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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急急赶过去,猛地一瞧,果然,长宁王不会带王妃去地牢那种阴森地方,因为,他老人家把人提溜到演武场上了。

    牢头说,牢门被关上了。可长宁王要出来,他们谁敢拦?

    何况,长宁王又不出大理寺,所以,看守们都跟着出来,到演武场上来了。

    场上本来放着一个大日晷,此刻,日晷中间绑着一个人,四肢成大字,正吓的嗷嗷乱叫。

    长宁王妃摘了帷帽,露出一张俏若秋月的小脸,只是那眼神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

    小王妃手里捏着飞刀,胡乱瞄准了一下,看胡伦吓的鬼哭狼嚎,才有了一点冰冷的笑意。

    牢头一哆嗦:好残忍啊!

    末了,偷偷道:我喜欢!

    胡伦吓的要命,他认得萧融,大叫起来:别,别让她弄我!长宁王,你来!你来射!快,让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把飞刀拿开!

    要是长宁王,他号称箭无虚发,他还能祈祷,自己能活命。要是被这么个小姑娘戳一下,那就完了!

    戳到哪里,哪里的rou都疼啊!

    大理寺卿急忙上前:王爷,王妃,陛下将人放在大理寺,让我等以礼相待,莫要苛待。

    珈若转过脸来,娇娇气气的轻哼一声:我很无礼么?

    大理寺卿连连否认:自然不是。王妃,这刀剑无眼

    我打他了?我骂他了?我什么也没做,哪里虐待他了?

    大理寺卿:

    这位小王妃刁蛮的很,这么说话,他怎么答?总不能说,王妃啊,您是没打他没骂他,可您吓唬他了吧?

    他要真敢这么说,这位小王妃没准要说什么:这么大冷的天,让他晒晒太阳,算什么吓唬?

    他正踟蹰着,如何劝阻,就听小王妃语气又冷又冰,几乎从骨子里渗出寒气来。

    胡伦,你有勇气屡屡犯边,却没勇气面对我手中的刀吗?!

    你信不信,我现在拉你到外边去,告诉别人你就是北狄旧王胡伦,他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恶心死你?

    大理寺卿猛地转过脸,想想这位小王妃的身份,还有近来暗中隐约听来的聂世子失踪的消息,咬咬牙,退到了后面。

    不就是个胡伦?大不了戳几个窟窿,陛下来问,他就说,胡伦被关迷糊了,自己戳的!

    珈若冷冷道:自前朝起,北狄就屡次侵犯中原,二十余年前,我父亲率兵守境,一举夺回五个城池,将你们撵回了朝暮河以北,没被打怕,是吗?

    珈若说完,飞刀直冲胡伦飞过去。

    胡伦发出一声悠长的嚎叫,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飞刀咚的一声,扎在他头顶上。

    大理寺卿隐约的呼出口气。

    还好,打偏了,没扎中。

    很快,他就知道,这位小王妃不是扎偏了。

    因为胡伦被水泼醒后,被一把一把的刀,围了一圈。

    这位小王妃每一把都扔的准准的,最多削下来他几根头发。

    小王妃甩完了一把飞刀,揉着手,还意犹未尽,想把人弄下来,再弄个转盘来试试。

    就是那种木架,用活钉定在柱子上,再让人一拨,人就会随着转盘转起来。这时候才能试出来,手头到底准不准。

    胡伦一听,两眼翻白,又吓晕了。

    小王妃上车后,长宁王负手问道:胡伦在此过的如何?

    大理寺卿道:陛下怎么吩咐,大理寺便怎么办事。

    长宁王转动扳指,淡淡道:陛下的旨意,是以礼相待,怎么本王见他似乎都瘦了?

    大理寺卿一愣:有吗?

    长宁王道:也别总是把旧国主闷在牢里,让他出来活动活动,大理寺的栏杆也脏了,也得擦擦,还有演武场,总是冷冷清清,让人绕着演武场多走动走动。

    大理寺卿会意,模棱两可:那王爷,这人转几圈啊?

    从这天起,胡伦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带着他到演武场上,啥也不干就转圈圈,好生转圈圈,才有饭吃。

    若不然,便一整天都没一口吃的。

    胡伦一开始也不乐意被人当毛驴耍,可饿了几天之后,就老实了,乖乖的转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胡伦从牢头口中得知,北狄已经立了新王,这位新王上位的头一件事,就是杀光了他的儿子,并且上书大殷,愿对殷朝称臣,请殷朝陛下赐下封号。

    胡伦头一次觉得后悔莫及,等进去之后,便和含王妃扭打起来。

    若不是含王妃舌灿莲花,他怎么会给她那么多财物,让她在大殷组织袭击事件?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被骗到这里来?

    他好好的大王不做,是作的什么孽啊!

    他明明只想好好做个大王,是为什么非要和殷朝过不去呢!

    入春之后,柳芽挤出鹅黄,雨水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晚珈若方才睡下,王沛冒雨而来。

    萧融出去和王沛说了几句,面色凝重的进了内院。

    胧胧,我们要去大长公主府一趟了。

    珈若已经换了衣裳,三人方才赶到大长公主府,就听见虚渊隐忍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