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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仔细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学习之所,方才同弘历出了这屋子。

    知道时辰耽误不得,尽管傅莹十分留恋富察府中的一切,但她还是脚步匆匆,朝外赶去。

    因到了时刻,家中亲人皆悉数而至,外出恭送。傅莹虽不舍得与父母亲人分别,但因弘历在自己身边,哭泣流泪总是不好。于是忍泪拜别父母,嘱咐父母照顾好幼弟,同弘历一起登车离去。

    李荣保等人目送所有人离开之后,方才打算回府。傅恒见jiejie离去,忍不住问觉罗氏道:额娘,额云什么时候再回来啊?

    听儿子这么问,觉罗氏流泪安慰傅恒道:你额云怕是不能经常回来了,不过你以后当了御前侍卫,进了宫,或许就能常见到你额云。

    傅清也走到傅恒身边,拍着幼弟的肩膀道:当侍卫好啊,正好和你阿浑做个伴儿。

    听母亲和二哥这么说,傅恒头一回对当御前侍卫是如此期待。

    李荣保见觉罗氏哭泣,忍不住说道:能嫁给皇子,乃是家族之荣,你这般哭啼倒有些不合时宜。以后自是有再见女儿之机,何至于此?话虽是这么说,但眼中还是有了酸意。

    觉罗氏听罢,用娟子擦了擦眼泪,含笑道:是我糊涂呢,这是傅莹之福,没必要如此,怪晦气的。说完,与众人一起回了府。

    作者有话要说:  古人的年龄都是虚岁,文里也是喔。

    第16章

    自坐上马车之后,傅莹便一直掀帘回望着富察府。车渐行渐远,熟悉的府邸终于在某一处彻底无法再看到,唯有西斜落日的余晖静谧地落在周围房屋的屋顶上。傅莹叹了一口气,放下帘子转回了头。

    弘历知道傅莹这是舍不得离家,故而在她回身面对着自己的时候,对她说道:嫁入皇家的女子自是不能常回娘家的,但你若想念家人,我求汗阿玛或皇后的恩许,让他们进宫见你也是可行的。

    傅莹垂首回道:难为四阿哥如此贴心为我考虑,只是我刚出嫁便求娘家人进宫见面终究不好。想别人出嫁亦是如此,我又怎可例外?

    说完傅莹心想,世上某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即便与亲人不舍分离,但也不能违了宫里的规矩。在她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中,她早就明白,有些规则自己只能顺从,无法改变。

    尽管和傅莹相处只是短短几日,弘历可以感觉出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有着超同辈之人的成熟、稳重,虽不知其中真正缘由,但他自认为此与家教有关。

    傅莹因回门之事,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在现代经历过的种种无奈。而弘历以为她犹在那里念家,也不忍去打扰。两人坐在马车里,一时竟出奇安静,唯有马车颠簸之声传来。

    终还是弘历受不了如此氛围,想到一事,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傅莹,道:这是你的绢子,一直在我那里,我竟然忘了还给你。

    傅莹接过弘历递来的手帕,看到这是自己给他敷的那块帕子。手帕因为没有展开晾干过,仍然有些潮湿,想必将这潮湿的帕子揣在身上也是不太舒服的。

    是妾身疏忽了,本来那会儿就应该拿回来的,哪知事情一多就忘了。傅莹带着歉意说道。

    弘历忙道:也是我自己大意,忘记还给你了。

    傅莹仍挂念着他磕伤脑袋一事,道:在我那里终究还是不便,等回宫之后让太医给你看看脑袋上的伤罢。

    弘历一摆手,不以为意道:这点小伤何至于叫太医,我平日习骑射,磕了摔了乃是常事,与之相比这根本不算什么。

    弘历这么说,傅莹也是信的。虽说她对乾隆皇帝的印象不太好,但她承认,乾隆绝对不是一个平庸的皇帝。既然他不是一平庸之人,那自然是有一些过人之处的。

    哪知弘历这么一开始,就滔滔不绝地谈论起自己曾经诸多的英雄事迹。什么猎过狗熊啦,射过大雕啦,从马上摔下来连哭都不带哭的

    这些事迹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傅莹不得而知,但他的套路她却是懂的,这和现代为了给心仪女生留一好印象,而夸夸其谈的男生没什么区别。

    一旦话匣子打开,弘历便收也收不住,这一路上都在说个不停。傅莹虽然不反感他说话,但心里却有点郁闷,自己之前曾对未来乾隆皇帝有过诸多猜想,但唯独没想到他是个话痨。

    听了他诸多夸张之语,傅莹虽然很想说他你小子别在jiejie面前吹牛啦。但为了自己以后的安身立命,傅莹还是忍住没说,不光如此还得时不时地赞上几句四阿哥真厉害啊之类的话。

    不过听他这一路的夸夸其谈,感觉没多久就回到了紫禁城。二人回到紫禁城之后,也没有直接回亁西二所,而是去了养心殿,去见雍正皇帝复命。

    雍正见他们小夫妻二人回来,一如傅莹前几回见他那般,脸带笑意,很是亲切。但弘历一见自己的父亲就收起了自己刚刚那活泼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与傅莹一起行礼问安。

    这是傅莹第一次进入雍正皇帝在紫禁城的寝宫养心殿,见这里的格局皆比乾清宫小了一些,因在皇帝面前四下环顾是不可的,她也只能看清楚自己正前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