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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淮眼眸微垂,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他擅自摘下蒋淮的口罩,“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啊。”

    “谢谢夸奖。”蒋淮淡淡一笑,猛地抓住他两侧的脸颊,将他死死抵在墙上,路过的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胆小的女生直接发出了尖叫。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被吓坏了,脸色苍白,嘴里不断尖叫,邢觉闻声从化妆间里出来,瞬间瞳孔一怔,连忙上前抓住蒋淮的手臂,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他想说话,但蒋淮将他的脸颊捏得紧紧的,根本不容他开口。

    “邢觉,你爱我吗?”蒋淮目光直视前方,话却是在问向身旁。

    邢觉一愣,“我当然爱你啊。”

    “如果那天晚上,渝南和我发生了什么,你还会爱我吗?”

    “那我应该会杀了渝南。”这是邢觉最直观的反应。

    “那我呢?”他听过太多人替邢觉回答,现在他想听邢觉亲口回答:“邢觉,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会。”邢觉被他眼底的冷漠吓到了,仿佛只要他有一丝迟疑,他就会立刻抽身而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蒋淮的唇角缓缓上扬,松开捏着经纪人双颊的手指,用纸巾一根一根擦尽:“没事了,去化妆吧。”

    声音温柔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底怎么了?”邢觉非常担心。

    他对蒋淮的离开充满了恐惧。

    “你现在已经在想着离开我了对吗?”他怕蒋淮每一个自我安慰的念头,都是远离他,“我开除他好不好?你别这样。”

    邢觉光是想着,眼圈就已经红了。

    “没有,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他温柔地摸了摸邢觉的头发,“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邢觉死死拽着他的衣袖。

    “邢老师,马上到你的戏了,请问你妆好了吗?”

    “去化妆吧。”蒋淮轻轻推了他一下,同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陈放打来的,他接通后:“我知道了,马上出来。”

    “是谁?”

    “我的经纪人。”蒋淮把邢觉的手机交换到他手里,“看到什么都别回复,我来处理,知道吗?”

    邢觉不敢不听他的,松开了他手臂的同时,不忘嘱咐提醒:“你要回来哦,一定要回来。”

    蒋淮拍拍他的头顶,“你在这里,我又能去哪里?”

    他抬步往前走去,一旁围观的工作人员连忙移开了目光。

    陈放在邢觉拍戏的地方等他,距离化妆的酒店不远,五分钟就走过去了,他匆匆走到片场,正准备摸出手机给陈放打电话,就听见两个女工作人员在议论他。

    她们对他的评价和网上一样,都是觉得他在吸邢觉的血。

    他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人注意到他,被他外形所摄,下意识觉得这肯定是剧组的艺人,觉得失礼地鞠了个躬便匆匆离开了。

    陈放从后面拍拍他的肩膀,无奈地向他耸了耸肩。

    显然她也听见她们的谈话了。

    “走吧。”陈放说。

    此时,天色渐晚,道路两侧亮起灯光,照耀着陈放的脸上,洋溢着如母爱般慈祥的包容。他情不自禁松懈下来,深吸了口气:“好累啊。”

    “没时间给你累了,我们还有很多场硬仗要打。”陈放心疼地看着他,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而已,却要一个人应付这么多事,“而且张总知道你不回北城,也从北城过来了,等着跟你见一面。”

    陈放已经预想到即将发生的悲剧,蒋淮不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就是被砸得头破血流。

    “不管发生,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陈放肯定地点点头。

    蒋淮看着她眼底拉得老长的黑眼圈,猜测她这段时间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似乎真的没有时间让他停下来。

    他没有资格累,更没资格任性。

    “蒋淮,姐不是不让你谈恋爱,但是能不能忍一忍?”陈放在来得飞机上,一直在想该不该阻止他。可是这一路她听见的所有的关于蒋淮的评价,都让她走出决定:“小乐跟我说,你拍戏很认真,背上,腿上,哪哪都是伤。我不想你的努力被这种方式否定,也不想别人谈起你的时候,总是作为邢觉的附属。你是演员蒋淮,有潜力走到更高处的演员,不应该被一时的情乱神迷绊住手脚,不是吗?”

    第53章

    蒋淮默不作声。

    陈放以为他听进去了,并没有再多言,“你自己想想吧。”

    “放姐,为什么你们总喜欢替我和邢觉做决定呢?”蒋淮低头将脸上的口罩取了下来,迎着风笑了起来。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外套,但是眼睛很亮,让人下意识想多看两眼,随即就会发现这个的鼻梁高挺,嘴唇微丰,生着一张非同寻常的脸。

    偏偏的这个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姿态随意,没有自以为是的傲气和卖弄,温和有礼,给人如沐春风的谦和。

    陈放哑然。

    两人一起去找了张跃,张跃在市中心的酒店里,俯瞰着整个影视城,听见敲门声,他让助理开了门,却没有回头,自言自语说:“十年前,这里就是一片临海的荒地,种不动庄稼,全是野草,风一吹,就是此起彼伏的波纹,跟永远都走不到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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