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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殊苒惊得立刻缩回手。

    她又气又急,偏偏只能压低声音,“你别闹了。”

    陈忘握住她的手,笑得很是得意。

    这时戴月琢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小苒……”

    “诶,来了。”孟殊苒高声应,转头又对陈忘说,“你快走。”

    陈忘不逗她了,正打算开门,门口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月琢!月琢!”

    “……”陈忘问,“谁啊?”

    孟殊苒说:“是隔壁邻居。”

    没办法,只能再让陈忘去小房间里躲一躲。

    不曾想,小房间的门锁在这一刻坏得坚决,从外面也打不开了。

    情急之下,孟殊苒拉着陈忘的手,直接跑向二楼,躲进了她的卧房。

    卧房不大,装修也很老式。

    棕红色的木质家具,一张床、一张书桌再加一个衣柜,已经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

    房门关上后,依稀还能听见楼下戴月琢和邻居说话的声音。

    片刻后,交谈的声音停了,戴月琢大声问:“小苒,你在干什么呢?”

    孟殊苒慌慌张张地回答:“mama,我换身衣服。下午出门的时候弄脏了。”

    戴月琢没再追问。空气重新安静下来,孟殊苒终于松了一口气。

    方才紧张得浑身是汗,这会心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她抚着心口,抬眸就撞进陈忘玩味性的眼神里。

    陈忘说:“不是要换衣服吗?”

    孟殊苒一愣,转瞬又听他说:“换吧。”

    “……”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羞,她的脸颊红红的,似上了一层浅淡的胭脂,“……你怎么耍流氓!”

    陈忘委屈地说:“是你拉我进你房间的。”

    孟殊苒没理他,兀自贴在门上听了听楼下的动静,一脸焦虑,碎碎念道:“一会你怎么出去?只能等我妈回房间以后。你就先在这里躲躲,回头再看情况……”

    陈忘环顾整个房间,轻轻扬眉,“要不,我今晚就睡在这里?”

    “……”

    孟殊苒看了他一眼,没忍住,还是抬手,轻轻地打了他。

    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天天嘴里没个正经。

    陈忘吃痛,握着她的手,笑着将她拥进怀里。

    这是陈忘今天第二次抱她。

    他的怀里有好闻的味道和熟悉的温度。薄薄衣衫下,她紧贴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胸膛里的心跳声。

    焦虑不安的她,终于安静下来。

    半晌后,陈忘低声说:“我走了,记得给我微信。”

    “啊?怎么走?”

    不等孟殊苒反应过来,陈忘已经放开她,然后敏捷地踩着凳子迈上书桌。书桌挨着窗户,他纵身一跃,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孟殊苒:???!!!

    她惊呼一声,扑到窗边,然后就看见陈忘已经稳稳当当地站在了一楼,还朝她抛了个媚眼。

    孟殊苒:“………………”

    这人还真当自己会轻功了。

    陈忘朝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孟殊苒点头领会。

    目送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这才依依不舍地关上窗,然后换了衣服下楼。

    戴月琢端着热好的粽子从厨房里走出来,问:“小苒,你要不要再吃点?”

    “好。”

    母女俩在桌前坐下。

    孟殊苒心里想着孟广全的事,筷子戳着粽子,半天没吃。

    戴月琢察觉到女儿的情绪不太对。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保护女儿,免她受到那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影响。事实上,她也做到了。她将女儿保护得很好,所以才养成了孟殊苒这样温柔的性子。

    她知道,女儿虽然性格软,但乐观向上,很少有这样食不下咽的情况。

    戴月琢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了?吃不下?”

    “啊?没有……”

    孟殊苒回过神,顿了顿,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开口:“妈,我今天看见爸了。他提前出狱了……”

    戴月琢闻言微微一顿,没说话。

    等她将碗里的粥慢慢吃完,放下碗筷,这才说:“他上个月就出狱了。”

    孟殊苒瞪大了双眼,震惊地问:“你早就知道了?”

    戴月琢点头,“之前有人告诉我了。”

    孟殊苒担心地问:“那他有没有……”

    戴月琢说:“没有。”

    戴月琢挪了挪椅子,靠近孟殊苒,然后握住她的手,“小苒,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如今我和他已经离婚了,现在他威胁不到我。如果他敢来家里闹,我就报警,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父亲出狱,孟殊苒最担心的就是母亲。怕孟广全回来闹,回来要钱,像从前那么多年一样,给他们带来无尽的噩梦。

    如今听到母亲这样说,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戴月琢继续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你也不会放弃学业,跟着舞团去全球巡演。你虽然什么都没说,但mama知道那两年你过得多辛苦。你爸不是个东西,mama也没本事。”她抹了抹泪,“小苒,mama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孟殊苒的眼里也浮起雾气,“mama,你别这么说。我没有放弃学业,回来后不是顺利毕业了吗?”

    戴月琢摸了摸她的头,“那是你自己上进,也是老天保佑。如果舞团没有那么顺利的话,今时今日,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讨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