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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我可怜的弟弟……不过这小孩儿该叫我什么?大哥还是大伯?”

    “嘎?”

    “这事儿,老头子要知道真相肯定暴跳如雷,要不然让他老人家再喜当爹一次?”

    “咕!?”

    “不对呀,按理说也有半年了,肚子该显怀了吧?”花泗陷入思索,“还是说她打掉了?不可能啊,按理说她这么给人下套,对孩子肯定上心……”

    “哥,你驴我吗?”花潜茫然道,“就算我生物学得不好,你也不能因为她摸了我屁股,就骗我说她怀孕了吧?”

    花泗:“……啊?”

    在终于弄清楚花潜离家出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后,花泗面色古怪地问道:“所以,你就因为她临走前满含暗示地摸了一下你的屁股,你就吓得连夜跑了?”

    已经满脸通红、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的少年声嘶力竭道:“不然呢!我难道还等她待会儿来房间里强丨jian我吗!?”

    听弟弟这理直气壮的反问,花泗不确定地发问:“真的就只有这样?”

    “她可是摸了我屁股啊!!”说到伤心处几乎要掉下泪来的花潜愤怒地敲着茶几,“什么叫‘就只有这样’!我的屁股!我这辈子还没让别人摸过我的屁股啊!你以为这是小事吗!?”

    “……我觉得我好像把你想得太能干了。”花泗扶了下额头,语气是实打实的恨铁不成钢,“有必要怕成这样吗,你是男人啊!你要管得住自己,她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花样,还能按着你强上不成?而且,就算是她主动贴上来,你半推半就地从了,那也是你占便宜吧?”

    花潜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在刷新自己心中大哥的冷酷形象:“这算什么占便宜啊?我感觉我被猥亵了好吗!猥亵我的还是自己法律名义上的妈,这我跟谁去说?她搞这么一出,我哪里还敢在家里继续呆着,万一哪天醒来发现自个儿被绑起来拉去配种了怎么办?”

    花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有厌女症啊?你一个男人,被美女调两下情,不偷着乐也就算了,一副自己受了侮辱的反应是什么情况?”

    花潜一口气梗胸口差点下不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瞪起眼怒道:“老子的屁股是给未来老婆摸的!不是给别人摸的!被莫名其妙的人摸了一把我就是生气!就是觉得恶心!有什么问题!啊?有问题吗?”

    “你冷静一点……”哪怕是面对嚎得震天响的弟弟,花泗的神情淡定得出奇,“我也是随便问问,这不是担心我们花家绝后吗?”

    “不是,家里头那不是还有你和涴涴吗?咋,我的功能就只剩下配种啦?”一听这话,本来声音渐小的花潜不乐意了,“而且绝后是什么意思?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整香火那一套呢?”

    花泗也不生气,看弟弟的眼神就像看自己还不懂事的熊孩子,放缓了语气道:“阿潜,老祖宗既然确定了血缘关系作为家族的联系纽带,延续了那么多年,肯定是有道理的。我虽然希望你能干点正经事,回来念个书,到时候毕业了进公司也好帮衬哥一把,但你要是玩心还没收,想在娱乐圈多玩儿几年,那哥也愿意养着你和涴涴……但你再胡闹也该有个度吧?”

    花潜定定和他对视了片刻,平静问道:“既然血缘关系那么重要,你疼涴涴难道都是假的吗?”

    “这怎么能一样……”花泗感觉到了和弟弟的代沟,“涴涴她又不知道她不是老头子亲生的闺女,她要是知道……”

    “她知道。”

    “……你说什么?”

    看自家老哥平静如死水的脸上出现了崩坏的神情,花潜在崩溃的同时难以自禁地升起了幸灾乐祸感:“她知道,她早就知道了……不然我这么躲她干什么,这丫头是认真想嫁给我的!”

    跟自己弟弟玩了将近一分钟的“一二三木头人”后,花泗眉尾一抽,提高了声音:“谁告诉她的?”

    “就之前被我辞退的那个,涴涴的保姆,不知道在想什么天天给涴涴灌输一些有的没的。”说到这件事,花潜又是一肚子气,“涴涴才多大,现在已经开始担心以后被我俩丢出家门了,非要死要活地说要嫁给我……我跑出来也有一半儿原因是为了躲她。”

    “她知道多少?”

    “基本上全知道了吧,当初她妈为了上位找了别的男人给老头子戴绿帽的事也一清二楚,包括她出生那会儿差点被老头子掐死、是我把她保下来的也都知道了。大概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老头那会儿年纪大了,jingzi成活率低到接近不育,根本不是她妈肚子不争气。”

    花泗自以为对弟弟meimei他早已熟悉了解,此时面对花潜,他不禁陷入了沉默。

    “……她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过这一点。”想起meimei每次在他面前撒娇卖乖、从外表看没有一丝异常的样子,花泗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哥哥似乎很失职。

    “那是肯定的啊,她很怕被你丢掉的,她其实心思蛮多的。老头子又没关心过她,她是把你当哥又当爹又当妈了,说要跟我结婚也是怕我们不要她。”花潜唉声叹气道,“我也知道我这么跑不好,但涴涴对我来说跟亲妹子没啥区别,我还能怎么样,惹不起我只能躲了啊。”

    看着面前神情低落的小少年,花泗内心的感情极其复杂,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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