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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有人低语。

    “谁啊?”

    “林若非!就那个……归云君的弟子,林若非!”

    “哦哦,她啊。看不出来啊,这归云君的弟子,也喜欢玩这些东西……”

    林若非第一次感受到了,外界对自己的误会真是多的数不胜数。她和三尊弟子交好,也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和同班弟子熟悉了起来,但仔细一想,她还从未走出过内门弟子的圈子,去看看别人是怎么看她的。

    她听着旁人的议论,心中感到有点不是滋味。

    喜欢玩这些东西怎么了?

    归云君的弟子就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了?

    难不成归云君的弟子就必须矜贵孤高吗?

    更何况她还不喜欢。

    安桃原本被人群冲散了,此时终于找到了她,有见周边环境不对,立即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非非……”

    林若非把手抽出来,安桃诧异的申请僵在了脸上,那手并没有拿开,反而包住了她的手。

    安桃的手娇小得很,就算是林若非也能一只手握过来。

    安桃本能的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低声道:“非……”

    可惜她这一声呼唤太过微弱,林若非还没有听见,就湮没在了其他人的呼声中。

    连她自己本要说出口的话也一并被这声给堵了回去。

    “看什么呢?这台上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你们……”

    后面的话尽数没了。施里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握着正在发出金色光芒的物件,看到两人后一愣。

    他显然也是来参加赌局的。

    施里有些尴尬。他和安桃比较熟,想转身去和安桃讲话,但是因为两人对战,彼此之间有隔断禁咒,因此不能近身也不能交谈,纠结良久,他面对林若非道:“林姑娘也来玩这赌局?”

    “……看看。”

    “哦。”

    竟一时无话。

    三人站在人群中间,窃窃私语还不时传到耳中。饶是厚脸皮如施里,也有些招架不住,领着两人走出了人群,等三人走得远些了,人群这才渐渐活络过来,又热闹了。

    林若非感觉手中一暖,安桃拉着她的手,灵力载着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是说的断断续续的,显然是施法人还不熟练。

    林若非静静听了一会儿,有点想笑。

    她不能直接和施里对话,只能先和林若非传音,再让她告知施里。

    林若非清了清嗓子,隐去安桃话中的一些词汇,道:“你不是很快就要上场了吗?怎么不再台下等着,跑这儿来了?”

    施里转头看了看安桃,道:“她不也是跑到这儿来了。”

    这俩人因为相互知根知底,又不求在论剑大会中拔得头筹,谁都没特别重视这次比赛。

    林若非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手里的东西还在发光,林若非道:“这是什么?”

    施里低头看了看,道:“龙血心丹。”

    林若非只觉得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倒是安桃倒吸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龙血心丹,取自于乱鳞渊底的妖兽心脏,是顶级的疗伤药材。”

    安桃这么一说,她便想起来了。

    她曾在书中看到过,不过记载这味药材的地方只有两指大小,寥寥几句,比起其他详尽的药材信息,实在是不起眼,林若非也就忘了。

    安桃在她耳边继续道:“说是顶级的疗伤药材也有失偏颇,龙血心丹用处是入药之后救人不错,但具体用法是助人结丹的。我在家中的藏书阁看到过记载,几百年前,安家的老祖宗曾经用龙血心丹救了一个金丹尽毁的修士。那名修士服用了龙血心丹之后,重新结丹,再次修道,本是奄奄一息,但竟然被救活了。”

    “后来呢?”

    “后来?不知道。没人知道他的去向,他被老祖宗治好了之后,就消失了,后来不久,老祖宗也仙逝了。”这段历史太过久远,安桃心中只是泛起银针大小的酸疼,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以至于她复数的时候,语气默然且淡定,“龙血心丹极难取得,乱鳞渊有结界,结界里面还有迷雾森林,迷雾森林后还有凶兽看守……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到达乱鳞渊潭,而乱鳞渊底的妖兽也并非池中物,因此去取这味药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安家世代为药,所藏的龙血心丹也只有一颗,还被老祖宗用了,之后百年,我们都是只知道这味药材的存在,但从未见过。”

    所以这样稀少的药物,施里是怎么拿到的?

    林若非听着,安桃讲着,两人的目光都不知不觉地落在了施里身上。

    施里:“……”

    第38章

    施里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怎么了?!”

    林若非道:“施公子知道这是龙血心丹?”

    “自然。怎么?”

    “那你知道这龙血心丹是作何用处的吗?”

    施里紧紧捏着丹药, 把手藏在了袖子中:“一味稀少的药材罢了,入药救命,还能有什么用处?”

    林若非和安桃对视一眼。

    显然他并不知道这味药材的真正用处, 只当作是稀少的普通药。

    林若非道:“你怎么取得这龙血心丹的?”

    “家里拿的啊。”施里皱着眉, 对于她的询问感到有些被冒犯,她这话问的就好像是他从哪里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