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华诤拉起女孩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宝贝,以后咱们一家叁口,就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谢谢你,老婆!” 他的黑黑的瞳孔里,像是镶上几颗星星,闪着骄傲的光芒。嘴角虽没裂开,但这双眸子里全是笑意。 一家叁口?——他说“一家叁口”哦! 付一默实在不忍心跟他说——他的孩子,今天凌晨的时候,离开了。 唉,木已成舟,何必又拉上他一起伤心呢? 她下巴抖了抖,撑出不让自己哭: “你,你先把卡收起来。” “啊?” 华诤以为她还在生气,便忙道: “宝贝···我昨天,我不应该那样说。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当时慌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想清楚了,这孩子,是你为我生的,是咱们的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你把他生下来。如果你担心学校的事,大不了跟辅导员说一声,说我们要结婚。学校只能管我们的课业,没权力约束我们的恋爱婚姻自由的。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啊?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 付一默突然宁愿他像昨天一样,做个缩头乌龟: “没有,没有孩子。” “什么?” 华诤跪坐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孩子’?” 付一默躲着他的眼神: “我骗你的。我没有怀孕。” “你没有怀孕?你说真的?” 华诤追逐着她的微表情,想从中捕捉到一点点戏弄的意味。可是竟让他失望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验了叁次吗?你昨天不是说你验了叁次吗?” “骗你的,都是骗你的。” 华诤站起来,退后两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我,我就想看看,如果你知道我怀孕,会怎么样。” “所以你就骗我?为了试探我,你就骗我?付一默!” 华诤大吼一声,食指远远指着她的脑袋: “你,你——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 付一默不知怎么答,把床上的卡的插回他的钱包里,递给他: “你先把这个收好。” 华诤接过来,“碰”一下把钱包砸回女孩脑后的墙上: “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堵气而去。 华诤才冲出宾馆,气就消了一半。以前两人吵架,都是她给他甩脸子。她那个臭脾气,如果没遇到“她精神失常”这种好事的话,是不会上赶来哄他的。 唉,她那么乖巧,刚刚扔钱包有没有吓到她啊?怎么办,现在回去哄她,会不会太没气质了?——问题是:怀孕这种事,能随便拿来逗他吗?这是男人最担心最害怕的事之一好吧?能拿来开玩笑吗?!害他昨天一宿没睡着啊。 虽说拿怀孕来试探他,是让人很难接受。不过,华诤想想自己刚刚的表现——不算太差吧?这试突击测验,他算过关了吧?幸亏自己心无杂念、真心实意要和她走下去。如果像昨天一样——自乱阵角、遇事推诿,只怕现在,夺门而出摆架子的,就不是他了。 华诤想着,腰杆就硬了。他又没做错事!应该可以先回宿舍补觉再说。 回到宿舍,华诤又把宋云贞的生日日期发给了女孩,然后睡了一个午觉。醒来时,见室友们都回来了。 安森道: “华子,一默···” “一默怎么了?” 华诤像红铁烙屁股一样,从床上坐起来: “怎么了?” “哦,我刚刚在楼下遇到她,她叫我拿给你的” 华诤接过安森递上来的钱包,道: “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就说让把钱包给你。” “你没问她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我···” 华诤见安森茫然的表情,便接着责怪道: “你也不叫她上来坐坐!”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郭宇兴笑道: “你要求也忒高了,华子!这男生宿舍唉,无缘无故的,安子怎么叫人上来坐啊?怎么,吵架了?” “切” 华诤不屑地嗤笑一声: “她算老几?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做女人就要有做女人的样子!成天跟我撒谎卖乖的。我今天都跟她甩脸子了,我跟你们说!让她回去面壁思过去。她是怕我生气,不敢上来。” 郭宇兴憋着笑: “真的啊?” 华诤边沿床的楼梯往下爬,边道: “那还有假?女人嘛,千万不能惯着。否则‘叁天不打,上房揭瓦’啦!安子,你下次遇到她,叫她到我们宿舍,跪着给我承认错误,我也许会考虑原谅她。” “药,一默,你在门口站多久了?” 郭宇兴话音还没落,就听得“砰”一声,原来是华诤踩空了梯子,从半空中掉下摔在地上。 “没事吧?” 安森忙上前去扶他: “摔哪儿了?” 华诤哪顾得上疼?边揉着屁股爬起来边朝外看: “一默呢?” 死了,刚刚的话不会被她听到了吧? 安森笑道: “哪里来的‘一默’?他逗你呢。” 华诤抡起桌子上一个空塑料瓶朝郭宇兴扔过去: “郭宇兴,你大爷!” 说完又转脸对正安森道: “唉,我媳妇刚刚真的什么都没说?一个字都没有说?” 安森还在笑: “嗯,好像···” “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她只说她有点不舒服,要赶紧回去。还说谢谢我。唉哟,一点半了,你去不去上课啊?我可要先走了。” “急什么?” “今天是和一班并的大课,不早一点去,占不到前面的位置了。” 华诤抱着手机上了一下午的课,也没等到付一默的招安电话。这死丫头,还真打算跟他冷战呢! 下午下课后,华诤收拾文具时,听得后面梁澄莹的声音: “华诤,晚上的工商管理课你要来吗?” “哦。要来啊。”——干嘛搞得好像他经常逃课似的?付一默经常说,“选修课也是课。不能辜负了学校让大家“全面发展”的一翻美意。” “哦,那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啊?你也要上这门课吗?” “是啊。我不是都和你一起上过两周了吗?走嘛,吃完饭就回来占位置。”——破选修课,占啥位置?怎么周围都是一帮爱学习的学霸啊? 说到吃饭,咕咕叫的肚子让华诤想起,中午被那死丫头气得连午饭都忘记吃了。说起来,好像早饭也忘记吃了——一整天水米未进啊?都是被那丫头吓的。便答道: “好好,那快点走吧。我快饿死了。” 华诤和梁澄莹正在月牙一号食堂吃饭,还不住抬头四面张望。梁澄莹道: “你还约了别人吗?找谁呢?” “啊?” 华诤道: “没有没有。我就看看,在哪里可以买饮料。” 梁澄莹笑道: “不就在你背后吗?” 华诤也笑道: “瞧我这眼神!澄莹,你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豆奶就好了,谢谢” 华诤站起来,绕过凳子,在饮品区买了两瓶饮料,回头遇到林小河正端着餐盘找位置。男孩如获至宝: “小河,这边!和我们一起坐嘛。你怎么一个人?我媳妇呢?” 林小河边说边坐下: “她说她肚子痛。叫我自己来吃,吃完给她带饭。” “肚子痛?” “大姨妈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死丫头,来大姨妈,还骗他说怀孕。就想活活把他气死吧?可是,她每次来月事的头一两天,都痛得四肢无力。华诤想起,便道: “吃完我去给她打饭,麻烦你给她带过去。她有没有说要吃什么?” “也没有说。她一般到不忌口的。” “谁说不忌口?忌辛辣、忌生冷。她不忌口,我帮她忌行吗?对了,这两瓶饮料,给你,还有澄莹。” “唉,华诤” 林小河叫住男孩道: “你去哪?你不吃了?” 华诤道: “我还是先去给她把饭打了,否则一会没菜了。帮我看着点,别叫清洁阿姨把我的饭收走了,我回来还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