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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轮拄着拖把笑:“忘哥,我睡不着,就当运动了。”

    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顾惜送来的蛋黄酥,陈忘大手一挥,“这东西你拿走。”

    顾惜送的东西,陈忘回回都打发给花轮。

    偏偏每回事后,顾惜都会来问花轮,陈忘喜不喜欢她送的礼物。

    花轮只能帮陈忘打马虎眼,嗯嗯啊啊地敷衍过去。

    次数多了,他难免也有些疲于应对。

    此时花轮面露难色:“忘哥,这怎么说也是顾小姐的一片心意。你不如留着吧……”

    闻言,陈忘扬了扬眉,微不可闻地笑了声,然后温声细语地说:“花轮啊,你拖好地,再把所有的桌子、椅子、柜子都擦一遍吧。”

    这房子这么大,把所有桌椅擦一遍,少说也要两三个小时吧!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花轮望向陈忘,笑嘻嘻地求饶:“老板,我正打算去睡觉呢!”

    陈忘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漠,“你刚才不是说睡不着吗?”

    花轮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陈忘走向房间前,又叮嘱道:“明早我要检查,没擦干净扣工资。”

    花轮默默地注视着陈忘的背影,欲哭无泪。

    呃,我是不是又惹老板生气了?

    几天后,火哥给孟殊苒带来了好消息——电影《永恒记忆》定下她当女主角。

    “小苒啊,你真是走大运了!这部电影是大名鼎鼎的黎导掌镜,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同火哥的喜上眉梢不同,孟殊苒得知消息后,心中多有不安和忐忑:“火哥,你知道为什么选中我吗?”

    “还能为什么。因为你演技精湛,和角色匹配度高,被导演看中了呗。”

    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演技精湛这个理由,那之前那么多回试镜,又为何频频失败呢!

    而且,那天陈忘问了她想不想演这部电影,结果没几天她就选上了,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寻常。

    “男主角是谁?”她问。

    “陈忘!”

    孟殊苒几乎在一瞬间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哪里是她演技精湛,分明是有人在背后帮她。

    那边火哥还在滔滔不绝:“Top顶流!巨星!多少人上赶着和他合作都没机会,结果选中你了!你看看,这就是我说的否极泰来,时来运转啊!”

    “火哥,”她犹豫了下,抬头,打断他,“这部电影我不想接。”

    火哥愣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说出来。好一会儿,他才从惊诧中缓过来,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刚说什么?”

    她将剧本推给火哥:“我不想接这部电影。”

    “……”火哥被气笑了,“孟殊苒,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黎导,知道是谁吗?男主陈忘,顶级流量,认识吗?”

    她点点头,语气诚挚,“我知道。但我就是不想接。”

    火哥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

    天大的机会摆在面前,她竟然说不要。脑子呢?!

    空气静默了十几秒,火哥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用手指着她,“为什么?孟殊苒,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孟殊苒知道,这种时候,若不能给火哥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自己恐怕不能活着走出会议室。

    事情到了这一步,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是时候向火哥坦白了。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气,将事情合盘推出:“陈忘他,其实是我前男友,而且当初是我提的分手……”

    片刻后,只听“啪叽”一声,火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火哥花了半小时了解事情原委后,又花了半小时消化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忘会忽然给孟殊苒的微博评论,也隐约猜到她能拿下《永恒记忆》这部电影的原因。

    这两人之间的纠葛,深着呢!

    火哥这人虽然有点唯利是图,但心里还是疼孟殊苒的。

    毕竟当初是自己一手签下来的,带了几年也有点感情。

    他没再急着让孟殊苒答应接这部电影,却也没有回绝片方,只对片方说再考虑考虑。

    四月初,业内一知名制片人举办了一场酒会,特意邀请了业内众多导演、制片人和演员到场。

    火哥作为火星娱乐的老板,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结果当天火哥的老丈人突然重病入院,于是他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孟殊苒。

    这样的场合,本该让江离去。

    结果当天她有戏约,重任就落在了孟殊苒的头上。

    虽然孟殊苒对这样交际的场合向来不感兴趣,但她不忍拂了火哥的一番好意,只能勉强应承下来。

    这次酒会并非私下的普通聚会,算是半正式的场合。

    对孟殊苒这样的小演员来说,基本上是不会有大品牌愿意出借服装的。

    火哥几经周旋,好不容易才从轻奢品牌RS家借到了一条裙子。

    淡紫色的长款薄纱裙,露出孟殊苒的天鹅颈和直角肩,整个人显得仙气飘飘。

    这是她头一回参加这样的活动,难免有些放不开。

    她不像江离那样善于交际,也不爱跟别人套近乎。

    入场后,她端了杯酒,站在角落里,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