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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十一,苏jiejie,苏魔头,我觉得我们的盘缠最多只能再住两日的客栈了。”苏绾一脸凄凉的说道,带着几分绝望。

    如果是别人可能还可以使用术法变幻,可是一来这很可耻,二来,她也真不会。

    没钱这种东西,要怎么靠自己啊?她是不是要考虑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可是她怕小生意还没做成,她俩的魂魄就挂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凡人世俗的地界里都是用很正常的铜钱纸币做交易,而在异于凡人的地界里还有很多族群,有修仙的、魔族的、妖族的或者吸取天地灵气应孕而生的灵物,以及苏十一这种修习法术拥有极高的修为以及长久的寿命,不算仙也不入魔的则被称为灵修,他们做交易通用的一种货币统称为墨石,可以购买各种术法灵器,或者宝物书籍之类的。

    而苏十一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教主,墨石自然是多到可以在九阴山上面粘起来给山与山之间搭无数条墨石桥,可正常凡人所用的纸币就……

    她当时还是找苏十一的师姐苏三三借的,钱和衣服,都是别人的。

    所以苏绾的拮据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

    苏十一也曾提议过让她直接走灵修们划分出的地界,住在灵界里,灵族在这个世界算是划分中立的一族,正邪两边都不沾,爱干啥干啥,不守天道法则,但也不行凶作恶,划分出的灵界里也有像凡人这边一样的市集茶楼客栈,只是鱼龙混杂,除了修仙的人,还有魔族妖族以及其他灵物出入,当然苏十一这种灵修也不少,完全不需要讲究规矩也不守礼,十分混乱。

    以苏绾现在对这副身体的cao控程度,进去被领盒饭的概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九十,可能活不过一晚,还赔了钱。

    “那就不住客栈呗。”苏十一觉得她这问题真是荒谬,本来天大地大就可以随便睡的,但苏绾这种却死活不肯,“或者你可怜兮兮地求一下人老板,可能会给你多住一晚?”

    “……”她发现苏十一越来越不像她本人了,难道是被她给同化了?她没听错吧,苏十一这个大直女竟然叫她装可怜?苏十一不是最讨厌自己装可怜了吗?

    她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在苏十一心里大概就是哭哭啼啼的绿茶形象,尽管她真的只是比较怂,绝对不善茶艺之道。

    “不住客栈住哪里哦?难道你有认识什么江湖朋友之类的?”苏绾满怀希望地问道。

    “朋友?哦,认识一个。”苏十一冷冷地说道。

    苏绾:“??谁?”

    “扶默,那个差点杀死我的那位。”苏十一声音透着几分毛骨悚然。

    “……”自信点,把差点二字去掉。

    苏绾选择闭嘴。

    她自然没有听苏十一那句可怜兮兮去求求店老板让她多住两天的提议,但是为了省点饭钱,她选择可怜兮兮地去求了店小二,人答应让她自己煮饭,饭钱就免了大半,所以苏绾在离开司空墨白一行人之后,又再一次出现在客栈的厨房里。

    按照正常情况下,以苏十一这种灵修的身体其实吃不吃都一样,可是毕竟受过重创需要将养,而且苏绾灵魂里对自己的认知还是一个需要吃喝拉撒的凡人。

    为了喘口气,她打算在此处停留个几日。

    实话说,苏绾真不是个勤快的人,要她烧三顿真的很累,之前能坚持下来单纯是靠司空墨白那张脸给了她动力,现在靠照镜子,自己看自己,显然动力不足。

    所以她一般就睡到日上三竿,直接跳过早饭,然后中午的时候一次性烧多点,放房里,晚上接着吃,所以她出现在厨房的频率十分好掌握,就临近中午的那一次。

    蹲她的行踪很好蹲。

    “喂。”一阵懒洋洋的,有些欠揍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苏绾刚走到厨房,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头望过去,没人啊。

    “???”

    “上面。”声音再次说话。

    “……”不得不说,苏绾现在对事物和声音都是非常敏感的,她既然没发现这个人,证明这人的能耐绝对在苏十一之上,当然,他可能也不是人。

    苏绾抬头一看,一身黑衣红色图腾的男子倚在房梁上,一手枕着后脑勺,翘着腿,优哉游哉地看着她,嘴角微勾,整个人都有些阴戾。

    嗯,倒长得……还挺帅的,也,挺暴躁的。

    她现在不叫苏绾,她在努力朝着钮钴禄·绾发展了,只要你长得人模人样,休想吓到她。

    暴躁脸眉目刚硬,眼窝略深,山根高挺,五官走向有些凌厉且棱角分明,几缕鬓间的发丝垂落下来,滑过有些锐利的唇峰,一张非常完整没有疏漏的暴躁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我很牛逼,你少惹我”的感觉。

    嗯,很man,很酷,但她觉得这男人横看竖看都挺讨人厌的。

    苏绾歪着头看着他,眨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问道:“有事吗?”

    男人嘴角微勾,笑容有些不羁,“爬太高了,下不来,你要帮我吗?”

    ——“别信他,他修为高着呢。”苏十一慢悠悠地说道。

    苏绾眨巴着眼睛,摇摇头,缓慢而平静地说道:“我帮不了你,你可以选择怎么上去怎么下来,或者,继续待着。”

    然后就继续手上的功夫,继续做饭了,独立行走了那么些时日,她开始不再像先前那么怂了,这就是惨兮兮地被社会折磨下变成草履虫的样子,无依无靠的单细胞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