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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猜她在图什么。

    池澈羞愧地低下头,咬咬牙咽下对自己的不屑:她所图乃是,救四jiejie。

    嗯。晏沉渊颌首,若无他事,你且先回去吧。

    池澈艰难地起身,迟疑许久,挪不动步子,依旧深深低着头:国师,其实四jiejie她什么都不懂,她真的是无辜的。

    晏沉渊想起池南音扔飞仙露时的那席话,望着荷花池的眼底,染进些笑意:依我看,她懂的比你们都要多。

    次日早朝,晏国师按惯例送了一对耳坠,又给了哪位大人,而且他连托词都懒得改了,又是夜间散步,失足落水。

    当真敷衍傲慢至极。

    有尚书令林大人的前车之鉴,此次接住耳坠的王大人面无表情,不露半分悲色。

    展危直叹:啧啧啧,素闻王大人爱女心切,今日一见,原是误会呀?

    王大人拱手道:能为国师侍疾是小女福份,失足落水亦是她的命数。

    展危听得好笑,这一朝的文武啊,真是叫人心凉,难怪自家大人讨厌死了这个鬼地方。

    但展危不再跟他多说什么了,只是站回晏沉渊身后。

    明宣帝正准备退朝,打盹的晏沉渊却忽然出声道:听闻镇公国府上有一池荷花开得极好,是吗?

    家中俗物,竟劳国师大人挂心,实不敢当。池衡华站出来,做好了今晚池南音也夜间散步,失足落水的打算。

    你女儿池南音,她说她想家了,本国师念她生得娇俏,不忍看她因思家之情日益消瘦,所以,池大人若是不介意,将你府上的荷花送给本国师如何?本国师拿来,搏美人一笑。

    满朝俱寂。

    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明宣帝都微微敛了眼神,顾凌羽更是握紧了拳心。

    打从晏沉渊这个名字变成一个恐怖代号起,就从不曾听说他为谁着想过半分,更不曾见过他为了谁,向外人讨要过什么东西。

    更莫要提,还是个女人。

    今日这破天荒的一出,使得众人心思电转,恐慌难安之余,又极感震惊。

    冷汗爬上了池衡华的背,晏沉渊想做什么?

    两大权臣若是交好,意味着什么?

    池衡华拱手:是本官疏忽了,竟不知晏国师喜爱莲花,城外有一香莲池,乃莲中极品

    晏沉渊打断他:那怎么行,说好了是给美人解忧之用,当然需得您府上的才是。池大人不会是舍不得吧?

    池衡华咬牙切齿,若国师不嫌弃,那本官也就不怕献丑了。

    早朝散了后,池衡华没有即刻出宫,想来他要去墨渠斋好好向明宣帝表个忠心,绝未有与国师府结党之意,今日之事是国师陷害。

    只是展危有点想哭。

    大人你欺负人!

    昨天晚上我搬了一宿的莲花入池,你今天又要换池家的!

    那我昨天累死累活地图个啥!

    出宫后,晏沉渊从轿帘隙缝中,看到了等在宫门外的池惜歌。

    她这几日天天来,为的不过是在最短的时间里确认,今天的四妹是否依旧保住了小命。

    晏沉渊看到顾凌羽满面愁色地向她走去,便拉紧了轿帘。

    既然这个池惜歌如此卖力地想搞垮镇国公府,自己就帮她一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至于能不能换池南音出去,那可就得另说了。

    池惜歌望着国师的华盖软轿远远离去,眼带急色:他这般做法,只会把四妹推入死地,狼子之心何其歹毒!

    不到晌午,池家的荷花就搬进国师府的阴春池里了。

    晏沉渊坐在池子边看那些粉白相间的莲花,问站在一侧抱着阿雾提防黑猫的池南音:认得出是哪里来的吗?

    好像,是镇国公府的?池南音以前天天绕着府中池子跑步,隐约还是眼熟的。

    嗯。

    你干嘛把它们搬到这里?

    晏沉渊默了默,昨天是谁哭着嚷着说想长姐了的?

    唉,她没长脑子的,算了。

    喜欢吗?他问道。

    喜喜欢的。她敢不喜欢么?

    镇国公府里,你还有什么想要挪过来的吗?

    池南音终于品出了些不对味,小声地问:你对要杀的人,都给这么高规格待遇的么?

    晏沉渊噎住。

    展危想跳湖。

    见晏沉渊拉长了脸不说话,池南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多逼逼了,连忙道:蓝楹树啊,我最喜欢我绣阁里的那株蓝楹树了。

    于是次日,蓝楹树入国师府。

    国师再问,还有什么喜欢的?

    我,我跑步时穿惯了的一双鞋,那鞋子特别舒

    好。

    于是又次日,跑步的鞋子送到。

    国师还问:再喜欢的呢?

    没,没了。

    那就想。

    我丫头做的藕花糕好吃,藕花糕。

    于是再次日,碧婵直接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