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只是，他依旧需要时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就不怕自己所做的一切，迟早会引来报应吗？”苏恒看着对方，缓缓说道。 “报应？” 石道仁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语，看向苏恒的目光变得有些怪异，似嘲笑，似怜悯，亦或是同情。 “没想到你还如此的天真，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足够的强大，便是天都可欺，至于你说的报应，不过是一些凡人的怨念罢了，你觉得我会担心？”石道仁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滴水或许不算什么，但水却能汇聚成流，积聚成湖，迟早会将你吞噬掉。”苏恒说道。 “就算是有那一天，可惜你也看不到了，至于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石道仁说完，不再给苏恒废话的机会，更何况杀了苏恒以后，他还要去找破掉他布置，击碎雕像的那个人。 而且在他心中，也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麻姑。 同时，他对于之前那个新晋愚者也很感兴趣，虽然这里毁于一旦，一年多的心血白费，可如果抓到那个新晋愚者，未尝没有挽回的余地。 石道仁说完，一步来到苏恒面前，一根显得苍白的手指，朝着苏恒眉心点去。 苏恒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在对方抬脚的同时，也握着初一，朝前刺去。 虽然体内燃烧的鲜血已经被抚平，但他全力一剑，仍旧不容小觑。 只是，相比之前，此刻他给石道仁带来的威胁无疑大大减少。 高手相争，差一线，便是生死，更何况，两人眼下，差了好几层。 只见石道仁无视初一的锋芒，身体突然变幻了一个方向，手指依旧不偏不倚的朝着苏恒眉心点去，哪怕还未触及，就已经让苏恒眉心一阵刺痛。 然后无论苏恒怎么闪避，反击，那根手指始终不变的朝他逼近。 对方似乎也有意如此，从精神层面彻底将他击溃，一点一点看着自己即将死亡，却无力改变。 苏恒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显得很平静，因为他在等，等着轮回之眸的进化，达到第二阶段，那个时候，也是他反击的时刻。 现在就看，到底是他先一步成功，还是对方先一步杀死他。 石道仁不紧不慢，如同最好的猎手，不断将猎物逼入早就设置的陷阱当中。 对面大楼中，高小俊从望远镜中发现了苏恒的处境，心中大为焦急。 “张哥，快开枪啊。” 一旁，被叫做张哥的男子，紧紧抱住怀里的狙击枪，身体纹丝不动，但额头上，却布满了汗水。 在他的视野中，那两个非人存在纠缠在一起，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他根本不敢开枪，生怕击错目标，那个时候，就百死莫赎了。 “不行，他的速度太快，我根本锁定不了。” 高小俊显然也知道这点，只是依旧期望奇迹能够出现。 第141章 轮回之眸的第二阶段 源源不断的福报涌入苏恒的双眼中，让他的眼睛有种膨胀欲裂的感觉，并且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苏恒也没有想到轮回之眸进化还会出现这样的变故，眼睛看不到，让他如何抵挡？ 可惜现在就算想逃也已经晚了，只能听天由命。 好在，那只是黎明之前最后的黑暗，随即，一道光便划破黑暗，彻底照亮苏恒眼前的世界。 石道仁在苏恒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不过在他看来，这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难道闭上眼睛就不会死了吗？自欺欺人。 他的手指，不但没有缩回去，反而更加坚定的朝着苏恒眉心点去。 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触到苏恒的眉心，甚至只要他轻轻用力，就能贯穿苏恒的脑袋，将他击杀的时候，苏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在苏恒睁开眼睛的刹那，石道仁只觉得有些刺眼，然后他的心神有了一瞬间的空白。 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毕竟身为愚者，他最强大的就是精神力，可现在，居然在正面交锋中，被压制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高手相争，有的时候一瞬间，就足以决定胜负。 一抹紫色，随即在他眼前一闪而逝。 “你……” 石道仁依旧伸着手指，指向苏恒的眉心，甚至已经隐隐贴在苏恒的皮肤上。 