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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以前总骂自己又蠢又瞎,原来她说的是真的!!!

    “嗯,有劳小辈们的招待了,本上仙久未出山门,偶然来旁的仙山一观,果然别出心裁。”九凝突然又端上了一股上仙姿态,颇有几分高旷典雅之风,天知道这样一个人私底下做的菜有多难吃。

    “——师叔,上仙就有劳你照顾了,此番绾绾遇难多亏了上仙帮忙,长仙门必定重谢。”司空墨白垂眸抚了一下自己衣袖,没看出来有多感谢,他摁下了要开口反驳的苏绾,朝九凝一扫,轻笑道——

    “上仙之前所言,墨白寻思着十分有理,着实是受教了。”

    “哦?”九凝挑了下眉,什么所言?他说过的话可多了,这司空墨白指的什么?

    “绾绾多转换几个口味,大家日子长了,方能长久。”司空墨白语调宛转而淡然,话语里当真是颇有几分赞同的意思。

    九凝:“???”

    苏绾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司空墨白,哈?她没听错吧?花仙子随口胡言,司空墨白也当真?还觉得十分有理??

    “想来,对于上仙,绾绾处久了多少会些腻乏,既然来了长仙门,那,晚辈便去陪伴一二了。”

    苏绾:“……”

    她用着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再顶着旁边扶默看过来惊疑又奇怪的目光,简直恨不得头埋进这山底里去,天知道她穿越的是普通言情故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穿越到了海棠文里开后宫呢,还几个人轮流换口味??

    几个?第三个是谁?

    于是,花仙子就在司空墨白这一番话中,生生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九凝眯起眼睛,吐了口气,刚想要开口找理由把苏绾拉住,扶默这会儿倒是十分配合自己师侄,一把挡在九凝面前。

    “——也不知道,师叔这会儿怎么想我们的。”披霜公子带着她出来的时候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想来他很满意自己方才的行为。

    苏绾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想着你师叔怎么想,你怎么不想想我怎么想的!!

    “九凝的话你听听就好了,不用当真。”她手不自觉地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垂,低头说道。

    “那你觉得我当真吗?”司空墨白突然顿住了脚步,挑眉看着她,笑意从眼眸溢了出来,给他这张漂亮却表情寡淡的脸添了几分溢彩。

    苏绾最难招架就是司空墨白这模样了,有些无措地撇过了头,方才不久前又有了亲密举止的两个人,她如今却并没觉得亲近,倒更多了几分局促不安,她揪了一下自己腰间垂下的红石榴香球,无意间瞥见了他院子里一块被圈出来的地方养殖着的火绒花。

    不仔细看还真不知道是火绒花,因为几乎没长起来……

    司空墨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把她带了过去,淡淡地道:“你们九阴山的山腰处摘的,可惜一直种不起来,或许……”

    “它更喜欢阳光吧,这里之前一直都是阴雨连绵。”他沉着眼眸看着她,柔声继续道:“不过,估计之后就好了,你来了,今天开始雨就停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太阳了,你说呢?”

    “……”她舔了舔唇,不搭理他,对于他耍这种怀柔政策,她心里自然知道他意思,可她无言回答,只清了一下嗓子问道:“苏十一呢?什么时候可以见她?”

    方才扶默在,她也不好刚踏入人家仙门什么也不干就开口说要见人,但这会儿对着披霜公子就没这么多顾忌。

    司空墨白那温柔的表情微敛,苏绾狐疑地瞅了过去,莫名觉得此刻的披霜公子也不知道戏精又上身了还是当真如此,一身白衣黛纹,侧脸轮廓流线美好,鼻梁俊挺,下颌微收,弧度圆润,不是那种尖得能戳死人的脸,非常柔和漂亮,可偏偏此刻表情还能散发一种仿佛被人遗弃的孤寂……

    苏绾:“……”

    能别装了吗!!这演技天赋要是能去自己来的地方,什么花花奖都是他的。

    “师叔得等苏十一同意了,方才能进去与她互通消息,他两关系不太和睦,苏十一心情不好,师叔也不得见。”司空墨白幽幽然地说道,声音都是落寞的,但是这话确实真的……

    真的废话!

    实则他确实可以直接领着苏绾进去,哪用得着苏十一同不同意,她不高兴那就不高兴,司空墨白还会管苏十一高不高兴吗?

    况且她就算不高兴,见着苏绾也肯定会高兴,但是他当初灵鸟送口信给扶默的时候,却明确交代了,让苏绾多拖几日,总归能让他多点缓和二人状态的时间。

    至少卖惨很有用,就是多了一个碍眼的比较烦。

    “——你师叔跟苏十一,现在怎么样了?”苏绾提起这两个人,心绪就涌了上来,八卦他们很久了,仿佛磕到了真人CP一般,迫不及待想知道进度。

    司空墨白:“……”

    是对他们有兴趣还是对扶默有兴趣,为何眼睛突然这么亮?

    “咳,好像,不太好,苏十一不太待见我师叔。”他老实而简短地交代道。

    “为什么,当年的事情,你知道了?”

    司空墨白眼角瞥了瞥姑娘不自觉地往前靠近了一步,心都开始有些发烫了。

    重遇后这姑娘均是平平淡淡爱答不理的样子,既没有再发火或者像苏十一那样对扶默冷嘲热讽,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不乐意了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平平静静地跟普通朋友一样,淡淡然的,仿佛关系真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这才真的让他扎心的地方,这何止是拒人于千里,这完全是把他推开了几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