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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兰哪里肯依,她可是来还因的啊,而且她打从心里的就相信时樱的医术,因此上次去她店里‘碰瓷’时时樱一吓唬她嗓子要哑,她吓得立马就露馅了,主要还是相信时樱,所以就算时樱诓她,王玉兰也会信。 “别耽误了孩子,赶紧去找医生做检查,医院比我高效——” 时樱话还没说完呢。 扑通。 王玉兰抱着孩子猝不及防地又跪下了,这次还真跪到了地上,时樱都没拦住,王玉兰涕泪交加:“时医生,我就信你一个,你帮帮我,帮我看看我外孙,那天是我王玉兰财迷心窃,造了那么大的孽,我知道错了,我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成吗?你要是还恨我,我拿我的命来替,用我的命换我外孙的命,求求你了,救救我外孙,求你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有医院的工作人员,有其他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个个都满脸的问号。 这妇人来正规大医院里不找正规医生给外孙治病,都这么大年纪了却不惜下跪来求一个病患的家属看病,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她要真有这个本事干嘛不自己治她爸爸,还用跑到这医院里来住院?这妇人,怕不是撞了邪把脑子给撞出坑来了。 眼看人聚集得越来越多了,保安怕引起院领导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和整个保安部门都得落埋怨,他看劝不动王玉兰他们,只得为难地看向时樱:“要不,你就先给他们看看?” 时樱:“……” 众围观者:“……” 你好歹还是医院的人,能不能坚持立场? 保安摸摸鼻头,讪讪,“反正看不好他们自然会找医生的。” “时樱,你让她把孩子带进来吧。”里面病床上的时元廷也看到了孩子的症状,出声喊道。 正好他刚对时樱讲到脑神经,这孩子看起来恰好就是这么个病因,以医案促教学,还是现成的,正好。 时樱听到时元廷喊,大致猜到他已经瞧出这孩子的大致病因,便让出门口的位置,“行吧,你跟我进来。” “时樱,还有我,还有我!”钱登生怕把他也落下了。 两人都跟着进病房,时樱对外面的人都歉意地笑了笑,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轻轻将门带上。 看到门关上,保安和护士让大家都散开后,也各自回岗位去了。 他们刚走,各瓜民们忽啦啦又涌出来,没几秒,503病房门上方的一小方玻璃处就挤满了脑袋,没挤上的就将耳朵贴在门上,恨不得把门都扒拉开了继续看戏。 在医院找患者家属看病,还是跪着哭着求上门的,年度大瓜都没这瓜好恰。 “你给这孩子检查看看。”时元廷吩咐时樱。 王玉兰已经把孩子放在时元廷旁边的空床上,时樱凑近他,特小声地和他对话,他头部好一会儿才发出娇糯而又虚弱的声音:“这儿痛,这儿痛……” 时樱:“……”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岁左右,估计平时话都还说不全,身体各部位自然也是一样还很小,语言组织都还没到幼儿园水平呢。 好在多沟通了一会儿,大致也弄明白他疼痛的具体位置了。 时元廷让她检查孩子的眼睛,身体僵硬的各部位,时樱按照时元廷教的,细细地检查完,指着孩子的几处问时元廷,是不是脑神经炎引起的眼睛充血,导致这几个部位神经紊乱麻木? 时元廷欣慰地点头,时樱又把自己想好的治疗法说了,时远廷也点了头。 里头的时樱正拿出针灸消完毒,动手施灸了。 外面来了一群人。 是容隐带着片子结果来了,他这是第一次在这医院里给患者当主治医生,不只是上手术台主刀,还会从头到尾陪同,直到手术成功出院。 难得有这么次机会,院长和医院里好些个高层领导都陪同过来,要跟这位荣幸之至的病患打个招呼。 一行人过来,就看到门口趴满了人,一人一句的在那里八卦的可起劲。 “她真的能治病啊?” “这道题我已经看会啦!她是在针灸,这是中医,手法这么熟练一看就是练过的,咱们刚才好像还真误会了,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不会真的就治好了吧?刚才那小孩我可看见了,人都僵了,都这样了还不肯在这医院里找专业医生,还下跪求那胖姑娘治,要不是相当的信任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么卑微的地步。” “WOC,这要是治好了,可以上头条了吧?病人家属在病房里治好了别的病人,多牛比!” …… 住院部主任陈严敬看向院长,发现院长听着这些话时眉心都皱得能夹死蚂蚁了,陈严敬心里一阵紧张,连忙去把那些围观者请走,都是旁边病房里的患者和家属,看到来了这么多医院领导,也就识趣地回病房了。 人散开后,陈严敬透过门上那块玻璃一看,豁,里头那个穿运动服的胖姑娘还真在给一个孩子扎针,头上脚上都扎了,她也不是医院的医生,就在医院里的病房里给人看病扎针,这不是胡闹么?那些昧良心的医托都没她这么胆肥! 陈严敬生怕院长亲眼看到更生气,到时候给他治个管理不严他可吃不消,抬手就要推开门进去阻止,一只修长白净却遒劲有力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