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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法沉声道:“你之所以想要这块海之宝石,是为了安塞斯。他对你居心叵测,根本不配让你留恋。”

    想到这,拉法心里满不是滋味,舌尖都蔓延出苦味,让他忍不住蹙眉。

    月楚一脸莫名地抬起头:“怎么可能?如果我是那样想的,何必用父王的戒指换掉安塞斯大人的戒指。就是因为我崇拜您、钦慕您,所以我才想在离开之前留下您的贴身戒指以做念想,这跟安塞斯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真的吗?

    强悍如拉法也有了不自信的时候,他探寻地看向月楚,直到确认那双眼眸里的真挚才放下心来。

    拉法心口的苦立刻变为了甜,而且宛如掉进了蜜罐里,越来越甜,让他绷紧的嘴角都勾起了细小的弧度。

    他赶紧起身将月楚扶起来,看着孩子脸上的委屈,心都融为了春水。

    拉法道歉:“我不该什么都没问就毁掉了戒指,对不起。”

    月楚依旧神色恹恹,却还是勉强勾起一抹笑容,轻轻对拉法摇了摇头。这是他的父王,怎么能给他道歉。

    拉法愈发心软,是他错了,让这么乖巧的孩子受委屈了。

    他立刻又拿出一枚戒指,这次却是猩红的鸽子血宝石,一如他的眼眸。

    拉法为月楚戴上,低声哄道:“是我的不是,你若是生气就对父王发火。这是父王最喜欢的戒指,送给你,给你赔罪,行吗?”

    月楚看着手指上璀璨的红宝石,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

    他动了动手指,勾住拉法的手,缓缓cha入他的指缝中,与他五指相扣,笑意间带着毫不掩饰的热烈,宛如一团火要将拉法吞灭。

    月楚轻声说:“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什么珠宝,只是见父王喜欢,便也喜欢了。”

    拉法没有心跳,可是此刻他却莫名觉得自己心跳如雷,浑身的血液都沸腾翻滚,叫嚣着要冲破世俗的藩篱。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月楚,一寸寸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

    抱歉,我可爱的孩子,实在是没办法放手让你离开。

    我会爱你,给你全部的爱,全部。

    拉法贪心极了,他要让自己成为月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仅要占据父亲的角色,也要占据爱人的角色。

    月楚微抬起头,猩红的眼眸微微沁润,眉宇间闪过青涩,却乖乖地任由拉法用手指轻揉着他薄而鲜艳的嘴唇。

    拉法凑到他面前,深沉地凝视着那双不掩羞涩却直白热烈的眼眸,嘴唇几乎都要碰触到月楚的肌肤。

    拉法:“知道怎么接吻吗?”

    月楚轻轻摇头,眼角都带上了微红,不好意思地躲闪着拉法的目光。

    拉法松开手指,声音沙哑地说:“没关系,我会教你。”

    一点点,一点点地教你。

    ……

    空旷的大厅挤满了人,本该热闹的场景却压抑得没有一丝声音。燃烧的烛火微微跳动着,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在高大的墙壁上,宛如沉默的幽灵。

    拉法高坐在王座,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希诺,目光微沉,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即使知道了结果,他似乎也并没有太意外,面对希诺做下的蠢事只余一片淡漠。

    拉法沉声道:“希诺,你可知罪?”

    希诺不敢置信地摇着投,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辩解,却被血影一把按在地上,膝盖重重地跪在地面,发出闷响。

    他急切地辩解着,因为恐慌以致于脸都扭曲得不成形:“父王,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去勾结那些卑贝戈的人类!”

    拉法不为所动,目光冰冷似水,并没有去听希诺的解释。人证物证俱全,所有一切都证明是希诺所为。

    拉法:“够了,你自己看看。”

    血影将他们收集的证据全部呈上,希诺颤抖着手一点点地翻看,最后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

    拉法搓了搓手指,修长的手指上带着鲜红如血的宝石戒指,繁复华丽的花纹跟他以往的风格完全不符,却又奇异地相称。

    只要明眼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手指上的戒指分明跟月楚的一模一样,也就不难解释血族之王画风突转的喜好。

    拉法:“上一次长老们为你求情,我才暂时没有剥夺你的称号,但是这一次你罪无可恕。背叛血族者必将受到严惩,从今天起你将不再是血族王子,同时我会废除你的血脉,驱逐出血族领地。”

    希诺脸色惨白,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无助地看向拉法,眼中的祈求卑微至极。他的高傲已然破碎,所有的傲慢在拉法无情的宣告中彻底终结。

    他声音嘶哑难听,透出被逼到绝境的无望,喃喃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没有人会去听他辩解,拉法走到他面前,曾经给予他强大安全感的父王此时却像是无情的死神,即将剥夺他的一切。

    希诺可以说他不屑一顾那些荣耀、头衔,可是真正失去之后的痛苦却让他难以承受。如果再失去赖以生存的力量,他将跌落成虫,任人宰割。

    希诺绝望地乞求着:“不,父王,不要……”

    拉法的血眸没有一丝波动,冰冷的手指按在希诺的额头,澎湃的力量进入他的血脉,一点点绞碎其中的力量之源。

    希诺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被人一点点碾碎,皮rou撕裂的痛苦让他哀嚎出声,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可是那只手死死地按住他,让他甚至连抱住自己减轻痛苦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