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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是用来开启童话镇的,那为什么在童话镇开启后还不消失?而且, 地图上画的路线, 可不是脑内。

    一阵广播刚开时的沙哑声响过,天书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天书:入场卷。】

    沈祁继续追问:“什么入……”

    【天书:099是否用钥匙兑换尊贵客人的机会?】

    沈祁沉默了会儿:“否。”

    这次, 天书似乎有些急切:

    【天书:当上了客人,可以实现在天书范围内的三个愿望, 包括立刻通关,包括……你不想让你父母重生吗!】

    沈祁不说话了。

    似乎是为了说服沈祁,天书将一个男人送到了沈祁面前。男人看着成熟稳重, 约摸三十岁年纪,非常的可靠。

    【天书:你可以与他了解很多。想想你的父母,不心动吗?】

    那个男人轻笑:“你可以,继续叫我潘静。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潘静?

    沈祁眼神微缩,他紧紧抿住嘴唇,垂下的眼眸惊疑不定。

    他将自己进入这一卷经历的一点一滴在脑海里过一遍,最终,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们都失败了?”

    “因为,被抛弃的人不配称作成功。”

    沈祁食指微屈,他眼睛不住的瞄着手中的戒指,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父母……真的能复活?”

    潘静安安静静地,不带一丝感情的说:“能,他们死的时候,天书已经出现了。”

    最后,沈祁抬头看向他,“钥匙很重要,对他而言。”

    这一句已经不算是问题了,而是非常的坚信。

    潘静此时竟笑了,笑得差点上气不接下气,他缓了缓,然后稳住声线:“这可是钥匙,对谁来说都很重要。”

    他眼角带着些晶莹的泪珠,被他毫不在意地抹去,这已经是他被天书第九次拉出来,每一次,都会问他各种问题,最后,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的增多,想起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的被抛弃。

    不是他们不够努力,只是分量不够重罢了。有几个人能真正的成为彼此的唯一?

    他已经不打算继续看了,可天书仍旧没有将他带离,毕竟是曾经反抗天书最激进的份子之一,天书想让他认清,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劳罢了。

    潘静没有看那边,静静的等天书播报这个画灵失败,他好回去。不久,天书的声音响起,潘静正打算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却突然硬生生的愣住,成了个要笑不笑的怪异表情。

    【天书:099,你疯了?钥匙用了之后就没大用了!】

    沈祁在问完三个问题之后,久久注视着手中的钥匙,他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稚子般单纯,不带一丝阴霾。

    似乎是赌气般的,他在手上把玩了会儿钥匙,慢吞吞的,像是在舍不得,却在下一秒迅速把锁,开棺材,推棺材盖,一气呵成。瞬间就把天书给气诈尸。

    沈祁手把在棺材上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着江熙,现在,是……该醒了吗?

    【天书: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潘静也眼神复杂地看着沈祁,他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失去所有,也要将钥匙留给江熙?不会觉得浪费吗?

    他想起自己的搭档,走到这一步时,他就在黑暗处看着,看着他久久挣扎,看着他游移不定,看着他痛哭流涕,最终,他哽咽的对着虚空说:对不起。

    看,多微不足道啊,他们一路扶持,他对他尽心尽力,到最后,却只是他权重的其中之一,那几分之一,几十分之一的重量,哪里比得上剩下的几十分之几十呢?

    沈祁眼睛没有挪开,他紧紧盯着江熙泛白的脸颊,语气轻缓地仿佛怕把人吵醒。

    “我出身起就大病小病不断,六岁那年被多次下病危通知,是江熙救了我,让我能活在阳光下,不拘于一室之内,与消毒水相伴。”

    “同年,父母生了meimei,然后,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沈祁说到这,下意识的顿住,他眼中带着委屈,像个找不到大人倾诉的孩子。

    “毕竟是个药罐子,真情实意的养了六年也是仁至义尽。我一直以为他们对我是无可奈何,可是,在26岁生日那天,我打开了保险箱。”

    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样,可能连天书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并没有他记忆中的那么无奈,那么痛心。他们会这么真情实意的哭泣,因为他是爷爷指定的继承人,要是死了,他们连剩余的家产都得不到,仅此而已。

    多可笑啊,沈祁垂下眼,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江熙,这有什么的呢?那时候沈祁成年了,他们也拿到家产了,沈祁的死也和他们无关了。

    幼年期的沈祁知道这件事,所以问沈祁,恨不恨。

    其实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难受的。至于恨,大概也没什么了吧?毕竟,要是没有他们那毫不在意,他也不可能和江熙绑定,获得新生。

    他从回忆里清醒,补充了最后的一句话:“我是他们的累赘,是他们的提款机。我不知道为什么天书会将他们放入我的权重里,但我知道,江熙是我的唯一。”

    唯一的亲人,唯一努力的理由,唯一可以为之妥协的对象。

    从一开始,江熙对他而言就是不同的,也谈不上有什么权重,不是吗?