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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宫里再次传来父皇吐血病危的消息后,他带着一群铁骑冲进了皇宫,他已明里暗里得到了朝中多数大臣的支持,他想:只差一步了,只要逼宫成功,他就可以成为大宁新一任的帝王!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一刻也等不得了!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成为这大宁朝新一任的帝王,就连父皇也不能了!

    皇位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他势在必得。

    如今所有的势力都已被他铲除,所有的拦路石都被他搬走,暴露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通往至高无上的皇权之路的康庄大道!

    他畅通无阻的骑着马走进了宣德门。

    谁想到在他走进宣德门时,另一大队的铁骑精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宣德门上原本赵言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这群铁骑瞬间封喉,血溅城墙。

    他们的人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回事!”

    赵言扯着马后退,大惊失色。

    一群弓箭号适时补上前人的位置,拉满弓对准了宣德门外的以赵言为首的一众士兵。

    只要一声令下,宣德门上士兵万剑齐发,赵言他们通通都会被扎成马蜂窝,一个也逃不了。

    赵言拉紧缰绳,不停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现在还有谁能挡我的路?”

    赵栩身骑一枣花踏雪马全副武装的出现在宣德门正门内与他遥遥相望。

    “居然会是你”!

    待赵言看清前路是谁后,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赵栩!

    没想到最后他的大业居然栽在了赵栩身上!

    他不甘心啊。

    “三哥,别来无恙”。

    “你是怎么时候得知的?”

    是谁告诉他,他要在今天进入宣德门的?

    他明明做的十分谨慎,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是那一环出了差错?

    “怎么会!”

    “圣上根本没有吐血也没有病入膏肓,一切都是我们放出去的假消息,为的便是引饵上钩。”

    没想到不出所料这鱼儿果然上钩了!

    沈溪缓缓从城楼上踱步而出说道。

    待看到沈溪的身影后,赵言脸上流露出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会是你!”

    他明明在半年前给沈溪下了离心蛊。

    按理说沈溪应该极其厌恶赵栩才对,怎么他非但没厌恶赵栩,反倒今日出现在了这里并与赵栩站在同一战线?

    赵栩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心下震惊的是何事。

    他不介意在这对峙的危机时刻抽出点时间,来为他三哥答疑解惑一番:“三哥当真以为凡事都为你所控吗?当真以为我没发现你给沈溪下蛊了吗?三哥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做事万无一失?”

    他说一句,赵言的脸色难看一分。

    赵栩勾唇一笑:“亦或者三哥真以为这些年我真长成了个酒囊饭袋?”

    “果然!”赵言气血上涌“这些年你这些孟浪的作派居然都是假意做给我看的!”

    为的是让我相信你真的成为了一个流连花丛的酒色之徒,从而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赵言仰头笑出了声,笑声中即有愤恨也有悲戚:“没想到啊,赵栩,你竟做到了这一步。”

    “若不是三哥你今日的迫不及待,我也不能提早以真面目与三哥你在此相见。”

    赵栩不紧不慢道:“逼宫可是谋逆的死罪。”

    “迫不及待?你可知我为了今日筹谋了多久,十年啊,我整整等了十年!赵豫那个王八蛋,他口口声声说最爱我母妃,口口声声说我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却多年来不立太子!放任我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笑得癫狂:“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和他拥有的至高无上的权利,我们这些他的骨rou血亲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与他毫无关系的畜牲,他拿我们当狼养啊!群狼无首时,下面身强力壮的公狼们会为了争夺头狼的位置拼了命的厮杀,直到选出头狼为止,在此之前会有无数的狼为这场厮杀死去生命,弟弟你我就是那狼群中互相厮杀的狼,赵豫他至始至终都在高处看我们的笑话!”

    “成王败寇,王者之路本就是充满血腥的。”赵栩道“既然身为皇子就应该早有这觉悟。”

    赵言闻言笑得更加癫狂“觉悟?”他遥遥指着宣德门内:“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恨过赵豫,你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把他一刀剁了?你还记得你的母妃是怎么死的吗?是赵豫!是他造成了你母亲的死亡!”

    他笑出了泪:“就这样一个人,你居然还要护着他?你母妃真是白养你这个儿子了!”

    赵栩冷冷看着他:“三哥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弟弟我便送你一程。”

    言毕,赵栩挥手放箭,城楼上万箭齐发,赵言从马上跌落,瞪大了眼睛直到断气也没有合上。

    沈溪从城楼上下来,赵栩对身边铁骑道:“回去告诉圣上,就说辰王畏罪自杀了。”

    “是”。

    赵栩冷眼看着面前的一片血红,自言自语道:“终于一切该结束了。”

    赵栩因护驾有功被赵豫好生褒奖了一番。

    对赵言的死只留下了句:“贪心不足。”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悲伤的情绪。

    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无关紧要的人。

    赵栩跪在下方看着他的父亲想起赵言临死前说的话:他只爱权利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