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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昳梦族又怎么样, 她可是天人阁的大小姐。

    喻秋刚刚被安修谨哄好,这会儿不断给自己洗|脑贺家是安修谨的恩人,可她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明晃晃的嘲讽?

    她忍不住握拳敲了下桌子:“贺道友!”

    这一声动静有些大,惹得茶馆里众人都向那边望去。

    安修谨立马圆场:“师妹年轻不懂事,还请喻道友不要责怪。我看喻道友也累了,不如我先送喻道友回去,改日再正式介绍你二人相识。”

    “怎么喻道友腿脚不方便,出入还要有人送?”

    贺佳佳不满地看向安修谨,她还坐在这里,他怎么能送别人回去。

    安修谨却是铁了心要先紧着喻秋。

    他与喻秋一直书信联系,这次好不容易见了面,若是不抓紧巩固好和喻秋之间的感情,他如何让昳梦族为他所用?

    贺佳佳已然对他死心塌地,就算回去让她发发脾气也没什么。

    因此他态度十分坚定:“师妹别闹。”

    谢灵蕴看得直呼精彩,这三人的表情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一个想炸使劲憋着净往外泄些阴阳怪气,一个委屈全部写在脸上我见犹怜,一个努力想要稳住场子却不停踩地雷。

    啧,要是打起来就更爽了。

    整个茶馆里的人都跟谢灵蕴一样,悄悄斜着眼睛竖起耳朵关注着那三人的情况。

    突然“呼”地一声传来,一只机关鸟在茶馆上方振翅盘旋,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可以飞了!”容五岁开心道。

    谢灵蕴抬头望去,发现那本来只能挥着翅膀在桌子上走两步的机关鸟,这会儿竟然可以飞起来了,而且明显没有加注任何灵力。

    容五岁颇为得意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夸奖。

    谢灵蕴立刻化身鼓励孩子的好家长:“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这话说出来之后她才发现……这话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众人的目光一下就转移到了她们这桌上,包括贺佳佳。

    “谢灵蕴……”

    一看到她这张脸,贺佳佳就想起她从凌微山被遣送回天人阁的屈辱,更令她生气的是谢灵蕴这么一个她看不上的孤女,竟然成了浩宇仙尊的入门弟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她最希望谁消失的话,那一定是谢灵蕴。

    她本就憋着火,看到谢灵蕴后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一把甩开身后拦着她的侍女,手在空中一伸便握住了一把银色长鞭,不管不顾地冲过来要给谢灵蕴好看。

    谢灵蕴如今已是化神期,哪里还怕贺佳佳这点小把戏,就坐在原地等她过来,想着一会儿是用体修的招式对付她,还是试一下灵修的。

    赵柳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但还是拿起佩剑站到谢灵蕴身边。

    谁知贺佳佳走了没两步,刚到大厅中间便定住了。

    她的身体维持着向前走动的姿势一动不动,一双眼睛里写满了难堪和不可思议,愤怒地看向谢灵蕴这边。

    谢灵蕴:?

    “师妹!”安修谨连忙上前查看,喻秋皱了下眉,但还是跟着安修谨上前。

    这时贺佳佳却突然动了,一步一步姿势滑稽地退回桌前,然后僵硬地坐下,目光直直望向前方。

    安修谨转头看向谢灵蕴三人,不敢相信她们如何能够cao控贺佳佳这个金丹期的修士,正想说些什么时,便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也不受控制,与贺佳佳一般退回他们桌前坐下。

    喻秋马上也跟着回来了。

    三个人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你们太吵了,影响茶馆的用茶环境,还望你们引以为戒,早日改正。”

    容五岁一本正经地开口。

    打断亲亲徒儿夸他,这群人都是坏人。

    赵柳嘴唇微张,略有些惊异地看着容籍。

    安修谨的修为在她之上,再加上贺佳佳喻秋还有两个侍女,灵蕴这个师弟竟然可以同时控制这么多人的身体,那他的修为得是什么水平?

    谢灵蕴看着不得不重新坐在一起的三个人,简直想捶桌爆笑。

    容籍简直绝了!

    竟然想到把他们三个强行按在一起,还让安修谨这个渣男坐中间,尽情享受齐人之福。三个人心里的脏话都快写在脸上了,可还是只能干坐着互相对视。

    她留意到赵柳的惊异,忍着笑把人拉回桌前坐下,解释道:“竹师弟天赋异禀,修为远在你我之上。”

    赵柳呆愣地点点头,不禁感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下定决心更加努力修炼。

    容五岁把坏他事的人都处理完后,伸出手让机关鸟落到自己手上,然后献宝似的捧到谢灵蕴脸前。

    谢灵蕴好生接过机关鸟,认真道:“怎么做到的啊,之前不是还不会飞吗?”

    容五岁兴致勃勃地跟她解释:“他之前装了太多没用的部件,而且双翼的力量没有发挥出来,只需要把腹中部的机括精简,再……”

    谢灵蕴:“……”

    前两句还能听懂,后面都是在说什么?

    众人本是在看热闹,看容籍开始认真讲解改良机关鸟的原理后,也就慢慢移开了目光,只有她们旁边桌子上的那人越听越兴奋,最后竟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位道友小小年纪对机关竟有如此见解,敢问师承何人?”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张颇为文气的脸,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只是双眉间深深的一道皱痕无形中增加了些许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