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卑劣的人

    “顾远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在学校露面了，他再不出现教授要发飙了，这是他家地址和家门密码，去不去随你。”宋薇苒留下字条就走了。

    顾念盯着纸条很久，打开，合上，丢到垃圾桶，又捡回来。在来来回回第7次捡回来时，她打算去了，害怕再犹豫，她跑了出去，撞在了孟初旭的身上。

    “你要去哪，又去找他吗，你忘了这个五一你答应和我出去玩的。”

    “阿旭，对不起，对不起，我就去确认一下他没事，是我，是因为我他才放她离开的，我要负起责任的，阿旭，阿旭，顾远他什么都没有了……”

    孟初旭看着都带了哭腔的顾念，无奈，“顾远他什么都没有了。”好没有道理的一句话，就像“哥哥要让着弟弟一样”过分，只因为他拥有的比顾远多一些他就该放她走么，他本以为这些年已经慢慢改变了顾念，却没想到顾念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惟顾远主义者，她所表现出的平静如水，不过是在克制着，隐忍着，只顾远出了一点什么事情，便立刻将她的理智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对顾远毫无理由的偏爱让她连在他面前假装一下都不肯，他拿什么跟他争。他轻轻放开了她，他隐隐觉得这次放手，他要抓不住她了。

    孟初旭打了一个电话，“李师傅，我之前定的那两匹白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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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赶到了顾远家，敲了很久门，没人应，她犹豫了一下，看着纸条上的密码0077，倒是符合他人设，看起来就没什么特殊意义。

    她还是打开门进去了，屋子里的窗帘全都拉着，昏暗不堪，带着南方有点潮湿的霉气，地上散乱放着空了的酒瓶，了无生气。

    “顾远，顾远你在家吗。”

    然后她注意到地上蜷着一个黑影，佝偻着躺在那，她冲过去，顾远的脸色苍白，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烧了。顾念费劲的将他拖到了床上，将被角掖好，把窗帘打开，放一点阳光进来。在无数次顾念用棉签蘸着水点在他嘴唇边后，顾远终于醒了。

    顾远刚刚坐起来，脸色还有些发白，顾念看着他，然后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劝你放她走就是为了让你这样作践自己的，你以为你过的不好就可以消减自己的愧疚感了，我告诉你不是的，你觉得你之前的努力都是为了哄她开心，现在她走了，一切失去了意义，顾远，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总是觉得在为别人而活，你敢说你之前的快乐没有一丝为了自己，你觉得她是因为你的优秀而开心，不是的，她是因为你开心他才开心，所以你就放肆的开心吧，顾女士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别总拉着窗帘，也让阳光进来吧。”

    顾远看到阳光打在女孩的身上是金色的。

    “好了，现在给你叁秒钟，让你打回来，叁，二，一，”她快速数完，然后跑开：“给你机会了，自己不要的，现在去刷牙，一会儿吃饭。”

    顾远看着面前的吃的，一碗鸡蛋羹，一盘白灼虾，虾是已经剥好的，一碗白粥，“不要想太多，虾我也吃了，剥了太多剩下便宜你了，未来医生告诉你，生病不能光喝粥，要补充营养才行，这些都给我吃了。”

    顾远喝着白粥，发现白粥是甜的。

    让他喝了药休息，顾念刚要转身，她觉得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随即又放下。她无奈，把他的手放回被子，“等你睡着我再走。”

    夜晚顾远醒来，看到女孩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轻轻的提起顾念把她放在床上，她累了很久了吧。

    顾念没有想到自己醒来面对的是这样的情景，她像树袋熊一样攀在顾远怀里，她能感觉到顾远的呼吸在他的头顶，她轻轻的想要溜出来，未果。

    顾远也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抱着女孩，但感觉到她要溜走，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胳膊，把她圈住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卑劣如她，享受着趁虚而入的欢愉；卑劣如他，凭着她对他的偏爱任意妄为，贪恋这一瞬间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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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远小学鸡口味，爱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