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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荀澜今天并不怎么紧张。

    开拍前惯例先走戏。

    走戏时,缪越彬表现得很平易近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拍摄中会是个强势得近乎咄咄逼人的人。

    荀澜在这场戏中没有台词,缪越彬也只有一句,其他时候都是沉默的,通过镜头各自演绎角色内心。因为事前的准备,到拍摄时,什么时候该垂眸,什么时候该抬眼,又是什么时候迈步、落地,荀澜都已经烂熟于胸。

    当缪越彬饰演的男主转身看过来,问廿四要不要跟他走的时候,荀澜感觉到了缪越彬身上演技全开的那种誓要压人一头的气势。

    荀澜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也没有生出和祈年对戏时那种陡然而生的兴奋感。此时的他他没受到任何影响,沉浸在自己的戏里,垂眸以无声回应。

    反倒是缪越彬,眼睛微不可查地睁大了一些。这点异样在镜头里表现得清清楚楚,但因符合此情此景,便显得恰到好处。

    这场戏,居然一遍过。丝滑,平缓,顺畅得令人不太敢相信。

    “不错啊荀澜……”余导喊了卡,起身拍拍荀澜的背笑着道,“比试镜时的表现好太多。”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这场戏要磨的准备,但荀澜居然没有被缪越彬压住。别以为没有台词的文戏就好演了,没有台词的往往更难演。荀澜一个初出茅驴的行人对上缪越彬不落下风,实在让人意外。

    余导觉得荀澜私下里肯定没少琢磨自己的演技,他就欣赏这样有上进心的年轻人啊。

    缪越彬也走过来,笑着说:“小荀,演得不错。”

    荀澜谦虚地笑笑。

    荀澜下一场戏,就是跟戏中师父,组织头领的戏,不过排到了下午。

    荀澜哪也没去,就在片场看别人演戏。

    荀澜原本搬着小马扎坐旁边的,祈年冲余导那边抬了抬下巴,“去那里……”

    荀澜说:“不会赶我走吧?”

    “不会……”祈年很有把握地说。

    荀澜就厚着脸皮蹭过去,往余导身边不妨碍他的地方一坐。余导回头看是他,也没赶人,偶尔还跟荀澜讲戏,虽然说的不多,但能得大导演指导,可不是谁都有机会。

    荀澜安静听着,受益良多。

    中午,小周去领盒饭,荀澜去上了个厕所。

    他弹着手里的水出来,经过一个休息间。门半敞开的,里面传来音乐声,有人在里面休息。

    荀澜还没看到里面的人,就先听到里面的人说话:“这是祈年粉丝吧,又在为他们家偶像祈福啊。”

    “嘁!”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祈这么多福,也不见祈年醒过来,白费功夫罢了。”

    荀澜顿住脚步。

    里面最先说话的那人道:“也是,都昏迷几个月了,肯定是醒不过来了。不过现在祈年不在,越彬哥总算熬出头了吧。”

    “什么熬……”后面那人不甚同意地说,“越彬哥本来就不比祈年差,祈年就是运气好而已。影帝的头衔听起来很能耐是吧,那是因为祈年撞上的那几届演员都不给力。我们越彬哥那运气实在比不过,每次都是神仙打架,有些人还走评委后门,越彬不喜欢来那套,所以次次都被刷下来。”

    “嗐,娱乐圈就这样。”最先那人道,“不看实力,到处都是黑幕。”

    “可不嘛。不是我说,祈年那些影帝头衔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祈年那小模样长得还是不错的……”

    说着,里面传来一阵下作的yin?笑。

    亲耳听到别人讲自己的坏话,祈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荀澜却没兴趣再听别人说祈年坏话,他在门上踢了一下,发出的声音顿时让里面安静了。

    荀澜晃晃悠悠地走开,将那休息间甩在身后。

    在无人的地方,荀澜问祈年:“缪越彬跟你有仇?”

    理所当然的,祈年摇摇头:“不清楚……”

    这就是对缪越彬没什么印象了。

    荀澜觉得乐呵,方才那人,肯定是缪越彬身边的人,话里那明明嫉妒却又故作不在意的酸气都快冲出门外。如果让他们知道,祈年连他们越彬哥脸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怕是要呕吐血。

    回到吃饭的地方,荀澜顺手就给刘飞发了条微信,问缪越彬是不是讨厌祈年。

    刘飞:【怎么忽然这么问,你遇到这孙子了?】

    嚯,直接叫上孙子了,反感这么明显呢。

    荀澜:【在一个剧组拍戏,《寻》。】

    刘飞:【哦,这样。】

    刘飞:【缪越彬不是「讨厌阿年」,是很——讨厌阿年。阿年之前每次拿奖,他身边的人都要出来内涵一番。一次两次的就算了,次数多了你能信这里面没有他的授意?阿年这次出事,他的粉也跳得最欢,他粉丝给阿年刻墓碑的图片缪越彬的助理还点过赞,呵呵,说是手滑。唉,不过我能理解他,毕竟以前他实在被阿年压得太狠了,他手里的剧本都是阿年挑剩下的,别人请不到阿年才会去找他。】

    难怪呢,祈年这是一直照缪越彬的脸踢,把仇恨拉得稳稳的。

    刘飞提醒荀澜:【姓缪的有点阴,喜欢用演技让人出糗,你和他拍戏注意点。】

    这个荀澜早知道了,他有祈年调?教,没在怕的。

    聊完天,荀澜认认真真吃饭,这时,缪越彬居然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