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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略过,幕后下毒者心中得意。毕竟王爷不是损了银子,而是折了一条腿。”

    云王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怒不可遏道:“就算要查,也不妨碍本王打断你的腿!”

    又是一只纸飞机:“但只有我能查出此毒。”

    云王像是把纸飞机当成了季扶,狠狠地揉成纸团,眉心紧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目光锐利如刃,审视着眼前的人。

    从头到尾,季扶都是不慌不忙,没有丝毫紧张,甚至比他这个地位最高的王爷还要从容。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季扶有这么大的胆子?更没有听说他何时有了治马的本事。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季扶说的话很可能是真的,那些没用的兽医都查不出疾风中的毒,如何查出下毒之人?

    唯今之计只能先放过季扶。

    可云王又觉得很不甘心。

    季扶可是害他断了条腿!

    侍卫们看着纸飞机飞来飞去:“……”

    他们到底还要不要抓人啊?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云王冷冷地盯着季扶,恨不得把他盯出个洞来,阴森森地威胁道,“要不然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季扶根本不痛不痒。

    云王沉着脸让人把季扶带到马棚,让人备下笔墨纸砚,亲眼看着他如何验毒,一阵不明觉厉地cao作。

    季扶提笔写下了自己的诊断。

    云王查看过后,不善问道:“既然你知道疾风中毒,之前为何不告诉本王?”

    季扶轻飘飘地看他一眼。

    云王这才想起他是个哑巴,冷哼一声,又找茬道:“疾风之前有所好转,说明你会解毒,为什么不彻底治好?是不是故意谋害本王?”

    季扶提笔写道:“时间仓促,诊断不够确定,保险起见,所以只用了一半药量。”

    云王彻底没话了,喉咙发堵。

    毕竟季扶是被那三人抢了功劳,有口不能言。再说他又不能未先知自己第二天骑马,似乎真的有些无辜。

    但他这口气还是顺不下去,于是拿到了季扶的诊断书后,立即过河拆桥,“来人,把他拉下去,打断一条腿。”

    他本来是要打断这家伙一双腿的,现在只打断一条腿,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季扶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出尔反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通透的目光竟看得云王有几分心虚。

    “你再盯着本王看,小心本王……”挖掉你的眼珠子。

    剩下的话云王还没有说出口便戛然而止,他的目光死死地粘在了眼前的白纸黑字上。

    “我能恢复你的腿。”

    季扶写的是恢复,而不是治好,这两个字让云王黑色的瞳孔微微紧缩,脸更是绷得紧紧的。

    他受伤的地方关键,看了无数大夫,甚至是宫里的御医都请了过来,也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能让他完全恢复,最多只是治好。

    他很可能会留下跛疾。

    这也是他暴躁的原因。

    他失去了一条健康的腿,谁也别想好过!

    然而季扶却说他能恢复他的腿。

    “你连马都治不好还敢口出狂言……”云王冷笑一声,但心中却不受控制地生出一丝希望来,万一季扶说的是真话……

    季扶继续写道:“你可以选择,信或不信。”

    云王眉头紧锁,定定地看了他很长时间,最后选择赌一把,面色沉郁地开口道:“本王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本王的腿不能恢复如初,你就死定了。”

    ***

    虽然相信季扶,但马奴心中仍是忐忑,恨不得马上飞到季扶那里去,直到听见几个下人八卦的议论声。

    “听说了么?王爷让季扶搬到前院去了!”

    “那个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从今以后要叫王妃了!”

    “没想到王妃居然这么快就复宠了,倒是有点手段……幸好我之前没有得罪他!”

    下人们议论不休,各自回想着之前有没有苛待过季扶,没有的暗自庆幸,有的心中自是七上八下,生怕遭到季扶的报复。

    没过多久,就有人注意到了马奴,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羡慕嫉妒来。

    “还是马奴有眼光啊,早早地就抱住了王妃的大腿。”

    “可不是,看来马奴也要跟着鸡犬升天了!”

    “别高兴得太早,人家王妃去了前院什么伺候的人没有,还需要一个小小的马奴吗?”

    酸溜溜的人也不少。

    马奴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季扶不仅没事,而且还离开了又脏又臭的马厩,他为他感到高兴,他本不该呆在这种地方。

    至于季扶会不会把他带走,他都不会介意,只是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地见到他,不免有些失落。

    然而这失落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王府的管事很快带来了另外一个意外的消息——

    “马奴?听说你力大无穷,从今往后便去前院给王爷碾药吧!”

    管事一走,下人们都炸了。

    给王爷碾药的差事可比伺候马有前途多了!马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肯定是因为季扶的关系!

    马奴从开始的震惊到狂喜。

    他并不在意什么前途不前途,他只知道,他以后可以天天见到主人了!别说是碾药,就是碾自己,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