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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只要一有失利,人总会是有些心里担忧的,若非看到成绩,自然是不能放心的下的。

    唐时安见温倦这般焦急,就挤到人堆里,寻了个看模样就不是学子的人,这里挤着看名单又不止学生,还有其他雇来的人。给了点钱,这帮忙看一看也是行的。

    挤出人堆,唐时安想无论什么好时候,这看成绩都比较积极。以前还在学校,每月的月考成绩出来,那也是人挤人的就想先看自己的成绩。那时候一个班也就五六十人,现在这一场可是有上千人之多。

    每次科举出成绩的时候,放榜的周围茶馆生意是最好的,也就是在这儿,最能遇上白君远。白君远身边跟着小厮,这不用他亲自上阵,再说他又是个关系户,提前知道自己的名次也不难。

    河安府就有钱大人帮忙,要是这是个心术不正的地方父母官,科考帮着舞弊都是行的。只是如今的朝廷抓科考舞弊抓的严,十多年前一桩科举舞弊案,直接把朝中几名身居要职的官员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所以在那场余威的震慑下,也没几个是能拿身家性命去换点小恩小惠的。再说当真是京城里头的公子哥,就算是再混账,只要有个有权势的爹,也是能进入朝廷做官的。

    剩下的能给的不过是钱财,当官真的是两袖清风也不多,所以这有其他门路拿银子,又怎么会看上随时能买他性命的银子。

    白君远坐在二楼,这次没坐上雅间,唐时安看着这事消瘦了些,看模样这次科考也折腾的不轻。唐时安瞧了瞧温倦,觉得上次推荐温倦做白君远妹夫这事还是很靠谱的。

    怎么说这也是给他堂妹选夫婿了,温倦这人横看竖看,都是品性极佳、才貌双绝的好人选。家室低也不算什么,要是考上进士一官半职也是有的,简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好妹夫,也不知道白君远再挑什么。

    能看上他看不上温倦,这眼光还是不错的,但也不能太挑剔不是,退而求其次,他这成了亲,温倦顶上没毛病。

    “温兄,我看见白兄了,我们过去聊聊。”唐时安主意打的好,这就带着温倦去见白君远,万一这相处中,白君远又觉得温倦能做他妹夫了也未可知啊。

    “白兄,看着消瘦了些,可是之前也病了。”唐时安给白君远打招呼从不是客气的,这话要是旁的问了,白君远没准会生气。

    但唐时安算是白君远心里的朋友了,便连眼皮也不抬的回了句,“听闻你考完在床上躺了两天?”言下之意,就是大家不都一样,你这上赶着来嘲笑我想到自己了吗?

    唐时安听了也就笑了笑,“正是,这不是来问问白兄在床上躺了几天,连脸上的rou都躺没了,我好回去试试。”

    白君远不做理会,他说不过唐时安,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做声,免得之后被堵得哑口无言。

    “白兄,这是温兄,上次和你提过的,你应该认识。”唐时安提了一嘴,就看见白君远皱着眉头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温倦,打量的目光太直白,看的温倦有些不知所措。

    “坐吧。”白君远慢慢吐出了这话,便当真成了个哑巴。

    温倦坐下,悄悄地问唐时安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这位白公子不高兴了,唐时安只说没事。总不能说他再看你是不是适合做他妹夫吧,就算白君远真的看上了,还得等温倦真的考上才会考虑。

    不久这衙役就把榜单给贴上了,不一会,白君远派去的小厮就回来了,看样子是已经看了名次。但面色不太好,不出意料,白君远想要三元及第怕是第一元就折在这里了。

    “公子,您这次在榜上是第二名。”小厮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颤巍巍的,就怕惹恼了他家公子,那么倒霉的还不就是他们这些下人。

    果然白君远听了名次脸色立马黑了下来,看在唐时安和温倦在的份上,没有发出来,“第一是谁?”

    小厮抬头,望了望唐时安,这一切就在不言中,“是唐公子。”

    本来还在看白君远笑话的唐时安不想这火气一下蔓延到自己身上来了,虽然这次唐时安自我感觉是非常良好,但这头一名还是没想到的过的。

    看着白君远望过来,唐时安虚伪的笑了笑,“承认承认。”

    白君远知道在他前头的是唐时安,心里虽是不乐意,但也是服气的,早在河安府,钱大人就说过这策论他是比不过唐时安的,这次他又在考场上病倒了,第三场的确是没发挥好,第二他也认了。只是唐时安这态度,他觉得有些欠揍。

    “恭喜唐兄了。”温倦比唐时安还高兴,立马道喜。

    “谢过温兄。”唐时安得了解元,虽然吃惊也还是控制的住,却想着这个消息不能立马分享到白冉熙有些遗憾。

    温倦的成绩也让帮看的人给了消息,是第七,比起之前的确有所以下降,但也还不错。

    “比我预料的好多了。”温倦知道后松了口气,本来他还以为要到几十开外了,看样子这回考试的确很多人都受了影响。

    乡试出了成绩还不能走,这考上的学生都得参加鹿鸣宴,科举四宴之一。不过官府会派报喜之人前去各位举人人家报喜,也不会误了消息。不过等消息到河安府的时候,他也该起身回程了。

    白冉熙近日里总觉得身体有些不适,但到底哪里不适也不知道,后来这症状越来越像当初有小泥鳅时候的模样,心里有了猜测,便请了大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