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傅嘉延:“你这么好,谁舍得骂你。”

    傅嘉延其实不是尬吹,其他热搜上对事件主角的评价多是毁誉参半,但沈荔的热搜上,几乎每一条评论都是好的。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在于这是一个颜狗的世界,沈荔长相太舒服了,男女老少咸宜,没有人看着不喜欢。

    若偏有人嫉妒她的长相,沈荔也不是徒有其表,至少唱歌很厉害,有一技之长。要想从不学无术的角度上黑——这个世界对艺术生的偏见总是千奇百怪,但是一查,人家月考年级前三,能考出七百多的高分。

    如果觉得人家满分高,那就错了,和绝大多数省份一样是七百五。

    如果觉得人家难度不大……听说他们学校的题目都是变态难度,年级均分惨不忍睹。

    终上所述,一个又有颜值又会读书又不是死读书,家世还好还有两个大佬哥哥的小仙女,是绝大多数人见过最顶配的白富美。人要比自己牛逼一点点,那是嫉妒,要牛逼太多,嫉妒无门,只剩羡慕了。

    再加上沈荔是素人,不靠热度博名气赚钱,评论区没有水军一样控场,也一样和谐友爱。

    傅嘉延大抵是独一个看不爽的人,说起话来酸里酸气:“现在他们都知道沈清彦和沈淮年是你的哥哥了,这点挺‘好’。”

    沈荔固然知道她的两个哥哥优秀,作为她们的meimei,她也跟着沾了光。但是……“我这么炫耀真的不会被打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嘉延眼眸微眯,“是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男朋友。”

    沈荔无语道:“他们不是都知道了。”

    自从世界恢复正常,王羡林又说他俩真的谈也没事,他们便在校园里落落大方起来。虽然不会吃饱了撑地到处秀恩爱,毕竟上边还有教导主任,但也不藏着掖着。嘉年中学的学生成天看着他们成双入对,美滋滋地食用着香喷喷的狗粮。

    傅嘉延却道:“范围不一样。”

    沈荔听明白了,她现在上热搜了,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她有两个哥,所以她是不是还要向全国人民宣告一下,这位傅嘉延同学是她男朋友?

    沈荔觉得这方案听起来就不可行,狂妄且嚣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真是什么大牌明星,抓起抱枕就往傅嘉延身上敲打:“你还得寸进尺了你!”

    不过她张牙舞爪的控诉,很快被一个吻堵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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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傅嘉延运气都差到离谱,倒霉事常有发生。且不论路上出现的奇奇怪怪的障碍物、班里“好事”抽奖总能抽到他头上,就连坐在食堂吃饭,离桌子最近的窗户都能爆炸,好在那玻璃是钢化的,人才没有受伤。这样的事情围观多了,沈荔和傅嘉延并排走路上,都要担心井λψ盖儿会突然塌陷。

    不过这样的现象正在缓慢好转——要想迅速改运,好像也有办法。

    比如傅嘉延和她接吻后,运气能莫名其妙地变好,可能因为她是穿越者,身上带着某些特质,或者是到过那座神奇的庙宇,具体缘由不得而知。

    傅嘉延很快将这一点运用自如,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按着她一顿亲。沈荔对此也很苦恼,有时候分辨不出来傅嘉延是认真改运还是夹带私活,现在就如此频繁地接吻,那以后成年了岂不是……?

    但当她选择对如狼似虎血气方刚的少年进行回避,推拒一天不到的时间,傅嘉延走路上的时候就差点被高空坠物给砸了。沈荔吓得不轻,心一软就由得他继续,结果傅嘉延变本加厉,薛济安排他俩去的华星杯生物竞赛,愣生生地拖着她在角落里折腾到开考前几分钟才罢休。

    不过感天动地,这场考试傅嘉延考的确实不错,薛济靠他们拿到了教学上的大奖,每天喜笑颜开,春风拂面,同学们都忘了他过去是生物教学组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省选成绩出来,沈荔和傅嘉延成功晋级省队,备战国赛。

    也终于赶在国赛开之前,傅嘉延的运气恢复到了正常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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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夏天,沈淮年顺利收到了p大计算机系的录取通知书。

    沈淮年刚拿到快递,就从家里飞到嘉年,执意要沈荔和他一起拆。

    沈荔小心翼翼,生怕多wΘ撕坏了一个角,取出通知书的时候,快递袋仍然平平整整。捧着这梦中情校的通知书,她眼馋得要命,忍不住给他竖大拇指:“你好牛逼啊哥哥。”

    沈淮年一脸毫不掩饰的骄傲:“那是。”

    沈荔言笑晏晏:“不过你不是一直喜欢t大,怎么去p大了?”

    沈淮年理所当然道:“那不是想着以后acm可以和你们组个队,带带你们?”

    acm是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三人一组。

    “别……吧……”沈荔脑补了一下未来的场景,缩了缩脖子,“你和傅嘉延在一个队伍里,那岂不是……”

    天天世纪大战。

    然后她天天劝架。

    太可怕了。

    沈淮年表示受伤:“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么我?”

    沈荔点头:“看起来像。”

    沈淮年每次都答应好好的,但每次和傅嘉延见面,战争还是一触即发。

    沈清彦插话:“你赶着上去当电灯泡干嘛。”

    沈淮年挑着眉:“我乐意,你是不是嫉妒。”

    沈清彦:“我有什么嫉妒的。”

    沈淮年:“嫉妒我可以……”

    沈荔实在听不下去了:“沈淮年你是不是有问题,谁会嫉妒你当电灯泡啊?”

