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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把资料投到大屏幕上,说道:“第二名死者,罗平文,男,41岁,南潜市人,平潞市科技大学数学系副教授。尸长181公分,死亡时间为6天前。” “等一下。”晏阑起身拿起笔在一旁的白板上边写边说,“今天是20号,段卓的死亡时间是几号?” 苏行:“推断为10号。” 晏阑快速地在白板上写了几笔,然后示意苏行继续。 “死者死因是头部被钝器击打引起的颅脑损伤。死前遭受捆绑,被割去外生殖器和舌部,而后抛尸入水。” 苏行看着晏阑写完之后才继续说:“第三名死者,张明志,男,47岁,尸长174公分。推断死亡时间为前天,也就是18号。死因同样为钝器击打头部引起的颅脑损伤,同样被割去生殖器,不同的是死者的右手丢失。” 晏阑转过身来问:“还有什么共同点?” “有。”苏行说道,“三名死者会阴部的切割面都有明显生活反应,而且切口的走势十分干净,没有试探性反复切割,通过断面初步推测,凶手可能使用的是电锯之类的工具……” “嘶……”庞广龙打了个寒战,“也就是说这三名死者还活着的时候被人直接阉了?还是被一下子锯掉的?” “通俗来说,是的。”苏行继续说道,“另外,段卓舌部的切面同样很平整,但不像是电锯造成的切口,更像是锋利的刀片。所以我们推测凶手不仅有切割设备,还是个惯常用刀的人。” 庞广龙转着手里的杯子说道:“会用刀,还有切割设备……?杀猪的?” “不一定。现在下结论还太早。”晏阑看向苏行,“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吗?” 苏行回答:“可以确定是同一种工具导致他们的会阴部的损伤,也可以确定凶手是用同一种圆柱形器物击打的死者头颅,但至于是不是同一人所为,我不敢乱下结论。” 晏阑:“行,乔晨你那儿有什么结果?” 乔晨翻开本子,条缕清晰地开始说道:“段卓的出租屋门窗完好,并无侵入迹象。屋内物品没有被翻动,没有打斗痕迹,屋内未检测出血迹,应该不是第一现场。在他家中提取的多组指纹全部是他一个人的,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指纹和毛发。死者书桌上的单页日历停留在7月10日,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10号就离开家了,这与他家人所说的失联时间一致,他租住的老旧小区没有监控,但是小区对面商铺的摄像头拍下了他离开时候的视频,没有被胁迫,也没有人陪同。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庞广龙抬了下手,说:“罗文平住在科大的家属区,他妻子带着女儿出去旅游了,这段时间只有罗文平一个人在家住。痕检在他家中提取了十几组指纹,正在进行比对。家中没有血迹残留,没有暴力入侵的痕迹,应该不是第一现场。科大家属区那边没有监控,科大的监控没有对着那条人工河的,周围在修路,也没有有用的监控。然后是今天早上在南护河发现的死者张……张明志。张明志家中也不是第一现场,南护河周边的监控交给视侦组了,等他们的消息。另外,三名死者的手机都不见了。” 晏阑指着白板总结道:“第一名死者段卓,死亡时间为7月10号,7月19号凌晨在箭海被发现。第二名死者罗平文,死亡时间为7月14号,20号凌晨在平市科技大学家属区和教学区之间的绿化人工河中被发现。第三名死者张明志,死亡时间7月18号,20号凌晨在南护河中被发现。死因相同,生前遭遇高度相似。” “死者被发现的时间间隔明显缩短,如果是同一个人作案的话,那么他作案的时间也在缩短,这是很危险的信号。”乔晨直了直身子,“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这样的凶手在外逃窜,是极其危险的。” 白泽犹豫着开口:“我觉得……凶手有些偏执。” 乔晨用笔戳了一下本子,说:“白,咱们传统刑侦是讲证据的,心理分析那一套可上不了台面。” 白泽立刻闭了嘴,晏阑却说:“没事,白,你说说看。” 白泽抬起头,看到了晏阑鼓励的目光,于是鼓足了勇气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三名死者的性器官全部被割掉,凶手很有可能对性器官存在某种憎恨,或者是……异样的爱慕。” “爱慕……?”庞广龙啧了一声,“这得什么变态的爱啊!” 白泽:“有人喜欢收集手办,有人喜欢收集邮票,有人喜欢收集明信片,自然也有人喜欢收集……这些东西。” 乔晨点点头:“这倒是,人的爱好千奇百怪。你还有什么想法?” 白泽见乔晨没有反对,放松了些,继续说:“还有,三名死者都不是溺死,但都是在水中被发现的。如果是普通的杀人案,凶手一般都是杀完就完了,或者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把尸体一扔。大家都知道人死后尸体是非常沉的,要抛尸就要有交通工具,有交通工具就意味着暴露风险成倍增加。可凶手连杀了三个人,全部都抛尸,而且全部都抛到水中,这不是偶然行为,所以我猜测凶手对水也有一种执念,所以我说凶手很偏执。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没证据的,也不一定有用。” 晏阑对白泽的说法表示了肯定:“传统刑侦也会做行为分析,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这个只能作为辅助。” 乔晨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晏阑,被晏阑瞪了回去。乔晨也不恼,继续说着正事:“死者社会关系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