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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融初次拒绝,宇文霜已经羞愤欲死,只是还不敢离去,木头人一样跪坐在他面前。

    萧融此刻的只言片语,对她而言,都像是宣判一般。

    她是死是活,都在别人一念之间。

    宇文霜尽力抬起头,露出楚楚可爱、我见生怜的眉眼,望向面前的男子,希望能以自己的柔婉和容貌打动他。

    作者有话要说:  箫郡王:不好意思,宇文姑娘,本王一会儿要骑马,不宜酒驾。

    第069章

    萧融原本正色而坐, 此时微微前倾, 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了前方。

    宇文霜忍住内心的屈辱, 微微侧身, 露出柔腻白皙的脖颈。

    昨日她被邕城王拦住, 一番调笑,曾说过,她容貌虽美, 但也不过是个木头美人,唯有这如玉般细嫩的美人颈, 算得上唯一可取之处。

    可恨她自幼读的女子贤德之书,哪里懂得取悦男子?

    可倘若萧融拒绝,她就要重新回到宇文家, 到那时

    方才还一副苦瓜脸,随时要哭出来的宇文霜,仿佛无师自通一般,目光含情,盈盈秋水般与萧融眼神一触, 蜻蜓点水一闪而过,随后羞赧的低下了头。

    邕城王坐直了身子, 玩味的道:这木头美人, 这会倒有点意思了。只要不是圣人,被她这样看上一眼,骨头酥了,尾巴也硬了。就要看看, 萧融是不是圣人了。

    萧融压根没看见,起身道:太后恩泽,可惜臣不敢领受。

    宇文霜顿时白了脸色,所有的勇气尽数流失,呆呆的坐在了地上。

    邕城王提着酒壶,晃晃悠悠的下来,往桌子边一看,肆无忌惮的打量无预收:嘿,我这小表妹不说国色天姿,那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长宁王连这都不满意?

    萧融正色道:与宇文姑娘无关。今日不论太后娘娘说的是哪位姑娘,臣都不会应允。臣已有心上人,不愿耽误宇文姑娘。

    宇文霜咬咬牙,再次鼓足勇气,细声细气道:王,王爷,霜儿对您的确是一片真心,只要能侍奉王爷左右,那就心满意足,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倘若,倘若王爷连这都不肯应允

    她深吸口气,流出两行清泪:我今日当着许多人的面,对王爷表白心迹,您若不肯要我,我今后又该何去何处?难不成,便只有一死

    阿福一拍桌子,忍不住道:这姑娘!有的人是装柔弱,真心机。她倒好,是真柔弱,真把自己当弱者!比那些表面柔弱的心机女,还要可恶!怎么着,她弱她了不起吗?一句她活不下去了,全天下的人都得迁就着吗?

    邕城王戏谑一笑:别啊!这天底下男儿多的是呢,你看本王我如何?

    萧融居然微微叹了口气,继而深沉道:宇文姑娘,你外祖周老侯爷一生爱酒,豪放洒脱,喜怒于色,不爱仕途也不爱为官,只喜欢饮酒作乐,潇洒度日。他老人家酩酊之时,曾有一句戏言,做人的,要把自己当人。要是把自己当狗,那别人也把你当狗。宇文姑娘,可曾听说过?

    宇文霜忍着眼泪,带着哭腔道:我自小母亲就不在了,与外祖家并不亲近,从没听说过。

    萧融又问:太后娘娘与你感情深厚,也不曾说起过吗?

    宇文霜神色复杂的望了太后娘娘一眼,又怯懦的低下头:我不知道。

    萧融道:周老侯爷一生风骨异于常人,曾说过,给他多少俸禄,也不稀罕去朝中为官,若是给二两陈酿,或许可以考量。他老人家一向,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宇文霜脑中浑浑噩噩一片,她读过那么多书,都叫她柔顺听话,都叫她贤惠温婉,可没有哪一本,让她想想,她自己想做什么。

    萧融轻声问:宇文姑娘,你以后想做什么?

    宇文霜听他轻声细语,既无责备训斥,也无奚落嘲笑,反而只是闲话家常一般,说些无关紧要之事。

    她弱弱抬起头来,才敢正眼看了一眼,这个她用尽力气也攀附不上的男子。

    他自然是极好看的,着一身绀青,别无二色,腰间玉带上,挂着一串多色珠串。珠串之上,是一个银色祥云,绣着一点绿叶子的荷包。

    她仔细瞧了瞧,也认不出这上头绣的是何种花卉,心道,大约是某种名贵兰花之类。

    宇文霜忍不住小声问:王爷的心上人,便是送这荷包的人吗?

    萧融眉梢一挑,难以掩饰的得意。

    这宇文姑娘,人傻了些,好糊弄了些,眼力倒是不错!

    他特意挂了好几天了,那些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没有一个上来问的。

    总算有个开眼的明白人了!

    聂藏戎眼睁睁的看着,方才还寻死觅活的宇文霜,被萧融忽悠的席地坐着,开始深刻的思考人生。

    聂藏戎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别的不说,长宁王的书一定读的比我好。

    珈若:何以见得?

    聂藏戎啧啧两声:书读得好,口才也好,死的也说成活的了。这些读书人,心都是黑的。

    珈若:他连诗都不会作,画也画的糊弄,勉强算认的几个字。故此可见,心黑不黑,和读书无关,天生的。并且,她眯了眯眼,口中含着一个葡萄,含混又得意的道,讨人喜欢,也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