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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走廊忽明忽灭,两个人的影子投在雪白的墙壁上,轻轻摇晃着。

    四周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仿佛走进了坟墓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咕噜噜……

    月楚的耳朵微微一动,他停下脚步朝阴暗的拐角处看去,眉间轻锁,带上些许凝重。

    牧悠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刚想开口却被月楚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他骤然一愣,只觉得那手指仿佛带电,让他酥酥麻麻,只能任其摆布。

    沙沙、沙沙……

    拐角的地方灯没有亮,只有斜上方白色的灯光投过去,堪堪照亮前方一点的路,余下的全是浓郁黑暗。那团暗色中仿佛潜伏着什么东西,阴冷地盯着可能路过的人,垂涎着他们的血rou。

    月楚捂住牧悠的嘴,推着他轻声往后退,躲进了一旁无人的实验室。

    他紧贴地压制住牧悠,一双眼眸早已褪去了柔和,机警又慎重地透过玻璃小心地观察着外面。

    牧悠只觉得自己仿佛喘不过气儿来一般,过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楚地看到月楚雪白无暇的皮肤和那蛊惑人心的五官。所有的感官都自动放大,贪恋地捕捉着那清幽似雪的香气和微温的体温。

    因为太过专注,他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痴痴地盯着月楚,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再次确定了一遍,月楚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外面的声响竟不止一个,这样下去整个研究所都会沦为实验体的屠宰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竟然连警报声都没有响起,情况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糟糕。

    他倒是还好,但是牧悠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怕是去了就会被弄死。

    在没有搞清楚世界毁灭源头之时,月楚可不想重要人物出事,以免情况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他朝周围看了看,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复杂的仪器,但能称得上躲避的地方却几乎没有。

    月楚不确定逃出来的实验体有几只,如果自己离开后牧悠碰上他们,恐怕连一分钟的抵抗之力都没有。

    他拉着牧悠走到存放室内,轻声嘱咐:“你在这呆着,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出去,直到我回来找你,行吗?”

    牧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从月楚凝重的语气中听出了危险,他一把抓住月楚的手:“不行,你跟我在一起。如果发生危险,也应该清扫小队来处理。”

    来不及了。

    月楚已经能清楚地听见走廊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这些怪物似乎又进化了,竟然懂得了隐藏和伏击。

    他轻轻一笑,将牧悠的手一点点掰开,柔声说:“听话,我不会有事,相信我。”

    牧悠的心脏鼓动着,仿佛被千斤顶压着,几乎要炸裂开来。他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危险,但月楚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要他安全地躲起来,自己去冒险。

    他微微敛眸,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扇动,带出一股令人怜惜的楚楚动人。

    拳头在腿边紧紧握住,他的心中生出一股暗色:他不想让月楚去,别人的死活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就让他们去死好了。

    月楚没看见牧悠眼底的冷沉,见他乖巧低头,便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开了。

    他抽出实验室里防止的小刀,银色的刀刃在他手中转了一圈,宛如绽放的月华之花,夺目璀璨。

    牧悠安静地目送他离开,透亮的黑色眼睛里像是反光般悠悠掠过一道红光。

    月楚的脚步很轻,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宛如幽灵一般。头顶的灯光像是受到什么影响,微微跳动着白光,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不远处还有一滩血迹,黑红色的血混杂着几块嫩色的碎rou,发出甜腥的味道。

    咕噜。

    不远处正在啃食地上尸体的实验体敏锐地捕捉到了月楚的动静,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警惕地抬起头看向月楚。

    月楚捏紧手中的银刀,听觉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眉眼含霜,紧盯着实验体,宛如要发动攻击的猎豹浑身蓄势待发。

    实验体眼珠子鼓胀起来,像是充斥着脓液的鼓包长在头顶,嘴巴裂开到耳根,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齿,里面还夹杂着新鲜的血rou。

    脊背的骨头裂开,从里面伸出两根长长的骨刺,尖端处还沾满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底部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怪物突然站了起来,骨刺挥动了两下,打在墙上发出啪啪的声音。

    月楚手中刀刃一闪,就要倾身而上发动攻击,却见实验体头顶上的鼓包转动了两下,然后竟伸出又长又尖的爪子擦了擦脸。

    什么鬼?

    月楚猛然一顿,皱紧眉头紧盯着实验体,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实验体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被定住一般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便捂住脸扭头跑了。

    因为跑得太快没有看路,直接撞飞了刚过来的另一个身形略小的实验体。

    月楚一头雾水,完全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到正跌跌撞撞地用无数根触须想要爬起来的女性实验体,他缓步上前,打算先解决这个。

    然而那女性实验体刚看到他,便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音波,震得月楚耳膜鼓胀,差点流出血来。

    他脸色凝重,这些实验体远比世界设定里的丧尸还要厉害,如果研究所覆灭,可就真是件令人糟心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