但此刻，他却无法再往前哪怕一丝。 他的眼睛怒睁着，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杀你，就是报应。” 苏恒往后一退，缓缓说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对方运气不佳，甚至对方刚刚没有抱着戏弄的心态，那么此刻死的，绝对是苏恒。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或许命中注定，他会死在苏恒的手中。 之前石道仁说过，自己不相信什么报应，可现在，苏恒却用事实告诉他，报应或许迟到，但不会缺席。 终于，石道仁眼中的神采彻底消失，整个人倒在地上，他的喉咙处，多了一道血痕，不断有鲜血从其中流出。 看着石道仁死不瞑目的样子，苏恒也缓缓蹲下身子，缓解着身体的虚弱跟疲惫。 虽然之前涌来的福报抚平了他体内鲜血的燃烧，但福报毕竟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凭空弥补苏恒已经燃烧掉的鲜血，所以他的虚弱，也是自然的。 不过，相比身体中的虚弱，他的轮回之眸却又给他一种强大的感觉。 毫无疑问，最后关头，轮回之眸进化，达到了苏恒预想中的第二阶段。 尽管还不知道第二阶段的轮回之眸具体有哪些功效，但有一点，他已经确定，那就是可以窥破对方演化出来的欲念幻境，直指对方真身所在。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初一才能一击建功，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其斩杀。 而最后，对方瞬间的失神，也被他发现，不过在他想来，那应该是轮回之眸刚刚进化的爆发，下一次，未必有这样的好运。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运气站在苏恒这一边。 否则就算苏恒的轮回之眸达到第二阶段，真要再次来过，谁生谁死，未尝可知。 “赢了，队长赢了。” 高小俊第一时间发现了苏恒斩杀石道仁，迫不及待的在耳麦中通知唐九歌。 一直提心吊胆的唐九歌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终于松了口气，近乎瘫痪在椅子上。 随后，消息一层层传递，被蒲奕君，还有麻姑得知。 当听到苏恒斩杀石道仁之后，麻姑也愣住了，脸上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但也有喜意。 原本已经离开医院的她，再度返回，来到医院的天台。 此时，头顶的乌鸦早就消失了，似乎是在苏恒轮回之眸进化，并且斩杀石道仁之后，便轰然而散，只留下一段段视频在网上传播，留下各种各样的传说跟猜测。 而苏恒则愣愣的坐在地上，眉宇间还带着一丝疑惑，似乎有什么不解之处。 至于石道仁的尸体就躺在旁边，鲜血流了一地。 哪怕看到石道仁的尸体，麻姑依旧有些难以置信，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苏恒。 “你来了？” 苏恒被麻姑的脚步声惊醒，看着她说道。 麻姑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苏恒，甚至最后还凑近他，鼻子使劲嗅了嗅，并且得出一个结论。 “你吃药了？” “嗯，吃了。”苏恒点点头。 “那你怎么没死？”麻姑脸上带着疑惑。 如果可以，苏恒真的想把麻姑从楼顶给丢下去，这算是什么问题？难道还盼着他死不成？ 麻姑无视苏恒变得不善的脸色，皱着眉头，自顾的说道：“难道是时间太久，所以失效了？” “不过不应该啊，如果没效果，你怎么可能杀死他？” 对于石道仁的强大，麻姑同样深有体会，所以之前听到苏恒要管闲事，第一反应就是苏恒活的不耐烦了。 可现在，结果却远远超出她所能理解的范围。 “不会是你哪个相好的来帮你了吧？” 麻姑最后，决定逼问苏恒。 “别废话了，先带我回去。” 苏恒皱着眉头说道，至于这里剩下的麻烦，相信不管是丁旺，还是唐九歌，完全都有能力处理。 而他的任务，至此也算是圆满完成。 甚至最后从石道仁的眼睛里，他还看到了一段记忆。 虽然对于苏恒的态度有些不满，但麻姑还是上前搀扶起苏恒，不过她自身也有些虚弱，两人只能摇摇晃晃的离开。 在楼下，遇到赶来的高小俊以及那位保镖，就连蒲奕君也没有离开，一直躲在外面等待。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有多危险。 一旦最终活下来的是石道仁，那么对方可以轻易的找到她，将她抓走。 回到丁家，苏恒终于坚持不住，直接昏迷过去，又引起一阵惊呼。 “放心吧，他就是失血过多，回头好好补补就行了。” 麻姑在一旁轻松的说道，但实际上，她却知道，苏恒的情况远比表现出来的更严重。 不过一切，还得等他醒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