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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你去探探桑枝怎么想的。 凝霜神色沉重,她们做大丫鬟的最忌讳被主子厌弃,桑枝最近的举动确实打眼,让主子瞧见并不是意外。 她领命去了,却不想半个时辰后,桑枝哭哭啼啼冲到正房来,凝霜跟在后头一脸懊恼。 这是做什么?祝惜开口前,冬雪已经将桑枝拦了下来。 娘娘,求娘娘怜惜 嗯? 祝惜盯着她脂粉花掉的脸开始脑补,让她怜惜什么? 娘娘,桑枝愿为您分忧说到分忧二字,桑枝脸上有明显的羞怯。 分忧?何必把那么体贴的词说的万分恶心?祝惜期待桑枝以选秀选手哭惨的表现,不过还未等她开口,秋月神色不安的进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祝惜眉头微皱:桑枝仪容不整,失了本分,到廊下跪着吧。 桑枝不敢置信的看向祝惜,娘娘,奴婢到底犯了何事,请娘娘明示! 王妃对待大丫鬟一向宽厚,如今寒冬腊月,要她到廊下跪着真是受罪的,可惜她还未等到答案,凝霜和冬雪就联手把她架了出去。 祝惜望着她惊诧不安的容颜,忍不住抚了抚胸口,其实她讨厌自己这样娇弱的样子,但秋月带回来的话又让她难受。 秋月说:殿下已经回府,带回四位容貌不凡的女子,让罗管家带去后院安置。 她其实并不能做到不在意,只是嘴上逞强,好在,摸摸小腹,又渐渐打消那份不安,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她的一生都要留在这里,她和李冀昶本身就没站在公平的起跑线上,她只能尽力让自己好过一点。 娘娘?秋月担心的唤了一声。 祝惜神色未变,勾唇一笑道:回来半天还没卸下这身装扮,你来帮我顺顺头发。 是。 进宫穿了朝服,头上又是珠光宝气的,卸掉后祝惜摸摸发痛的头皮,从秋月手里接过梳子自己慢慢通,铜镜里的人影模糊不清,郑重的神色渐渐变成轻松安宁。 李冀昶从门外进来就见到祝惜坐在卧房铜镜前梳头发,美人梳妆打扮向来是一幅美景,他站在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静静观看,顺便等着看祝惜能不能发现他的存在。 不过,他站了一刻钟,祝惜梳完头发开始试着用簪子挽发,自娱自乐的相当认真,根本没发现他站在身后,于是重重咳嗽一声,走到她身后:惜惜还不会挽发? 祝惜手都举累了,骤然听到他的声音忽然xiele气,郁闷道:是啊,这不是有她们几个帮衬,要不然我整日就要披头散发了。 那我再让人给你寻来一个会梳头的可好?李冀昶撩起她一缕头发放到鼻翼下轻轻嗅了嗅。 好啊。 李冀昶不再说话,而是认真的摆弄她的长发,无奈他在外头呼风唤雨,关乎心灵手巧的事上和祝惜一样无能为力,最后是秋月上前灵巧迅速的给她挽好了头发。 到了晚膳时间,两人围坐在一起,李冀昶盯着祝惜细嚼慢咽的,不由自主放慢吃饭速度,陪着她吃完才放下碗筷,喝了香茶漱口,李冀昶又邀她:惜惜,手谈一局可好? 祝惜想了想没有拒绝,外面天寒地冻的,她也不愿意出去遛弯,下下棋消耗体力也不错。 正房里极安静,只听到白玉棋盘上落下棋子的声响和外头隐约的呼呼风声,桑枝跪在外头呜咽着哭起来,小半天时间都没人问她一句,难道主子真的下了狠心? 凝霜却是来了,小声警示道:现在哭有何用,若是扰乱主子们下棋的兴致,你可要小命不保。 她们曾是摄政王派给王妃用的,如今有了背主之心,显然是忘记当初的摄政王有多么狠厉,摄政王在府中的柔情是给王妃的,不是让丫环们想入非非的。 桑枝显然也想到了,撑着的那口心气顿时散了,只剩下慌乱。 正房内,夜渐渐深了。 祝惜打了个哈欠,上下眼皮打架不止,她看向李冀昶,想问的话自然而然说出口:殿下,可要睡在正房,妾身现在困了。 李冀昶蹙眉反问:惜惜这是何意?不准我睡在正房么? 祝惜打哈欠都流眼泪了,困意使她胆子颇大,随口道:殿下不是带回来了美人,让她们伺候也可。 她说完这句,垂眸看棋局,半晌没听到李冀昶的回应,又抬头观他神色,见他很是不悦,双手下意识护在肚子上。 第60章 怕我打你?李冀昶语气阴沉沉的。 祝惜连忙摇头:那不能, 只是殿下似乎不高兴?为什么? 你让那些人伺候我? 妾身只是随口一提, 再说殿下带回府中不就是这个意思嘛?祝惜不是猜不到李冀昶的心思, 抓住时机倒打一耙,瞧见他神色好转又低头下了一步棋。 谁知, 手还没退回来就被他捏住,细嫩的指尖被他握在手心里,好似有许多惩罚又掺杂着不舍,末了,只说一句:你多下一步棋? 祝惜脸不红心不跳,杏眼里满是玩味的笑意:殿下连一步棋都不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