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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轲走后，路妄默默地放下夹子，面无表情地关上了蛋糕柜门。 “烦人精！” 香品居的天台也算清幽，上边摆着盆栽，种着一些寻常的花，这里没有沾到楼下的浓香，只萦绕着淡淡的清芬，当然，还有一股子浓郁的酒气。 路妄关上小门，端着一盘小蛋糕，寻着酒味走到了一处角落，找到了正抱着酒瓶子买醉的人。 明靳掀了掀眼皮，见是他时也没有惊讶，只是又安静地灌了一口，很罕见地没有出声说话。 路妄在他旁边坐下，将盘子放在地上，慢悠悠地吃了一个，才不冷不热地问：“你在发什么疯？” “被喜欢的人拒绝后又遭到了冷淡的对待，我借酒消愁。”明靳语气平淡，条理清晰，还没有完全喝醉的样子。 “我都拒绝你了，你没有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也没有必要这样，不值得的。”路妄呼了口气，裹着一团淡淡的白雾喷在面前。 “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明靳抱着酒瓶转过了身，背影黯然。 路妄笑了一声，难得没有跟他计较，“那好，你喝你的，等你什么时候喝不下了，我就带你下去。” “……咕噜咕噜！” 路妄猛地转头，瞧见某人抱着白酒瓶子，颇有一种一口干完的趋势。 路妄心惊胆战，连忙伸手握住瓶身，瞪眼道：“你他妈疯了？鬼跟你抢啊！能不能慢点喝，这么喝身体受得了吗！” 明靳没有转头，只是闷闷地呼了口气，恹恹道：“我早点废在这儿，你才会早点带我走。” “……行了，别装可怜了！”路妄低喝一声，冷声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你这样有什么用？耍赖吗？你多大了！” “十八。”明靳昂首：“我可以爱你，可以疼你，可以保护你关心你。还有一年我就要毕业了上大学了，我们可以去一所大学，继续住在一起，一起努力生活。你要的我都会努力给你，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 路妄握在瓶身的手被冷风冻得通红，明靳睫毛一颤，连忙放下酒瓶，伸手将那红通通的手握在手里，再用另一只手紧紧地覆盖住，低声道：“对不起。” 路妄眼睛一酸，摇了摇头，“明靳，我——”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的事。 路妄受力往前一倒，膝盖跪在明靳脚上，一手被紧紧地温暖，一手惊惶无措地搭在明靳腿上，路妄双眸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近在迟尺的眼睛。 明靳不躲不避，直视着这双眼睛。 少年的吻青涩，但灼热逼人，他紧紧攥住路妄的呼吸，不允许他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鼻尖相抵，双唇相触，浓烈的酒味在路妄唇齿间挥散，他呆呆地瞪着眼睛，瞪到眼眶通红，水光盈盈，像是在指责被这突来的侵犯。 明靳受不住这样的眼神，他慌忙地离开路妄的唇，却没有将人放开，反而手上使力将人抵在天台墙边，自己翻了个身凑了过去，将灼热的呼吸送进路妄的脖颈之间。 他在亲吻。 路妄心跳如雷。 明靳抵着纤细的秀颈，薄唇舍不得离开那片肌肤，就着这暧昧的距离，低声道：“路妄，你的心跳得好快。” 周遭安静极了，不能分辨到底属于谁的紊乱呼吸就在两人四周跳跃不安。 如果有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悸动，路妄觉得用“猛虎出笼”比较合适。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就是喜欢我，或许在某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点，你就喜欢我了。” 明靳蹭了蹭路妄的脖子，惊得路妄快速埋头，想要用自己的脑袋将某人的脑袋挤出去，可是事不由己，这样更像是一种夹紧的动作，换个词语，叫挽留。 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脸边蹭啊蹭的，明靳呼了口气：“阿妄，可别蹭了，我——” “你没醉！” 路妄猛地抬头，“咚”的一声，两人同时叫出声来。 路妄摸了摸额头，红着脸冷眼盯向明靳身上动静越来越明显的某个区域，尽量保持平静地道：“喝醉了是不能Y的！” “我没说我喝醉了啊，是你自己猜测的。”明靳伸手替路妄揉了揉额头上的红印，声音有些哑。 路妄无话可说，只能冷冷一哼表示回应。 明靳替他揉着额头的手往下移了移，落到那两片贴在一起的绯红花瓣上，此时的它们红润微肿，明靳能想象那两排彷如出自深海的宝珠乖巧镶嵌其中的模样，还有小巧温暖的……明靳眼神愈深，轻轻掐住了路妄的下巴。 路妄警惕地看着莫名其妙越靠越近的人，冷声道：“明靳！” “……嗯。”明靳眨了眨眼，将脑子里的旖旎景象打散，松手放开了路妄的下巴，将人拉进了怀里，懒懒道：“不答应我也没关系，给我抱抱。” “我他妈……” 算了。 路妄没有挣扎，他将下巴放在明靳的肩上，眼神穿过寒冷的冬风，无所依从。过了一会儿，他敛去乱麻般的心绪，晃了晃脑袋：“诶，明靳。” “……” “明靳？” 路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这人正闭着眼睛，轻轻地呼吸着，显然已经将坐着睡觉这一神功练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