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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凶手是王荣? 梅知县听到秦元已经有了头绪,顿时精神一振,连忙道:“那就快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一听到秦元有发现,王荣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紧张,似乎在担心着什么,但旋即又闪过一丝解脱,整个人好像轻松了不少。 秦元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理顺脑海中的思绪后,开口道:“大人,依你看,这死者紫凝,是不是一个贤妻良母呢。” 梅知县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根据周围邻居的证词,以及房中摆设,应该可以肯定,这紫凝确实是一个妻子。” “没错,大人得出的这个结论和我一样,那么现在请大人摸一摸这床被子,是不是有些奇怪?”秦元眼睛微眯,声音略微有些低沉,显示出来他的情绪不是特别高亢。 梅知县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秦元,这摸被子,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不过梅知县还是蹲下身去,仔细摸了摸秦元所指的地方,过了好半响,方皱眉道:“这被子,似乎有些潮湿。” “不错,大人,这被子就是有些潮湿。这也是本案中,凶手留下的最大一个破绽!”秦元冷笑一声,声音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恩,不错,本县也是这么想的。” 梅知县变得更疑惑了,隐隐间好像抓到了什么,却又理不顺这一切,碍于知县的面子,又不能说什么,只能表面上装作一副了然于胸的情况,远远看上去颇为滑稽。 秦元没有搭理梅知县,直接开口道:“根据紫凝是尸斑形成的部分,可以推断紫凝是仰着被杀,而时间又是夜晚,所以这第一凶杀案,极有可能就是在这间屋子内的床榻上。” “凶手杀完人之后,又迅速将紫凝伪装成自缢,将其吊死在横梁上。我刚才检查过那根绳子,粗细纹路和紫凝颈部的索沟基本一致,应该没有被掉包。横梁上的灰尘,也说明了这一点。” 说道这里,秦元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又继续开口道:“可是每个人在临死之前,都是会挣扎的,这是人的本能,紫凝也不例外。紫凝挣扎的地方就是那张床榻。” “紫凝经过剧烈的挣扎,那床榻上的被褥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紫凝的右手无名指的指甲有轻微破碎,这肯定在死者的脸上或者被褥上,给我们留下了足够让人发现的痕迹。” “想要不让人察觉这一切,只有将这床被褥全部换成崭新的。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可是凶手万万没有想到,长年堆压在箱子底部的被褥,即使崭新、干净,没有丝毫褶皱,却会非常潮湿!” “我们刚才摸过这床被子,很干净,却很潮湿。大人,你觉得,以紫凝这样一个贤妻良母的妻子,会让自己和他的丈夫,垫潮湿的被褥,盖潮湿的被子吗?”说到这里,秦元几乎是用吼的,将这一段话说出来。 包括梅知县在内,屋内的所有人顿时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所以这些被子,定是昨夜刚刚从箱子底部取出来,然后重新摆放在这床榻之上的,以此来伪装第一现场!” “这些被褥往往都会积压在箱子的底部,一般除了自家人,外人基本不会清楚这些被褥摆放的位置。凶手就算想找到,也要颇费一点力气,不可能什么痕迹都不留下。” “更重要的是,一个刚刚杀完人的凶手,他可能有这么平和的心态,去房间里翻找被褥,然后在把翻找过的地方,一件件的按照原本的摆放方式,在一件件放回去吗?” “要知道,翻动过的东西,必须要有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要不然被死者的家人发现了什么,很可能就前功尽弃了!” “这一切,可能吗?” 说道这里,秦元的语气已经凌厉之极,似乎在为紫凝的遭遇,感到惋惜。 “凶手能够拿捏好如此的时间分寸,还如此熟悉房间内被褥的摆放。所以......” 梅知县冷笑一声,打断了秦元的话语,开口道:“所以,只能是自己家人,换句话说,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王荣!” “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你,王荣,本县问你,你还有什么话说?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承认,那就休怪本官心狠手辣,大刑伺候了!”梅知县眼睛微眯,语气不急不缓,但是一股nongnong威胁之意,却弥漫在半空中。 以梅知县多年的经验,知道这个时候,犯人的心里往往处于崩溃的边缘,适当给点威胁,能让犯人更容易妥协。当然,如果犯人拒不认罪,他梅某人,也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此时的王荣脸色无比惨白,整个身体更是摇摇欲坠,怔怔望着房间横梁上绳索,嘴唇艰难的蠕动了几下,仿佛像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小民,小民.....认罪。”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掏空了王荣的身体一般,说完之后整个人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眼神涣散的望着房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王荣亲口承认,紫蝶的双眼立刻蒙上了一层雾,瞪大了双眼,发出了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声,嘶叫道:“jiejie......jiejie....你就是......让这小人杀了吗......” 一边说着,紫蝶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她一直尊重的姐夫,竟然亲手杀害了她最爱的jiejie。 听到紫蝶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声,王荣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泪水缓缓滴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