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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啊”地一声大叫,把外屋包饺子的老妈吓的一哆嗦,她没好气地骂道:“这孩子,一惊一乍地作死呐?”

    张胜不答,把手一摆,乐极忘形地唱道:“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向阳开~~”

    第027章 一片丹心向阳开

    张胜的母亲跑到卧室门口,见儿子红着脸又跳又唱,不禁惊又笑地骂道:“这孩子,到底是咋啦?”

    张胜兴奋欲狂,继续唱道:“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万朵,香飘云天外,唤醒百花齐开放,高歌欢庆新春来~~”

    母亲扎撒着两手面,莫名其妙地瞪着他,张胜唱着歌,踩着鼓点儿飘出去,唱到“新春来”才止住歌声,一把拉住mama的手,兴奋地叫:“妈,我发财啦!我发大财啦!哈哈哈哈……”

    张胜正想把自已发财的消息告诉mama,传来“当当当!”的敲门声,张胜忙走过去开门,母亲在后边喃喃地说:“这孩子,这是啥毛病,咋都魔症了?”

    张胜一开门,一下子愣住了,门外站着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儿,却是郑小璐。

    她还是那件灰昵子短大衣,头上戴着线绒帽,鼻尖冻的通红,很可爱的模样。她戴着手套,手里捧着一件东西,外边套着带绳扣的布袋,上边隐约露出一块米黄色的塑料,象是个保温瓶。

    看见开门的是张胜,郑小璐吸了吸鼻子,腼腆地笑笑:“张哥,你家真不好找。我跟老白师傅打听过道儿了,可我是路痴,刚才爬到隔壁楼上去了。”

    她一口气儿爬了五楼,呼吸还不匀,鼻翅翕动,呼呼地喘着。

    张胜愕然片刻,才恍然惊醒过来:“快,快进屋,你怎么来了?”

    张胜从她手里接过保温瓶,引着郑小璐进屋,郑小璐拉上房门,一见他的父母都在瞅着她看,忙甜笑着打招呼:“伯父、伯母,过年好,我叫小璐,是张哥的……同事。”

    “哦……”老两口恍然大悟,难怪儿子高兴的如疯似狂,感情……,啧啧啧,这姑娘……长得真是俊呐。

    “哦哦!快请进,快请进!不用换鞋了。”张胜的母亲醒过神儿来,喜出望外地往上迎,她手上都是面,不好上前阻拦,郑小璐还是脱掉了鞋子,换了双拖鞋。她的脚丫很纤巧,穿了一双白袜子,非常可爱。

    张胜的父母见这姑娘秀气水灵,一对黑如点漆的大眼,言谈十分乖巧,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家上门找大小子,再联想方才张胜的表现,已经确认了二人的对象身份,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张胜的父亲笑道:“小璐姑娘啊,快请进里屋坐。我们正做饭呢,你瞅这乱的,快进屋暖和一下,我这大小子老实,从小笨嘴拙舌的,也不会让个客人。”

    张胜的母亲对儿子佯怒道:“愣着干啥,快沏杯茶去,把那花生、瓜子端来。”

    郑小璐的声音清脆悦耳的,甜丝丝的十分讨人喜欢:“伯父伯母,您都别客气。我炖了排骨汤,给张哥捎来,坐一会儿我就走了,别麻烦了。”

    张胜母亲坚持道:“那哪儿成,来就来,拿啥东西。快进屋坐,来了怎么也得吃了晌午饭呐!”

    郑小璐跟着张胜进了屋,张父张母满面笑容地跟进来寒喧了几句,问的不外乎是姑娘多大了,住在哪儿等等的情况,问得郑小璐也隐约猜出了这老两口把她当成了什么人,一张俏脸越发地羞红了起来,却又无从辩解。

    张胜见小璐发窘,连忙推着父母出去:“爸,妈,你们快去包饺子吧,哪有那么多话问呐?”

    看着姑娘那小模样,再加上那甜甜柔柔的嗓子,一对老人家是越看越满意。基本情况了解情楚,两个老人家便赶紧的出去了,张胜母亲出屋时还特意把门给他们关上了,这一来弄的张胜也不自在起来。

    张胜递给小璐一杯温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屋子不大,一张双人大床,一个大衣柜、一个粗笨的电视柜,再没有什么空间了。

    两人是坐在床沿上的,张胜这一坐下,小璐就腼腆地往旁边挪了挪。其实她挪动的幅度并不大,只是稍稍抬抬屁股,挪出不到一指的距离,但这反而显出一种孩子气的可爱来,颇象校院里既想接触又非要划清界限,在书桌上画三八线的女中学生。

    “明天就过年,厂子里放假了吧?怎么还特意……?”张胜看了眼放在电视柜上的保温瓶,转头对郑小璐道。

    她已经摘了帽子围脖,但是身上还穿着那件短大衣,头发很朴素,梳得清亮整齐,额前一点刘海都被帽子压平了,贴在白晰的额头,就象一个清纯的女生。

    她轻轻一笑,鼻子微起摺皱,腮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那笑意便涟漪般在她俊俏的脸上荡漾开来:“昨天害你被人打了,我心里一直惦念着呢,你又不肯去医院,我就……熬了排骨汤,想着让你补补。”

    张胜笑了,这一棍子不白挨啊,这下子可是羊入虎口,怨不得别人:“你不提我都忘了,其实冬天穿的厚,那木棒又是朽了的,根本没啥大事,你这么在意,倒让我不自在了。”

    “没啥的,你是为了我,这点心意是应该的”,郑小璐笑的很秀气。

    张胜点点头,忽地问道:“他们……家里的人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郑小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落寞地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床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