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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巨响,妇人和畜生兄都被吓坏了,噤若寒蝉,蹲在原地,话都不会说了。

    聂藏戎蹲下身来,捏着畜生兄的脸颊:魏楚生是吗?口才不错,我在楼下听见了,这慷慨激昂、鼓舞人心的,下回,再叫本将军碰见你,就带你一同上战场,两军对垒之前,先把你搁在中间,骂上一个时辰,搞不好,敌军被你说的头炸,恨不得抱头鼠窜,本将军就乐得不战而胜了。

    唔,也说不好,遇上暴脾气的,见了你这种说不过的,就要动手,一箭噗呲,穿你一个血葫芦

    畜生兄吓的脸都白了,光看聂藏戎这一身锦绣,就知道来头不小。这土味公主、傻乎乎的乡君,他不怕,可聂藏戎此人,一身血气,正是那种走夜路连鬼都要避让三分的,谁敢惹?

    二人爬起来就要走,被聂藏戎冷喝一声叫住:这就走了?

    妇人吓的一激灵,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含山公主面前:公主饶命,饶命。我家楚生的的确确是三代单传啊!

    含山公主气道:九代单传又如何?稀罕个什么东西?莫不成,也和我皇兄一样,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魏楚生抹着汗,还算稳得住:公主乡君,都是我们一时糊涂,可我来时,对乡君的确是真心

    这话聂藏戎都听的恶心:今日之事,我若是听见外头传扬一句半句,就立刻给你封官,我亲自向陛下举荐,带你上战场。

    妇人连连保证:我们一个字也不敢乱说。

    聂藏戎看向阿福:还气吗?说话间,摸了一个轻便的茶勺给她,捶两下消消气。

    魏楚生立马抱住了头。

    阿福当头砸了一下:滚吧!

    聂藏戎利落完事,手中那盒透花糍,仍然完好无损。连中间殷红的莲花纹,都依旧如初。

    珈若从对面过来见礼,含山公主实在情难,叫阿福随郡主去玩,便匆匆走了。

    珈若笑问:聂哥,你怎么正好在这?

    聂藏戎把透花糍递给秦鸾:什么正好?我从前街就看见了你的马车,知道你过来了。正好我也要来这边,过来随意瞧瞧。

    还顺手带了一盒点心。

    珈若道:今日茶楼之上,也能再见聂哥当年一夫当关的神勇了。

    聂藏戎一挑眉:这拿话讽我呢?现如今我也管这京畿保卫,茶楼里要真出了乱子,我得负责,还得给福寿乡君赔罪,叫这种畜生兄惊扰了。

    阿福脸上一热,明知他故意打趣,也缓解了几分尴尬。

    她道了声谢,道:只怕给聂世子添麻烦。

    聂藏戎一挑眉:几个不成器的,既没有才学,也没有品德的蛀虫,值当什么?若不是不愿闹大,今日我让他出不了这个门。

    毕竟涉及到女子闺誉,搅合大了,难免被人当成什么风流韵事,传的八怪七喇。他方才拦住珈若,不让她动手,也是因为如此。

    阿福这才知道,这人原来还有后手,聂藏戎记下了几人服饰上绣的书院名字,让人去打听,都是些什么人。

    你放心,不会给他们乱说话的机会。再者,这几人品德着实败坏,我这个人嘛,实诚,也不会添油加醋,与山长(书院校长)如实一说就成。

    阿福道:聂将军真不必费心到如此地步,我能自己解决。

    聂藏戎一笑:知道你们厉害,如今的小姑娘可是惹不起的。只不过,你好好的小姑娘,和男子搅合,总有点吃亏。

    阿福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反正我名声也不好,我怕他?

    聂藏戎便又笑,很是爽朗:又浑说,珠玉何必撞石头?

    聂藏戎走后,珈若带着阿福去看过杂戏,才叫她回家。

    阿福倒是没放在心上,回去时还想着,怎么去劝慰含山公主。

    秦鸾忍不住道:你若想含山公主快点恢复如常,都不需怎么哄,只要告诉她,有靠谱之人为你引见一位极好的公子,就够了。

    阿福一拍手: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我阿娘现如今,唯一记挂的就是我的婚事,失败不打紧,她可是越挫越勇。

    珈若回府之后,又让竞秀出去了一趟。

    竞秀是凌晨回来的,一早便告诉珈若,她猜的不错。

    这次为含山公主牵线的,是福寿乡君新近请的女先生。

    阿福最近又在念书,她每年都要下定决心好好念书,一年大概要念上五六次吧,每次都不到半个月,就又荒废了。

    这位女先生就是半个月前进府的。她本是官家没落,给大姓女学做了二十余年的女先生,被请到公主府后,被富贵迷花了眼,才刻意穿针引线,将魏楚生送到了含山公主面前。

    含山公主果然满意非常,再加上这几人都错误的估计了含山公主和阿福的战斗力,这才惹出了今天的这一出。

    不过也幸好聂藏戎赶到,处置的更为利落。

    女先生连夜跑了,被我抓回去,直接扔到京畿府了,她可真能,怕自己死的不够透,还偷了公主府不少财物。这下连罪名都有了。另外,府中和她相好的婆子丫头名单,我也暗中交给福寿乡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