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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覆看完这个科普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

    他直接关掉了手机,闭目养神片刻,又去二楼撸撸小猫咪们,放松了一会儿,转而去思索别的事情。

    他早已经注意到网上,薛梓暮和谭映雪两家粉丝疯狂的骂战了。

    这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抱住布布,揉了揉猫猫头,想,果然还是会发展到这一步吗?

    在原著中,这个影响深远的薛梓暮生日会anti事件,薛梓暮的粉丝也是认定了就是谭映雪家做的。

    在那之后,疯狂的薛梓暮粉丝,更是导致了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悲剧。

    陈覆的目光逐渐变得悠远,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掏出手机,打开了微Q那个名为「HINTjiejie们天下第一美」的群。

    这里是HINT粉丝的聚集地,此时当然因为生日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之后的种种传闻而热闹非凡。

    在NT官方没有放出调查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将薛梓暮粉丝的那个没有丝毫证据的说法,当成了真相,所以群内现在的讨论,也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的。

    群内有不少薛梓暮和谭映雪的粉丝,所以这个时候时不时就会吵起来;但是好在这个群已经存在了不少时间,所以大部分的粉丝都比较冷静,还是可以理性讨论的。

    但是,总有那么一两颗老鼠屎。

    ——就特指群内一位薛梓暮的粉丝,张口m,闭口nmb,硬生生搞差了整个群的风气。

    这个粉丝甚至说:“要是让我知道tyx这条母狗在哪里,呵呵……【微笑】”

    陈覆忍不住皱了皱眉。

    有时候陈覆甚至会意外,为什么有人能对一个陌生人,报以如此强烈的恶意。

    群内的气氛空前地凝滞了片刻。

    那之后,有个人直言不讳地问:“群主呢?把这个傻逼踢走啊!别来污染我呼吸的空气!”

    群主不在,群里人开始对骂。那个薛梓暮的粉丝不停地辱骂谭映雪及其粉丝,用词之下流与恶意,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开了什么脏话生成器。

    陈覆禁不住这种辱骂攻击,抽了抽嘴角,转而去找了花赴小姑娘。

    “哥……”

    花赴有气无力地和陈覆打了个招呼。

    陈覆迟疑了一下,转而问:“你感觉怎么样?”

    花赴发了个瘫在地上的表情包,然后回复:“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卸微博,保平安。”

    陈覆失笑。

    之后花赴才和他说了这几天的心路历程。

    一开始,她当然也是震惊、难过、同情和厌恶的。这个年纪轻的小姑娘,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

    可是,在那之后,看着薛梓暮粉丝疯狂地对外攻击,好像这样就是为她们的偶像报仇了一样,到最后,甚至不去关心薛梓暮的想法与心情,反而更加看重与对家的撕逼……

    花赴就不由得陷入了迷茫与沉默,甚至,她更加的难过了。

    她年纪小,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粉圈。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看不出局面的奇怪。她是个善良的、有教养的小姑娘。

    她却对这样的粉圈无能为力。

    陈覆的问题,让这几天里她心底积压的情绪,有了一个释放的通道。花赴发了大段大段的话,到最后,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了一句:“哥,对不起,我实在是太负能量了。”

    陈覆笑了一下,温和地回了一句:“没关系……”然后他又发了一条消息,“别想那么多。你既然觉得她们做得不对,那你就别这么做,保持独立的思考能力。”

    花赴有点不好意思:“我会的……”又过了会,她又说,“我只是觉得,暮队实在是太惨了,但是她的唯粉们,好像一点也都不关注她的状态……我完全搞不懂她们的想法,难道追星,就是为了撕逼吗?”

    “肯定不是啊……”陈覆幽幽叹了口气,“只是有人追星不想撕逼,有人追星路上顺便撕了个逼,而有的人呢……把撕逼当成了追星。”

    花赴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想了想,认真地回复:“哥,那我一定是那种……”

    “哪种?”

    “撕逼我不行,打钱第一名。”

    花赴发了一个「嘿嘿嘿」的表情包。

    陈覆:“…”

    花赴meimei,你何苦啊。

    陈覆哭笑不得。

    和花赴聊完,陈覆又回群里看了一眼。他大略扫了扫聊天记录,突然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一段对话。

    “有谁知道,jiejie们现在住在哪儿吗?我好担心暮暮啊,要是和队友或者家人在一起,应该会好一点吧。”

    “暮暮应该回家了吧?她是S市本地人。出这种事,应该还是回父母身边比较安心。”

    “那HINT之前住的别墅,是空着的?我记得其他人都有工作,不在S市。”

    “呃,行程表上,雪雪最近这段时间好像是空闲的?”

    “那雪雪一个人住大别墅啊……羡慕。”

    看着这段对话,陈覆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此时,被粉丝们担心着的薛梓暮,正和她的经纪人魏景行交流着。

    薛梓暮确实是在家。她穿着家居服,面色苍白地蜷缩在沙发上。她的父母在客厅的另外一边担忧地看着她。这几天薛梓暮总是会回想起那个血色娃娃头,然后就会做噩梦,惊恐地尖叫着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