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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将会是一场持久的战争,因此凯瑟琳对目前所取得的成果足够满意。她的思想被许多人所接受,他们慢慢开始思考起“女性”这一话题。

    舆论的战争只是一部分。凯瑟琳明白真正重要的是她将要开办的这所学校能够取得的成功以及夏洛特手中那份提案。夏洛特的提案将会在不久后被正式提出,而若想它顺利通过,还需要足够的铺垫。

    需要她们更多的努力。

    凯瑟琳已经计划到伦敦之外的郡进行演讲,进一步扩大影响。顺便这时她借着热度在报纸上发布了一则招聘女子学校老师的广告。

    凯瑟琳思考了很久,一开始夏洛特认为应该只招收女性老师,而她认为招的老师中男性和女性都应该占一部分,这对女孩子们的教育有好处,她们能够同时了解女性和男性的不同思维和在人类社会中的不同作用。而且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现如今男性的确比女性掌握了更多的知识。

    她最终说服了夏洛特,发布了这一则招聘广告。

    不论性别,只论能力。

    在忙碌的间隙中,她终于得到了玛丽的信件,这让她松了口气。在事情曝光之后,凯瑟琳马上给玛丽去了信,但是玛丽已经不住在那个地址,信件被退回。

    凯瑟琳担心万分,差点儿忍不住跑去伦敦警察署报案,好在玛丽终于来了信。她交代了一下自己已经从剑桥离开,并在伦敦城里的一家旅馆暂时安顿,请凯瑟琳前去与她见一面。

    凯瑟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低调收拾一番,不叫人将她认出来,悄悄坐着马车到了玛丽所说的的旅馆。

    这家旅馆位置偏僻,角落里都是灰尘,破旧萧索。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坐在里间撑着额头打瞌睡。

    玛丽就住在这儿。

    凯瑟琳想她最近半年,绝没有她信件中所说的生活的很好。她有些心疼,心情复杂,却想不出见到玛丽首先该说点什么。

    她拉了拉帽檐,走上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一直在追的太太决定解V了,本来是她成绩最好的一篇,有点难过。争取下章写长一点。】

    【晚安。】

    第82章

    小旅馆墙壁上泛着一层微黄,旧报纸糊住斑驳脱落的部分墙面,楼道里没有点蜡烛,即使是白天也昏暗一片。凯瑟琳小心翼翼来到三楼,找到玛丽所说的左数第一个房间。

    实际上,找到目标轻而易举,因为整个三楼也不过只有三个房间。

    凯瑟琳敲了敲门。

    隔了一会,“咔嚓”一声,门从里面被拉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

    玛丽·班纳特。

    这位班纳特家的三小姐剪短了自己的头发,比离家之前她身形更消瘦一些,穿着伦敦近日流行的长裤,还是原来那副只称得上平庸的模样,气质和从前却有些不同。

    “基蒂。”

    凯瑟琳反手带上门,一边将帽子挂在门口的架子上,一边细细打量了半年未见的玛丽一番,迫不及待地开口:“快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玛丽,我可不会相信你身份曝光的时机这么巧!”

    她的担忧忍不住显露。

    玛丽轻描淡写:“哦,没什么。基蒂,只是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支持。再说了,我马上就要离开英格兰坐船到欧洲大陆去,这对我来说造成不了什么麻烦。他们不会查出我的真实身份。”

    她冒名顶替了一位大地主的儿子进入大学,那家伙是个只想享乐的混蛋,很愉快就和玛丽达成了交易,她帮助他得到一份优异成绩以向他的父亲索取更多钱财,而她得到进入大学的机会。这不算什么值得夸耀的交易,玛丽不准备告诉凯瑟琳。

    在凯瑟琳站上风口浪尖时,玛丽也没有想过要就此毁约,直到那混蛋雇佣了一群混混想要对她下手,如果不是她有所察觉,恐怕就死在外头了。

    玛丽性格沉默,但从不是忍气吞声的好脾气,她马上就借机给凯瑟琳创造了一条舆论,顺便报复了那个混蛋。当然,招惹了一桩麻烦想要顺顺利利地彻底脱身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她拜托她认识的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分析了一番,得知大地主病重,做儿子的需要马上回去继承家业,学业得稍微后延。而纨绔子弟是绝不愿意再学下去的,他只想尽快拿到那份财产。同时为了不让自己的人生有任何污点,他决定除掉他的替代品。玛丽得知后立马给他的父亲写了一封信,交代得清清楚楚,避免他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还刻意将事情闹大,使得学校无法粉饰太平。

    处理完这一切,她才约了凯瑟琳见面。

    这些事情,玛丽从来没有在信件里说过,凯瑟琳是完全不知晓的。因此这时候她只为玛丽可惜,又对她提出要去欧洲大陆求学的事情表示惊讶。

    这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决定。

    凯瑟琳蹙着眉:“你要告诉爸爸mama吗?你的决定不可能瞒住他们一辈子。特别是mama,她绝对会发疯的!而且海峡对岸实在太远了,你只有一个人,说句实话吧,咱们出过最远的门也不过是附近几个郡。你到了那边又要怎么生活呢?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她提及的问题都非常实际,没有问为什么玛丽就非得去欧洲大陆求学一样,难道英国的哲学不够她研究吗?就像玛丽也不会问她为什么要去开办一所女子学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