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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原本容貌只算得上清秀中上的jiejie,也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肤若凝脂。

    而自己,就像是冥冥中被剥夺了什么一般,气息活力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抽干,上一世死在手术台的时候才二十五岁,可是却形容枯槁,头发干黄,凝血功能也变差了,手上偶尔切开的小伤口都无法愈合

    如果说从什么时候起发生转变,那么,就是从前几天jiejie将玉石从自己颈间夺去的那一刻起。

    这一世,她想要健康平安地活着,她不要再去招惹陆昼,半年后的海啸,无论陆昼发生了什么,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

    而她可以不要陆昼,但她一定要将自己健康的生命力夺回来。

    而在她晃神之际,母亲郑永华已经倒了杯水走了过来,示意她喝了再好好睡一觉。

    第2章

    母亲郑永华是个非常虚荣的女人,这些年谢氏从酒店产业中捞了很多钱,她终于可以脱掉粗布,拿起名牌包,开始把自己当富太太。

    但她手上洗菜做饭的粗糙痕迹还是时刻提醒着她的过去,于是她最引以为傲的资本,当然就是从小耗尽一切资源培养,十指不沾春阳水的小公主jiejie。

    她指望jiejie早些挤进那个圈子。

    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备用品。

    可笑谢糖上一世待在乡下,还总听外婆讲父母白手起家的故事听得愣了神,对快要记不清面容的父母满满的都是敬佩濡慕之情。

    这一世她不会再那么傻了。

    谢糖微微偏头,没有理会她递来的水,轻轻掀开被子,沉默地弯下腰去系鞋带。

    不想喝?郑永华微感诧异,从自己方才进来起,这孩子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态度也冷淡得古怪。要是换做平常,自己关心她两句,她还不得高兴地把一杯水全喝了。

    不过郑永华只当谢糖大病初愈,在学她jiejie撒娇,因此也没说什么,上前去帮忙收拾病床:既然不想睡觉,那就早点出院。

    谢糖刚要站起来,却一阵头晕,看来是肺炎刚好,还有些吃力。

    她遂又坐了下去,微微喘气。

    郑永华瞧她这样,又是嗔怪:你还在和你jiejie斗气呢,不是说好了一块小石头而已,送给jiejie了就送了,谢糖,你再这样,就太小气了。

    谢糖没理她。

    她将手搀到谢糖胳膊底下,打算将谢糖扶起来,没料谢糖又是冷漠地抽身,站稳了,朝着病房门口走了。

    *

    谢糖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自己在医院里多待了一天,刚好没见到去了家里的奶奶。

    奶奶在谢家是相当有分量的一个人,虽然出身农村,但非常有见识。当年雷厉风行地掏出积攒多年的老本,给谢父去创业,选择酒店这行也是奶奶的意见。可以说如果没有奶奶,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暴发户谢家。

    谢父还算有孝心,公司创立起来以后,便把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全记在了奶奶名下。

    这可不是小数目,等谢氏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壮大之后,奶奶何秀娟算是最大的股东了。

    母亲郑永华就急了啊,常年给谢父吹枕边风,让他尽早把股份拿回来,但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将股份牢牢握在手里。

    因此婆媳关系并不怎么好,母亲对奶奶巴结中带着畏惧。

    而奶奶这个人本身也非常严苛,不苟言笑。

    上一世的谢糖从小被寄养在乡下,和这个奶奶就没见过几次面,不仅生疏,还很害怕,每次奶奶来,都飞快地找借口溜出去。

    可谁能想到,上一世母亲将自己困在别墅二楼,以防自己妨碍jiejie订婚的时候,是奶奶这个已经年近七十已经风烛残年的老人,带人来将自己接走。

    别墅到处都喜气洋洋,母亲特地叫来干花师和糕点师来准备订婚宴,压根没人多问一句二楼被锁起来的房间里,二小姐吃饭没有。

    谢糖被关得精神崩溃,直到听到奶奶强横地指挥人将门打开的声音:我不管你是想为翩跹还是为谁,谢糖也是我孙女,今天我必须带她去我那里!郑永华,你再拦着,我这把老骨头手里的股份你就别想要了!

    只是后来,奶奶糖尿病进了重症监护室,最后一个护着自己的人也不在了。

    谢糖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有些恍惚,而这种恍惚在她走进别墅,见到冷着脸坐在餐桌旁边,正对父亲严厉批评的奶奶时,更是变成了快要从鼻腔中涌出来的心酸。

    奶奶。她轻唤了声。

    一家子的人望着谢糖,都有些莫名。

    尤其是坐在沙发上的谢翩跹,更是皱起了眉。怎么突然这么亲热?

    谢翩跹也不喜欢一身糙茧的谢老太,不过她比谢糖聪明,心里头再嫌弃奶奶身上的味道,面上也会装出柔顺乖巧的样子,一口一个甜甜的叫奶奶。

    谢老太也是听说孙女谢糖肺炎住院,才特意来看一眼,但没想到谢糖还在医院没回来,她刚进门,就被谢父公司财务上出的一点状况给弄得满肚子气,差点忘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别墅门口的小姑娘瘦瘦白白,朝她走来,湿润的眼眶透着欣喜。

    那惊喜从漆黑漂亮的眸子里满满当当快要溢出来,不似作伪,也不像这其他几个晚辈见到她时,嘴上恭恭敬敬,背过身去都嫌弃她一身老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