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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我也不会骑马。”苏绾可怕死秦瑶撒泼了,她不擅与人争辩,别人怼她,她从来都是沉默,可也觉得丢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开,所以她在秦瑶开口的那一刻迅速向司空墨白摇手拒绝了,忽略了司空墨白皱眉的表情,怀着对孙渚青无限的宽容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是需要感慨一下孙渚青这马车的舒适度简直不要太享受,里面施了术法,远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大上许多,至少供三个人躺下来,放了许多枕头,还有一堆苏绾之前从书斋买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子和几盘零嘴,此时那位大爷一样的孙魔王正横躺在正中央,吃着零嘴,看着话本子,好不自在。

    “哟,舍得进来了?”他话说得阴冷,没抬眼看她,只稍微坐直了点身子好让苏绾能爬进来。

    苏绾手下意识摸了下白冥珠,再次提醒了自己这东西可都是小魔王的功劳,他爱阴阳怪气就气吧,她是宽容大度的苏和气,不跟他生气。

    她手指戳了下自己的脸,努力撑起了一副温柔的笑容出来,回想了下影帝是怎么表演的,学着他昨晚的样子抬头对孙渚青道:“早安噢,大魔王。”

    这爷就喜欢别人称他为魔王,可这魔王不打算理人。

    她小心翼翼地坐过去问道:“你生气了?”

    孙渚青斜眼瞥了她一眼,眯起眼睛冷笑了一下:“我没有。”

    “……”你这话我就没法接了,你明明就在生气。

    气氛又陷入了沉默,苏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话题终结者,为了缓解尴尬她撩开了车窗子,正好对上司空墨白和纪宁刚好看过来的眼神,她怔了一下再次为了缓解尴尬,把窗门关上,扭头一看,孙渚青正阴冷冷地看过来。

    “……”

    “你想去泑山,所以我们现在去泑山。”孙渚青过了好一会,突然阴嗖嗖地开了口,“如果你不想去泑山,爷这就掉头。”

    两句话,交代完毕。

    苏绾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是给昨晚的问题做了回答,意思是因为她要去泑山,所以他才去泑山,如果她不想去了,孙渚青也就不去了。

    简单地说,他没有利用她。

    “……”她微微张了下嘴,话到了嘴边就噎住了。

    苏绾扭头看了看孙渚青那张依旧暴躁的脸,一想到这个脾气暴躁的人昨天拉着自己对长仙门的人说“爷就是来抢东西的”,昨天怎么还觉得他是口吐便便的狗男人呢,分明是个霸气侧漏的大帅比啊!

    原来是为她才抢东西的!!!

    感觉鼻子有些酸酸,在这个世界上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要论对她最好的,孙渚青绝对是排第一个,果然,会做饭的自己就是会有好报的!

    “哼。”暴躁脸瞥了她一眼,脸上顿时没那么暴躁了,剥了个莓果放嘴里,表情可以说很傲娇,挑着眉,悠闲恣意,颇有几分得意。

    “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她软着嗓音说道,立马又打住了话尾,脑子难得灵活地觉得自己说下去可能又会引起骂战,想准备改口来一通官方的感谢说辞。

    可是她转头瞄了下那个挑着眉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孙渚青,又犹豫了一下,毕竟他脸上满满地写着“说下去,给爷说下去”。

    “——额,原来你,你对我师姐这么情深义重,你放心吧,日后我只会认你做我姐夫的!”苏绾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满脸认真地说道,话音里都是满满的诚挚,像是生怕觉得自己诚意不够,还附赠了一枚真挚的微笑。

    然而这笑起来梨涡盈盈、满脸真诚的模样,孙渚青看着真恨不得掐死她。

    比昨晚还想掐死她。

    他喊停了车轿,指着轿门,冲着她耳边暴怒地说道:“你,给爷,滚出去。”

    苏绾被他吼得捂着耳朵跌跌撞撞地下了车,一脸憋屈,不想听干嘛示意她说下去啊!还把她赶下来。

    ——“每次都是这样,被戳中了就发脾气!”她委屈地呢喃道,刚说完,车轿还带抖了几下,吓得苏绾站不稳赶紧跳了下去。

    苏绾这动静大,转过头视线刚好对上司空墨白,还有旁边故意躲开她的纪宁。

    这回好了,一样丢人,比被秦瑶怼还要丢人,还苏和气呢,她现在一点都不和气。

    “苏姑娘,若是不介意,不如就和墨白共骑一马吧,等去到下一个灵界,再去寻一匹云马即可。”司空墨白把云马停在她面前,无视了孙渚青那继续往前走的轿子,温和地说道。

    “墨白”?共骑一马?认真的?

    她真的有理由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眼角瞄了一下那个一脸憋着气看起来还有几分委屈的秦瑶。

    她觉得这个司空墨白可一点都不白啊。

    “不麻烦了,司空公子。”今时今日还跟女魔头仇家靠这么近,指不定她也会听到,之后会在她这里吵个通宵不让她睡觉。

    “那苏姑娘这要如何前进呢?”司空墨白倒真没有别的意思,她是个灵修,说来应是对男女之间毫无顾忌的,再者,在场的几位,纪宁还在气头上一直都没说话,乔穆与她也不熟,秦瑶就更不用说了,除了他以外,想来苏绾也找不到能同骑一马的人了。

    “……”这个人真的是当初那个拽一下衣角就把她甩开的男人吗?

    可是他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她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车轿子,觉得有些憋屈,她回头再一言难尽地看着司空墨白,真是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