫为已经将事情全抖落了出去,看戒律长老那表情,已是打算大刑伺候了。

    “掌门,就是这妖女!我亲眼所见,她身上确有魔教印记,掌门若是不信,可以让人去验证!”

    莫为一口咬定,云曦心里略有担忧,强装镇定,一副人正不怕影子歪。

    掌门沉吟一阵,挥了下拂尘让把人带去了里间,着一女弟子查明。

    “师父!”钟易见状,不禁抬起膝盖,似欲阻拦。

    “大师兄这么焦急,可是本就知道什么内情?”

    钟易沉下眼,语气也没什么温度:“师弟又是从何得知一个姑娘的身上有魔教印记?若非有人告诉你,那师弟的举止岂非也有违礼数。”

    一旁薛今歌眼睫一动,跟着附和道:“那日秘境中发生意外,是莫师兄和云师妹在一处,我们汇合之时云师妹衣衫不整脸色憔悴,莫师兄对此事可有交代?”

    钟易听到薛今歌这里的内情,手指微动,眼底渐渐凝起一层寒霜。

    莫为没想到会被反将一军,正待反驳,被戒律长老打断:“都不必再多言,等结果出来,自有分晓。”

    话落,又有弟子进来通传:“掌门,有几名弟子在殿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明。”

    掌门挥手让人进来,钟易和薛今歌对视一眼,皆是不明。

    进来的是阿穗他们几个,阿穗朝座上一揖,直接说明来意:“我听闻我meimei被召来此处,特来向掌门讨个说法。”

    莫为嗤之以鼻:“一个魔教妖女也认作姐妹,真是荒唐!”

    阿穗看了一眼莫为,手别着腰,对他的态度也不怎么客气:“说话要讲证据,空口白牙就诬陷人可不是好习惯。我与我妹子都是自幼失亲,在镇上相依为命,可从未见过什么魔教,若知此次上山会惹上是非,当初说什么也不来了。”

    “想要证据一会便会有,你们一个个急着来,岂非就是想辩解!”莫为转过脸,对于自己十分把握的事情,不愿再费口舌。

    阿穗轻哼一声,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钟易眉头打结,对现在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须臾,女弟子从里间出来,神色有些迟疑。

    莫为兴冲冲问道:“如何?弟子说得句句属实,恳请掌门秉公处理!”

    女弟子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身上确有印记,不过并非莫师兄所说是魔教印记。”

    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原来是为这个。”阿穗佯装一副恍然,继而拍了拍手,“兄弟们来给掌门长老们看看!”

    随着阿穗的话音,与她一起的几个汉子将上衣一脱,粗细不同的几个腰上都有一个火红的印记。

    莫为如遭雷击,面色白了又青,青而转黑。

    从里间出来的云曦见状,也是吃了一惊。

    原来阿穗之前匆匆离去,是给他们每人都刺了一个图案以混乱视线?

    云曦想到此处,不由向阿穗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

    阿穗笑道:“我们几个都是孤儿,当日一同上山试炼,结拜了义兄妹,都在腰上刺了图案以示结义之情,到了这位师兄口中怎么就成了魔教?”

    “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我那日明明看到——”

    阿穗眼神一转,看向莫为,追着他的话问:“你看见什么了?我妹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师兄可不要随便造谣,这于谁都不好。”

    莫为紧了紧拳头,纵然心有不甘,也没敢继续往坑里跳。

    “原来是误会一场。”戒律长老有意揭过此事,便缓了缓神色,“事情弄明白就好,以后没把握的事切不可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