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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边说边将钱袋拿了出来,怯怯地伸出手来,望向那几句男子。为头那个高大男子啐了一口,骂道:“妈的,明明是个不要脸的,还装什么贞妇。这本来就是兄弟几个的钱,倒被你得了好。”边说边伸手去拿那钱袋。 江篱挥剑打掉那男子的手,笑道:“这天下的强盗,像你们这样的,倒真不多见。明明想得别人钱财,嘴里还不干不净。” “这原本便是我们的钱!”一个中等身材,极为结实的男子把镰刀往地上一扔,气道。 “这姑娘身穿绸缎,头戴珠钗,怎么看都比各位富裕。更何况,她区区一若女子,还能抢了你们不可?真是不知羞耻,强词夺理。” “哪来的不要脸的女人,跟这□是一伙儿的吧?”又一人忍不住骂道。 话音未落,五个男子只觉身上某处一阵剧痛,眨眼间便飞了出去,撞在树上,又跌落下来,抱着痛处在地上打滚。 江篱整整衣袖,轻描淡写道:“要钱还是要命,你们自己选。” 那五人自知碰上了高手,今天这钱是无论如何也得不来了,为保性命,只得忍气吞声,从地上爬起,未敢看江篱一眼,便各自扶着,逃之夭夭。 江篱见事情已解决,转身要走,却被那少妇甜甜叫住:“女侠且留步。” 江篱回头,道:“快走吧,此处并不适宜你。” 那少妇扭着小碎步走到江篱面前,脸露笑意,微微一福道:“今日多亏女侠出手相救,无以为报,奴家有一物相赠,望女侠收下。” 江篱刚要推托说“不用”,但见那女子已从衣袖中掏出一物,伸手向江篱递来。 江篱只觉整个人忽然飞身而起,眼前只见无数细针闪过,又接一道白光亮起,待得站定,才惊觉自己竟被叶白宣抱住腰,落至了几米开外的空地。再看那红衣少妇,已躺倒在地,浑身满是细针,被扎得不成人形。 叶白宣放开江篱,略带怒意道:“我早说过,此事对错难分,你却要强出头,险些丢了性命。” “这女子到底是谁?” “看这暗器,只怕是绿湖居的人,你行走江湖这么些年,竟连这点防人之心都无,方才若不是我看出异常,用剑将那针打了回去,只怕此刻,你便是她这副模样。” 江篱走近细看那女子,全身中针,伤口处竟慢慢渗出黑色的血来,这针想来带毒。回头看向叶白宣,江篱不禁有些懊恼。好心救人,却险被人害,这天下的是非黑白,果真并非如眼睛所看到的一般。 “如此说来,那些男子所说只怕为真,这女子为何要骗人钱财,又想取我性命?” “若非行骗,她又何来华衣可穿珠钗可戴,只怕她原本并非为人命而来,只是这几人不甘被骗,追将过来。说起来,若你不曾插这一脚,现在,怕是又要枉死几人。”叶白宣拍拍江篱,拉着她便要走。 江篱有些不舍,转头又看那少妇一眼,她并非这世上唯一一个如此欺骗她的人。想到此处,她又回头去看叶白宣,突然很想听他亲口说一句,父亲的死与他无关。只是,即便他说了,自己便能信吗? 江篱去看叶白宣,眼里满是复杂的神情,目光却落在了他的左手臂上,那里有一根针,一根带毒的针。江篱有些着急,伸手便要去拔,却被叶白宣抬手打落右手。 “这针岂可随便拔。”叶白宣调整呼吸,稍一运气,那针便被他逼出体外。伤口只一小洞,几乎看不分明,只是有黑色的血迹沾在皮rou上。 “怎么办,你可能解此毒?” 叶白宣甩甩手,讪笑道:“解自是能解,只是,得配几味药方可……”话还未完,腿已发软,整个人便往江篱怀中倒去。 江篱赶忙接住,只觉他身体死沉,嫌弃地将头转向一边,偷骂道:“药都未说便晕,若死了可怎么好?” “谁说我晕倒?”叶白宣竟还清醒着,只是全身乏力,难以站立。 江篱唤回马匹,将叶白宣推上马背,自己则骑上夜雪,往近处的城镇而去。 将叶白宣安顿于客栈后,江篱拿着他所写的药单,去药铺抓药。她对于药理一向不通,虽拜叶白宣为师,确只习得他的功夫,对于用药抑或是使毒,她皆一概未学。 出了药店大门,江篱快步往客栈走去,生怕去晚了,叶白宣一命呜呼。这镇子民风古朴,街上鲜少有未婚姑娘独自出行。像江篱这样的年轻女子,又是一身黑衣打扮,只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有些多管闲事的婆姨,直恨不得冲上前来将她好一通教训,只是碍于她腰间的长剑,遂绝了念想。 江篱却不理会这些,她自小长于江湖,对于这平常百姓之地并不熟悉,也甚少与他们打交道。方才在药店,那伙计只动作稍慢,被她一个眼神扫过,也是吓得手发抖,差点将药全洒地上。 “姑娘,姑娘请留步。”身后似乎有人在叫。 江篱不知那“姑娘”指的是自己,只当是别人,依然走自己的路。未想身后那人却追了上来,一拍她肩膀,略带怒气道:“姑娘,在下唤你多声,为何理都不理?” 江篱转身,跳后一步,略带警觉道:“你又未曾喊我之名,我又怎知你唤的是谁?” 那追上来的是个青年,看模样,比江篱大了一些,一身米色绸衣,绣着金银大花,肤白脸俊,生得颇为好看,只是,那模样,若生就个女儿身,只怕会更好一些。他被江篱抢白一顿,倒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