    沈淮年:“荔荔你记住,我是去监督傅嘉延的,以防他欺负你,俗称护花使者,不是什么电灯泡。”

    沈清彦心想是有点道理,嫉妒么,也是真的有些。

    他视线落在沈荔手中随意把娃的天使玩偶上,若有所思。

    沈淮年对着沈荔的头发一阵揉:“不管怎么说,我在p大等你们,一定要来听到没。”

    ……

    等到沈淮年去上厕所,沈清彦找准机会走近沈荔,低声问:“你很喜欢这个?”

    沈荔见沈清彦鬼鬼祟祟,还以为要干嘛,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指她手中的娃娃,茫然地嗯了一声。

    沈清彦:“听说是傅嘉延和沈淮年陪你去抓的。”

    沈荔:“啊……是。”

    沈清彦:“在我这儿放几天?”

    沈荔当然不会拒绝这个简单的请求,在沈清彦那“放”了几天,拿回来的时候,天使娃娃的衣角上多了两个钻石排成的字母——sl,是她名字的缩写。

    娃娃本身做得精致,添上奢华的钻石也不显突兀,逼格却咻咻地提升了不少。看着就价值不菲,摆到商业街的橱窗里,不会有任何违和感。

    沈荔能明白沈清彦的心思,这个她随身携带的娃娃,怎么能与他彻底无关,他也是陪她长大的人,是她心中的一股力量。

    前段时间,她发现赵晗越在爱豆带动下给某慈善基金会捐款,心中一动,有了建立儿童自我保护基金会的想法。

    是沈清彦把这个提议兑为现实,赵晗越的爱豆成为这个基金会的代言人,网络上很快就虐童话题掀起讨论热潮,引发了社会各界的极高关注。

    沈氏集团基金会提供求助热线和经济支持,一时间拯救了无数背光处成长的孩子,也把不少泯灭人性的施虐者送进监狱,沈氏集团声誉节节攀升。

    沈清彦于她而言,永远是最沉默,却最强大的力量。

    -

    秋天,校园里栽种的柑橘熟了,黄澄澄的挂了一树,小灯笼似的,和旁边的红榜一样喜庆。

    国赛出分,沈荔和傅嘉延齐齐获奖。

    嘉年中学的学生自豪得要命,全国竞赛的金牌都在他们学校,而且边谈恋爱边拿奖,边数理化成绩考第一,百年难得一遇,其他中学都没有这样的门面。

    面对接踵而至的采访邀约,傅嘉延全部婉拒,因为任何采访任何问题,他都忍不住提及沈荔,自主招生还没开始,正式考入理想学府前,还是先不给老师留下早恋的印象……

    转眼入冬,校园里的枝桠又覆了层洁白,晨跑运动仍在持续。

    环卫工人家里出了些事情,过了半年才回到学校,复工第一天,就见沈荔在cao场边压腿,慈眉善目地问:“你竞赛拿奖了伐?”

    沈荔弯唇:“一等奖。”

    环卫工哇了一声,目光钦佩:“男朋友?”

    沈荔笑道:“他也国一。”

    上次环卫工问她也是在这样w?Θ一个清冷的早上,她说我年级第二,他年级第一。

    当时她是一个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转眼间,他们都去全国拿了奖,傅嘉延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扬着眉眼,冲她招手,笑容比阳光灿烂。

    时间飞逝。

    一模,二模,三模。

    自主招生,百日誓师,喊楼仪式。

    高考,高考结束,高考出分。

    这一连串的决定人生轨迹的事情,是沈荔第二次经历了。这一次却有傅嘉延陪在身边,不再踽踽独行。

    甚至连拿状元也不是——谁能想到,她和傅嘉延高考同分,拿了双状元。

    消息传来那天,嘉年校友激动疯了。

    “你们还给不给人留活路了!自主招生不是给你们降分了吗!不是给你们降分了吗!怎么还要来考状元,呜呜呜呜呜!”

    “shit!!你俩真的太狠了!太狠了!”

    这次媒体都没来得及邀约,#最高颜值状元情侣#就自发窜上热搜,惊呆了一众吃瓜网友。

    “得了别加这个最了,考状元的情侣古往今来可能只有一对……”

    “感觉还要加几个形容词,拿下全国金牌的状元!!!全国最高分的状元!!算了不说了,我已经酸死了!!不对,这已经是望尘莫及,不是我配酸的了……”

    “我giao,这小姑娘眼熟啊,你们忘了之前上热搜的也是她,沈氏千金吧!!两个哥哥巨几把帅的那个!!”

    “现在知道了,人家不仅有两个哥哥,还有个明星一样帅的男朋友,本柠檬已修炼成精,手动古德拜。”

    “我宣布这是单身狗有史以来被虐的最惨的一次,没有之一!!”

    瞠目结舌的网友中,只有嘉年校友画风清奇。

    他们在校园论坛咆哮完,网络上马甲一披,又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嘉年校友淡定挥挥手:“少见多怪。”

    八班同学淡定吹牛逼:“我们班的。”

    ……

    私人别墅里,沈荔本来躺在沙发上刷微博,傅嘉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她。她正准备同他说起热搜的事儿,胸口衣襟忽然就乱了,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昏天黑地的吻。

    沈荔刚沾上床,赶紧往后滚了滚。傅嘉延看她的动作,笑出声来,笑声如玉珠滚落圆盘。他随手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解开两三个纽扣,露出清晰的锁骨和滚动的喉结。

    他覆身上去,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女孩儿的身上,伸手又将领带系在床栏上,大手轻挑开女人的长裙,露出细腻的白嫩。

    窗帘缝隙透过的昏暗光影将女孩儿的肌肤衬得越发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