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页

    月楚正要找机会会会安娜,就接到了陛下的传唤,说是北境领主安塞斯今日来到王城,想要见见他。

    安塞斯是月楚的转化者,从关系上来讲可以说比拉法更为亲密,就算是拉法也找不出理由阻拦。

    安塞斯?

    月楚皱起眉,他没有原身的记忆,只是根据小熊的人物设定得知这个安塞斯原本跟拉法一样,从开头躺到了结尾,就算最后三族混战到世界毁灭都没有醒来,此时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脱离沉睡?更是不远千里地到王城来找他?

    月楚问小熊:“这个安塞斯跟原主没什么纠葛?”

    额……小熊瞬间卡壳,它把世界背景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除了知道安塞斯是月楚的转化者之外便全是空白,还真说不清楚究竟有没有关系。

    毕竟他们能得到的记录都是以主角的视角来展开的,像安塞斯这种连个炮灰都算不上,怎么可能留下笔墨。

    算了,月楚也懒得再问小熊,就这家伙笨得出奇,估计还没他知道的多。

    兵来将挡,他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安塞斯究竟有何意图。

    然而自信满满的月楚却再见到安塞斯的第一眼惊呆了,他不敢置信地停住脚步,猩红的血眸死死地钉在安塞斯的身上,仿佛灵魂都被夺走。

    安塞斯同样是黑发血眸,精致的面容美如玫瑰,然而眉宇间带着的高傲冷清却让人退避三舍,不敢上前轻易亵渎。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塞斯除了眼瞳的颜色,竟跟魏斜阳长得一模一样。

    时空转变,月楚再次面对这张熟悉的脸,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安塞斯看到他时,眼中的冷意才稍微退散,虽然没有笑,但是那春雪融化的柔情却几乎要溢出来。

    安塞斯:“见到我都不高兴吗?”

    就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月楚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像大型黏人球一般死死地贴在自己身上。离得近时,还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香。

    这……怎么可能?

    太过冲击的场景让月楚也有些混乱,艰难地运转着大脑企图分析情况。

    然而砰的一声巨响却让月楚理智回笼,就见拉法竟生生捏断了王座的扶手,暗红色的眼睛浸透着血光阴沉地看向安塞斯,里面凌厉的杀气几乎要破空而出。

    月楚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暴怒的拉法会真的出手,毕竟万年老处男的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月楚推开安塞斯,站到了一边。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个人,从外形上看,安塞斯确实跟曾经的恋人一模一样,可现在的他身上却少了让月楚一见倾心的气质。

    就像是一个克隆人,只有壳子,没有灵魂。

    不过月楚也不敢确定,但经过最初的震惊,此时的他已经又恢复了冷静。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理智的可怕,哦,放在将军嘴里就是个“渣男”,但明明当初是将军先抛弃他的,最后却反而像个受害者一样差点把他“弄”死。

    他轻轻一笑,礼貌又客气地说:“安塞斯大人,很高兴见到你。”

    听到这话,安塞斯神色黯然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紧抿着鲜红的嘴唇,执拗地盯着月楚。

    那模样太熟悉了,以致于月楚忍不住闪神,差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赔礼道歉。

    可惜安塞斯没能等来月楚的道歉,只见黑影一闪,拉法已经夹在两人中间,抓起安塞斯的衣领将他拎起来推到一边。

    拉法怎么也没有想到安塞斯和月楚之间竟存在着这样的关系,如果他知道,一早就会将安塞斯的棺材板给钉牢,让他再也没有清醒的时候!

    月楚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这个尖嘴猴腮的羸弱男人有什么资格在月楚面前矫揉造作,故作姿态地想要博取同情,他不配!

    拉法收紧手指,曾经僵硬如石头一般面无表情的脸抹上了nongnong怒色,血眸里燃烧着灼灼火光,绷紧的下颌线凌厉如刃,恨不得将眼前大胆妄为的家伙撕碎。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只能努力压制着内心澎湃的怒意和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酸意,将两人隔开。

    拉法声音冷凝,宛如北风呼啸着吹过荒原之地,带着冰凌般的刺骨寒意:“安赛斯,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月楚已经是我的王子,容不得你放肆!”

    面对拉法,安赛斯也不敢太过放肆,沉浸在血脉里压制让他虽然不满,却只能臣服地低下头,只是时不时地拿眼睛深情地看向月楚。

    拉法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他发疼。瞧那下作无耻的眼神,竟然还敢做作地勾引月楚,他恨不得抠下安赛斯的眼珠子,扔在地上踩爆。

    安赛斯神色泠然,只有在面对月楚时才有一丝温度,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但话里却没有半分歉意,完全就是走个形式罢了。

    安赛斯:“还请陛下恕罪,我与月楚一直生活在一起,彼此间没那么多礼数,一时还未习惯。”

    拉法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胸口压抑的怒火燃着蓝色的火焰,叫嚣着要冲破束缚。

    一直生活在一起?没什么礼数?这是在炫耀他和月楚的亲密关系吗?

    拉法不屑一顾,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与月楚更亲近,因为他是他的父。可内心深处却涌现出一种空洞的不满足感,宛如空旷的荒原刮过穿堂风,空荡得有些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