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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斯衍讽笑一声,身体向后仰,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状态无比恣意嚣张,声音微沉,听不出情绪:“或者说,你能做到哪一步。”

    池珺宴怔了一会儿,突然红了脸。

    他视线里已经不能看到其他,只有邵斯衍。

    本来已经压下去的燥热又从体内升起,他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腿也软得厉害。

    呼吸似乎都变得粗重,每一下胸膛的起伏都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向前走了几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像是踩在棉花上,无法着力。

    眼前冷淡凉薄地看着他的男人,像是一块只对他有作用的超级磁石,吸引着他的全副注意力。

    脑中似乎出现了幻觉,全是对方清早时皱眉的表情,用力摁住他的手指,还有他强壮有力的胸膛死死抵着他,不让他逃脱的样子。

    他走到对方面前,缓缓地,跪了下去。

    邵斯衍看着他瞬间红了脸,又霎那红了眼,像只将被宰杀的小兔子一样,仰脖哀求他的怜爱,并没有征服的快.感,相反,有一种烦躁从心口升出来,只想发泄一通。

    池珺宴的声音软得有些飘忽,宛如一朵天边将要溜走的云彩,不注意,就抓不住了。

    “邵总……”

    他喃喃道,将脸凑了过来。

    第9章 Chapter 09

    邵斯衍冷眼看着他爬上了自己的腿,颤抖着,却熟练地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不由冷笑:“演技还需要加强。”

    什么演技?池珺宴手一顿,抬眼上望,被他冷若寒冰的目光冻住了动作。

    邵斯衍的目光寒如冰刺,让他理智瞬间回笼,手上就再也进行不下去。

    邵斯衍看他紧紧咬着下唇不动了,也没催促,慢条斯理地点燃了香烟,俯身一口烟雾喷在他脸上,看着他迅速闭目别过脸捂嘴咳嗽,心里油然而升起了报复性的快.感。

    他走到今时今日,已经没有几件事是要让着别人,前几次不当池珺宴的面抽烟,也不过是因为他好修养,不常为难他人。

    可是池珺宴解皮带扣的动作明明很熟练,却硬要做出不常做的发抖样子。

    他以为自己拙劣的演技能瞒得过谁?

    邵斯衍想到眼前这人清晨时生疏发抖,只知攀着他哀哀低吟的样子,就觉得自己是一个傻子。

    他怎么会以为像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会是头一回。

    碰瓷,暗巷里与两个男人拉拉扯扯,怎么看都不像个生手。

    邵斯衍觉得自己今天的善心算是浪费了,这会儿就格外不高兴。

    他掐着池珺宴下巴,强迫他转过脸来,淡蓝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隔在二人之间,明明是极近的距离,他却觉得这人让他摸不着,看不透。

    “不会抽烟?”

    池珺宴精巧的下巴被他掐得生疼,脸上都出红印了,半闭着眼看他,艰难开口:“是不喜欢。”

    他以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么?

    邵斯衍嗤笑着亲上去。

    这个吻是一个惩罚,充满浓烈的烟草味,甚至比起清晨时只有赤.祼祼的情.欲时还要不堪。

    池珺宴漂亮的五官紧紧皱成一团,用尽全身力气去扭动头颅,以期摆脱对方在自己口腔的侵袭。

    但被关许久,肌rou力量严重下降,还处在结合热期间的他,根本逃不开邵斯衍的绝对掌控。

    慌乱躲避中,池珺宴的精神触手应激了一样缠到邵斯衍身上,疯狂地绕着他打圈。

    奇妙地,邵斯衍烦躁到接近发病临界点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

    他松开了对池珺宴的制服,甚至用拇指抚了抚他被揉出裂口的浅樱色唇瓣。

    “难受?”

    池珺宴低了眉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着他的动作,在眼中凝出大大一颗,倏然掉落到邵斯衍手背上,烫得他心一动。

    不一味卖乖讨好,也不装腔作势标榜清白。

    池珺宴的反应生涩真实,也确实有动人的资本。

    果然尼古丁是人类最有用的安慰剂。

    只抽了几口,他的心情就明显变好了。

    邵斯衍将烧了长长一条烟灰的半截香烟碾灭在侧,大发慈悲地放开了他。

    “继续。”

    ……

    池珺宴趴在柔软的床上,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被拆开又重新组装的一样,酸疼不已。

    邵斯衍已经离去,空气中满是他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和对方身上男士香水混合的味道。

    令他难堪。

    他闭了闭眼,脑中一片空白,从内到外的筋疲力尽,倦极累极。

    身体疲软到已经无法独立洗澡,池珺宴才慢慢弓起身体,用床头的纸巾轻轻擦着身体。

    擦了好久。

    三天了。

    他看着屋内的大钟,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还有四天左右。

    因为出任务前打过药物,他的生殖腔并没有在结合热的前几天打开。

    但是明天,结合热期就过半了,他的生殖腔处于随时会打开的状况。

    这几天邵斯衍虽然都有戴套,但他也不能掉以轻心,天亮后,该去买点避孕药。

    因为有邵斯衍的存在,池珺宴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不少,能够在大多数时候保持正常体温。

    清晨的曦光照入房间时,池珺宴就醒了。

    尽管身体还很疲累,他还是尽快洗漱好,准备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